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难料仙芝弄权[2/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妙书坊]https://m.miaoshufangla.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老百姓为什么没有挡,为什么没有提出占地的问题。那么现在为什么又提出来了?这不是有人从中作梗又是什么。”
原小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你这么一,还真就是这么回事。”
马悦继续道:+“既然问题找到了,你就应该从根源上解决问题,而不是在我这里伸手要钱。再则我给你,在搞基础建设之前,我就已经查阅了相关政策,建旅游景点所占用坡沟地,并不在红线之内,国家为了鼓励地方发展经济,是允许在在这些土地上搞旅游建设的。如果你们湾子乡为难的话,我们公司倒是可以考虑一次性将这些土地的使用权买断。这样一来,大家就两清了,也省的以后麻烦。”
即便是马悦在湾子乡投资的初衷,是为了帮助原小生把湾子乡尽快发展起来,但是也无法改变她生意人逐利而生的天性。正如她所言,将土地使用权一次性买断,对马原集团来手是有百利而无一害,不仅可以脱离跟当地老百姓的干系,更可以收回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权。起码在经营商就不再受政府的制约了。
别小看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对企业的影响却非常深远,有了这百分之三十的政府股份,政府就有权干预公司的经营活动,对公司今后的发展也有权提出自己的建议,并要求公司按照政府的意愿执行。
这样以来,公司就必须时刻提心吊胆地应付政府官员,无形中就把公司的发展命运,跟政府官员的素质挂钩在了一起。一旦遇到一位贪心不足的官员,公司肯定要跟着倒霉。所以一直一来,马悦都想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收回。
然而,对于原小生而言,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不仅仅是自己的政绩,更是为湾子乡老百姓谋福利的一个非常有效的途径。公司一旦经营红火了,自然会有不小的回报。占有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就可以无限期的为湾子乡老百姓从公司的经营中获得好处。
而旅游景点的占地全部让马悦买断,根据现在的行情,马悦肯定出不了多少钱,顶多一百万就把所有的占地全部给收购了。老百姓得到一次钱之后,今后也就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人家马原集团大把大把地赚钱了。
原小生摇头笑了笑道:“马悦,并不是我不想把土地使用权卖给你。是我实在不敢这么做。如果我这样做的话,老百姓是要戳我脊梁骨的。”
马悦也笑了笑道:“现在的情况是:不是你把地卖给了我,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而是你没有把地卖给我,老百姓戳你的脊梁骨啊。问题很简单,你没有给老百姓钱嘛。”理了理滑在额头上的头发接着道:“你考虑的是很长远,可是不管你考虑的如何长远,现在的问题是,你的上级——县委县府,还有你的老百姓,都不卖你的帐。为什么呢?你想想!”
马悦着话一双美丽的眼睛,忽闪着长长的睫毛,调皮地看着原小生,做出了一副调侃的表情。
原小生咧嘴苦笑了一下道:“是啊,上面要的是政绩,下面老百姓要的是眼前的实惠,我也就只好夹在当中两头受气了……不对,应该是三头受气,你马总、县委县府还有老百姓,都把我原小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欲拔之而后快嘛。”着又轻哼了一声继续道:“老百姓就不了,目光有些短浅,小农意识严重,可以理解。你嘛,也可以理解,商人以赚钱为第一目的,本就无可厚非。不过,县委县府的头头们,吃着老百姓的饭,却想着自己的升官,就让人有些心寒了。”
马悦好像在故意气原小生一样,继续道:“即便如此,你一个小小的乡镇党组书记又能如何。在这样的大环境里,你要是想升官,想一步一步地往上走,你就必须顺应时代潮流,必须给领导创造出政绩。即便是你再为老百姓的利益着想,有什么用,你头上的乌纱帽不在老百姓手里,而在你的上级手里。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原小生生气道:“你还不如干脆我应该随波逐流算了呢。我给你,即便是我这个破书记不当了,明天县委就免我的职,我也不会随波逐流。”
马悦淡然一笑道:“但愿吧,只能是但愿了,但愿像你原书记能够步步高升,多为老百姓办点实事。老百姓富裕了,我们这些做生意的及有钱赚了,也高兴!”
按理,张锁成已经结婚十几年了,怕不怕老婆是另一回事,起码不应该再怕老丈人了。可是面对自己的老丈人刘仙芝,张锁成多少还是有些胆怯。因为这个原因,他一年四季都很少去老丈人家。除非是逢年过节,实在没办法了,才准备点礼品去转一圈,去了之后也是坐坐走。为这事,张锁成和自己的爱人刘月红没少生过气。可张锁成就这幅德性,刘月红也没有办法。时间长了,也就不好总是勉强,也就淡了。
今天老婆刘月红没有逼他,以下班,他连家也没有回,就主动上了老丈人的家门。进门后,身为退休教师的丈母娘非常热情,嘘寒问暖了半天,就要下厨给女婿做饭。张锁成急忙制止了道:“妈,您别忙了,我找我爸点事儿。我爸在吗?”
