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借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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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借书

    酉时，顾昌夫妇带着丰盛的回礼回来了。在林氏的示意下沈慕晴去迎接并询问晚饭吃什么。

    顾昌满面红光，脸上的褶子看起来都少了很多。他长吁了一口气说：“晚饭我们不吃了，这几天肉肉菜菜吃多了。你们要吃什么随便做。我带了席面上的点心牛舌饼，我们吃着不错，你们都尝尝。”说着让佟氏拿了一个纸包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分发给众人。

    沈慕晴拿在手里一看，这点心还真不错，外皮是沾着一层椰蓉，掰开一看，里边是青红丝冰糖馅料，咬一口清爽甜香又不腻。来这里几天除了正常吃饭还没有尝过其他食品呢，她慢慢地品味着。其他人对牛舌饼也是赞不绝口。

    顾昌乐得眼睛成了一条缝，他满意地看着众人悠悠说道：“人家县太爷的府邸就是大，有三进的院子，我看占地有三四亩呢。来的客人都是户县有头有脸的人，那礼物收的是满满当当堆了几间屋子呢。听说州府里还有送礼的。收的金银饰品更是不计其数。宴席就摆了三百席，后面还加了不少。就那好多人还只是送礼没吃饭。席面上的菜式也非常丰富，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很多都是乡下人几辈子都没见过的。我坐的是头席，见到好几个州府来的官家人。个个穿的是绫罗绸缎，家世显赫。还遇到一位会试主考官的学生，听说这次解试主考官大人特别欣赏邦彦的才华，大为称赞，还说邦彦品貌端正，风采卓著，有君子风范。哈哈。。。。。。。”

    顾昌乐得见牙不见眼。佟氏在旁边说道；“我儿子能不厉害么，不知道哪个烧了高香的能嫁给他。”说着白了沈慕晴一眼。

    林氏忙打圆场说：“看老夫人说的，就是只有沈娘子了，你看做饭样样能，模样身段好，和二老爷正好相配。况且以二老爷的才学别说中举了，以后金銮殿上中状元都有可能，以后二老可有福享了。”

    “就是，就是，我们提前恭喜老太爷了。”林老大跟着说道。众人忙跟着一起恭贺，哄得顾昌夫妇分不清东南西北。

    在林老大等人小心翼翼地讨好下，顾昌夫妇对沈慕晴挑剔的少些，但还是不待见。沈慕晴的风寒在吃了三剂药后好多了，顾昌夫妇知道沈慕晴生病吃药的事后，大为生气。顾昌专门把沈慕晴叫去训了一顿，说年轻人得个病吃什么药，硬抗就过去了，真是浪费药材。可是药已经吃了，他们也只能暗地里咬牙生气。

    三日后，终于到了户县。船刚靠岸，就见一个穿着青色官袍的二十多岁的身材高大年轻人，带领着一群人在码头翘首盼望。

    沈慕晴背起包袱，搀扶着佟氏，跟在顾昌后边下船。在外人面前，佟氏没有给沈慕晴脸色看，她也怕给儿子丢面子。顾邦荣迎着顾昌夫妇大声道：“不孝儿顾邦荣前来迎接双亲，父亲、母亲大人一路辛苦了。”随即撩袍跪拜。

    顾昌乐呵呵地扶起儿子说：“不辛苦，不辛苦。我这辈子还没有出过明县，能在你就任的地方看看就满足了。”

    顾邦荣忙又给佟氏作揖。佟氏着急地看着儿子，眼里含着泪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随即，推了沈慕晴一把，小声说：“给你大哥见礼。”

    沈慕晴忙学着样子给顾邦荣行了万福礼，并叫了声大哥。顾邦荣忙回礼，给林氏说道：“林妈妈，弟妹一路劳顿，你帮弟妹拿行李吧。”随即，引着众人上了前面等候的马车。

    顾昌和顾邦荣坐了一辆，林老大和车夫一起坐在车辕上。佟氏和沈慕晴坐了一辆，林氏把包袱送进来，起身去坐车辕，沈慕晴一把拉住了，“林婶子，坐一起吧，里边有地方。坐外边危险。”佟氏瞪了沈慕晴一眼，咳了一声，嫌她多管闲事。林氏识趣地出去了。沈慕晴再没有言语，闭目养神。

