第四章 吵架[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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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讲的是社会文化，人们还是遵从孔孟儒道，君子习“六艺”，宗族制度和律法制度相辅相成，男婚女嫁除了父母之命外，还有男女双方自己的意愿，但以父母的观点为主。婚姻为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妾身份为家中女仆，连雇佣的下人都不如。

    书中还提到了活字印刷术，是三十多年前一个叫毕昇的人发明的。历史虽然有变化，但有些人永远是天才，不会被历史淹没。

    随后，沈慕晴又翻了翻《凤翔府治事录摘》，看了几个官府工作案例，基本了解了地方政府机构大致的运行过程和官员的工作状态。

    她感觉在周朝当个公务员真的很不容易，要能写文章，能种地，能看天象，能算账，还要八面玲珑，会扯皮。就说古代参加科举考试那么难呢，原来人家需要的是全方位的人才。

    虽然是繁体字，但是对于学过书法的沈慕晴来说并不难。就是个别字词不容易理解，但是根据上下文意思也能猜出来。

    一口气看完三本书，天已近黄昏，顾昌夫妇和顾邦荣回来了，沈慕晴忙出门迎接。顾昌和佟氏都黑着脸，谁也不说话，顾邦荣虽然铁青着脸，但还是恭敬地送顾昌夫妇进屋。林氏忙送上饭菜，沈慕晴布好菜，转身回房吃饭。

    忽然听到佟氏呜呜哭声，又听到顾昌发脾气的声音，顾邦荣的劝架声。佟氏的哭声响亮，音色浑厚，随着顾昌的声音忽高忽低，听得沈慕晴直掉鸡皮疙瘩。按理说，这个时候她应该前去问候，可是她知道佟氏的脾气，谁沾上谁倒霉，于是她慢慢吃饭，过了一刻钟时间西厢房的声音逐渐停了。等林氏来收碗筷，沈慕晴问是怎么回事，林氏推说不知道。

    第二日早晨去请安送饭，就看见佟氏肿胀着一双眼睛，厌厌地，连讽刺沈慕晴的话都没有，顾昌和顾邦荣也黑着脸不说话。

    吃过早饭，顾邦荣去了衙门，顾昌夫妇窝在屋里没出来，丫鬟婆子也不敢去打扰。沈慕晴跟林氏说了一声，一个人偷偷出了门。顾邦荣的府邸距离街道很近，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

    今天是农历八月十五，街上行人并不多，因为在古代中秋节是很重要的节日，同时农民要秋收、秋种，所以很多店铺也关门歇业。

    问过人后，沈慕晴找到了大通钱庄。店面很是气派，门楣上的招牌金光闪闪，门柱左边立着一根木杆，上面挂着一个木刻的巨大的铜钱。店铺有三间屋子大小，柜台用木栅栏隔着，里面有一个白胖的中年大叔当值。沈慕晴把银票递过去问怎么取银子，掌柜的仔细查看了银票说，要在平县兑银子，只能算二分利息，若是去州府钱庄兑银票，利息按三分算。沈慕晴思量了一下把银票要了回来，转身离开。

    确定银票是真的，可以兑换银子，沈慕晴心底的石头落了地。她边观察周围的店铺边往前走。

    “弟妹，你怎么在这里？”转身一看原来是顾邦荣。身后跟着抱着一堆礼品的林老大。顾邦荣今天穿着一件月白色的常衫，头上是同色帽子，鬓角簪着一枝木芙蓉，他脸型方正，双眼有神，眼尾微微上挑，肤色白皙，倒也是个翩翩美男子。

    沈慕晴想笑，她第一次看到男人戴花，也是第一次仔细打量顾邦荣。顾邦荣倒是遗传了顾昌夫妇的优点，要不怎么能被府尹大人看中当女婿呢？

    “大哥万福，我来街道转转。”沈慕晴忙行礼问好。

    “我也下值了，一起回家吧。”顾邦荣说完紧走几步，和沈慕晴并排前行。

    “在家里可住得习惯？有事情就给林妈妈说，或是找我也可以。”顾邦荣关切地问道。

    “多谢大哥，大嫂安排的妥当，一切都好。”

    “昨天给你的书可看了？不懂就问我，我最近休沐有空。”顾邦荣又说。

    “多谢大哥，基本翻完了。”沈慕晴答道。

    “。。。。。。”顾邦荣沉默了。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往前走，可是沈慕晴憋不住了“大哥，昨天出去发生什么事情了，爹娘为什么争吵？”话刚出口她就想打自己嘴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想知道？晚上来我书房。”顾邦荣扔下话大步离去。

    沈慕晴呆了呆，这人怎么这么奇怪？随后想想的确是家丑不能外扬，晚上说就晚上说。回到家中，林氏已经张罗做午饭了，一会儿顾慧娘夫妇带着女儿婷儿来了，前天船到码头，严金鼎就派人接走了女儿，今天全家过来送中秋礼，严金鼎提了一盒包装精美的月饼、一些时鲜水果、还有山珍干货。

    顾昌非常高兴，不停地摆弄放在堂屋桌上的礼品。顾慧娘陪佟氏说着话，佟氏不停地流着眼泪，说自己命苦什么的。顾慧娘就不住地劝说。沈慕晴见过礼后就去厨房张罗。

    婷儿跟在顾昌后边，不停问这个礼物是什么那个礼物是什么之类的话，看到有点心之类的吵着要吃。

    严金鼎跟着顾邦荣去了书房，林老大送上茶盏后，就出去候在廊下。

    两人坐下后，严金鼎陪着笑脸道：“大哥，今日休沐，好不容易见到你。”

    顾邦荣抿了一口茶说：“平日公务繁忙啊，你那边生意如何？”

    “托大哥的福，生意还不错。”严金鼎忙答道。

    说实话，顾邦荣看不上这个嫌贫爱富的妹夫，自己未中举之前，严金鼎怕顾家挂带严家，不喜欢顾慧娘回娘家，逢年过节去顾家也就拎个点心盒子，但严金鼎家里地多，收种时节舍不得找短工，就找顾家兄弟帮忙，用完了也就一顿饱饭而已。

    等顾邦荣中举了，严家可是举家道贺，自此后，逢年过节礼物也贵重了，走动也勤快了，并且死皮赖脸地把女儿扔给了顾家。

    “大哥，我听人说，今年冬天要修河堤？”严金鼎试探着说。

    “哦？你倒是个百事通啊，我可不知道。”顾邦荣淡淡回道。

    严金鼎没想到碰了个钉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说：“大哥，我听衙门的董师爷说的。应该假不了吧？”

    顾邦荣淡笑了一声说：“这事可不归我管，县令大人亲自过问的。具体事情我可不知道，要不你去问问董师爷？”顿了一下道：“你中秋怎么不回老家？家里的几亩地赁给谁了？到时你顺道去问问我家隔壁的李老三，顾家那几亩地今年收成如何？什么时候交租。”

    严金鼎讪讪道：“过几天就回去看看，事情都给大哥问清楚。”

    顾邦荣刚到平县任职，严金鼎就跟到了平县开酒楼，人生地不熟，生意当然难做，但是严金鼎知道大舅哥就是最大的财神，只要跟紧了顾邦荣，生意绝对兴隆。于是打发顾慧娘死皮赖脸地找顾邦荣要照顾，还动不动给佟氏哭诉生活艰难。

    顾昌夫妇爱女心切，一再叮咛顾邦荣要给严金鼎的生意行方便。一方面是感觉女儿生活不易，另一方面认为儿子有权力在手，不用白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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