    雨后路面坑坑洼洼，马车一走三晃。走了没多久，沈慕晴就感觉自己的腰快被颠断了。她问林氏还得多久，林氏回答得走一个时辰。沈慕晴不禁哀嚎出声，佟氏张嘴就骂：“没让你走路就不错了，坐个马车还事多？狗肉上不了台盘。”沈慕晴咬咬牙、得又找来不是，她换了个姿势重新坐好闭目养神。

    午后，马车终于停在一处院落前，没等林氏搀扶，沈慕晴背起包袱转身跳下马车。佟氏在林氏的搀扶下从马车下来，狠狠地瞪了沈慕晴几眼，低声骂道：“丢人现眼，那个女人和你一样跟个猴子似的。”

    这时顾邦荣从前面过来，招呼大家进去。林老大忙带人去后边搬顾昌夫妇的行李。沈慕晴一声不吭，跟着进去。

    一进门有个照壁，绕过照壁是一处天井，主房是花厅，东西两侧是厢房，顾邦荣先安排顾昌夫妇在花厅休息片刻，林氏让下人去后边放行李。随后旁边一个丫鬟放下蒲团，顾邦荣又郑重其事地跪下，给顾昌夫妇行了大礼。

    顾昌急忙伸手搀扶起儿子，笑道：“不必了，不必了，都是一家人。你媳妇人呢？我今天怎么没见她？”

    顾邦荣忙道：“爹、娘，秀珠今日回凤翔府娘家了，说是远嫁真定府的大姐回门了。得过几天回来。”顾昌应了一声把话岔开了，他心里清楚，李氏就是在躲他们夫妻。这个媳妇娘家有钱有势，不是他们惹得起的，儿子的前程也和岳家有关系。所以他不敢和大儿媳妇相处，怕惹儿媳不高兴，怕给儿子添麻烦，影响儿子的仕途。

    其实，这次确实是顾昌想多了，李秀珠是凤翔刺史李明远的庶女，排行第二，李家嫡长女李秀毓嫁给了真定团练使的儿子黄谭，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很得婆家欢心。结婚五年今天第一次回门，李氏不得不过去。况且李氏也不待见公婆，能躲一天就是一天。所以今日起来，早饭没吃就走了。

    这时林氏过来招呼顾昌夫妇和沈慕晴去后边休息。绕过花厅又是一处院子，紧挨花厅是一排倒坐的房子，是给丫鬟婆子住的，正屋三间坐北朝南，东西两边各有一溜厢房，并配有厨房。林氏带着顾昌夫妇去了西厢房，让丫鬟送沈慕晴去了东厢房。

    沈慕晴推开门是正厅，正中放着一张方桌，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上书“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几个大字，看题跋应该是顾邦荣的手笔。左手进门是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窗户上糊了淡青色的薄纱，看起来雾蒙蒙的，但不影响光线。靠窗口有一个大的书案，上面空无一物，地上有一个八宝缠枝瓶，插着几株月季花。紧挨着是一个枣红色的衣柜。衣柜旁边有一个同色圆桌，上面放着茶杯茶盏。靠墙处，有一张拔步床，竹青色的床帐，竹青色的被褥，看起来很是清雅、温馨。

    沈慕晴放下包袱，问丫鬟打水洗漱。然后收拾包袱，准备晚上洗澡换洗的衣物。

    这时，房门被敲响了，沈慕晴探头一看，是顾邦荣。她忙行礼道：“大哥。”

    顾邦荣站在门外拱拱手说：“弟妹，寒舍简陋，准备的仓促，弟妹看着有什么需要的就给愚兄说，或者给林氏交代。不要客气。”

    沈慕晴连连道谢，说实话她很满足。这个条件和她现代生活差不多，单人单间。不错，没意见。交代完，顾邦荣转身离去。

    关好门，沈慕晴长长地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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