张锁成进门的时候,丈母娘见张锁成一个人,就已经感觉这个很少上门的小女婿有些不对劲了,只是没有出来罢了,现在听他要找老头子,就全明白了,笑了笑猜测道:“你找你爸有事啊?是不是和月红吵架了?”
张锁成不自在的表情让丈母娘误会了,急忙道:“妈,您想哪儿去了,我怎么会和月红吵架呢。”
老婆子这才松了一口气道:“你爸在书房呢。你自己过去吧,我给你做饭去。一会给月红和你大姐、大姐夫他们也叫过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着抿着嘴幸福地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厨房。
张锁成却站在书房外面伸出手举在空中,半天没敢敲。过了大概不到一分钟的样子,又把举起的手丧气地重新放了下来,干脆坐在沙发上,给老婆月红和月红的大姐打了个电话。
老婆月红在县财政局工作任总会计师,跟张锁成一样,也是副科级干部,不过两个人的收入差别就大了去了,工资倒是相差无几,关键是灰色收入加上黑色收入,刘月红一年少也有将近十万元。对于河湾县这个国家级贫困县来,已经算是高收入人群了。只是这些收入见不得光,更不能出去显摆。
尽管如此,张锁成还是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收入没有老婆多,在家里抬不起头。这大概也是他不愿意见老丈人的一个重要原因吧。前几年张锁成觉得升迁无门,就主动要求从西王镇调到了管理相对混乱的湾子乡,从此便开始了长期不上班的日子,在县城里弄了个批发部,一年下来也有三四万的收入,却不曾想原小生来了之后,要求天天报到。这让张锁成极度不满。刚开始以为原小生毕竟年少气盛,不知道水深浅,新官上任难免要烧两把火,等火烧过去了,吃上几次亏,碰上几次壁,也就消停下来了。这已经是规律性的东西了。
不曾想,原小生一上马就没有再下来过。这让张锁成感到大为意外,却也无可奈何,顶多在班子会上些不中听的话。后来龙彪死了,张锁成以为原小生肯定要受牵连,县委起码要对原小生做个停止处理,至少是警告充分,也能杀一杀原小生的气焰。他也推波助澜地给县纪委、市纪委、省纪委以省市县三级人大写了一封匿名信,县委任命原小生为河湾县党组书记本身就存在着严重的用人问题,原小生又少不更事,不懂得爱护干部,这才导致龙彪突发心肌梗塞猝死。只是落款的时候,还是有些担心,就没有署名,只写了一个:正直的革命党员。
匿名信发出后,就泥牛入海,再无音讯。张锁成实在气不过,也只能骂两天娘完事一桩。后来又听了一些原小生外公的事情,心里也就坦然许多。不过还是让他心里非常不满,在下面这是从革命年代就种下的腐败之根,可以是根深蒂固,这就好比是毒瘤一样,本身就是从骨头里长出来的,除非连骨头全部切断。可是骨头切断之后,人就没什么活头了。最后张锁成总结:这就是我们的国情,无论是封建社会还是现在,世袭制一时半会恐怕很难消除。论功行赏阴及子孙,可见国人是多么的贪婪。
张锁成最后的一番话的倒没什么错,只是这话的目的有待商榷。
而骆当仁犯事、龙彪牺牲,又让张锁成看到了机会。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绩效考核,他觉得自己都应该往前走一步了,乡长希望不大,政工书记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生意做不成了,那就继续往上走。
好在年龄还不大,无论怎么排除也排除不到到圈子外面。于是就给老婆刘月红吹了几次枕边风,让老婆跟老丈人。老丈人虽不在位置上了,但是在河湾县还是有一定的影响的,相信张慕云无论如何也会给几分面子。何况也就一个湾子乡政工书记,就算是在县委常委会上通过,也不会有人放在眼里,踩自己的脚后跟。
未曾想,眼看就要到嘴的肥肉还是让原小生这小子给夺走了,让赵晨力那个愣头青当乡长也就算了,竟然不让自己当政工书记。这不是明白了跟自己过不去吗。张锁成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那好,既然你不让我好过,那你也别想好活。你别以为我张锁成就是吃素的,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从那一刻起,张锁成更加坚定了跟原小生一干到底决心,便开始处处跟原小生做对。此次老百姓突然提出占地补偿款的事情,就是张锁成和程建元在下面村干部中煽动的结果。张锁成在乡镇待十多年了,非常了解农民的心思,知道农民不会像原小生看的那么远。他们需要的只是眼前的既得利益,白了就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然而今天早上的例会,他虽然坐的离原小生非常远,却还是能隐隐感到原小生身上透出的杀气。原小生究竟要干什么,他不上来,但是他能够清晰地预感到,原小生此次绝不会跟他善罢甘休,更不会跟上几次那样,谈谈话了事一桩。
班子会一开始,一向言谈和善的原小生,就用阴沉地口吻先从干部素质问题了起来道:“昨天晚上,我在网上看了一篇评论文章,我们的干部腐败就像是苍蝇繁殖一样灭之不尽。很可怕啊。大家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们的干部会前赴后继地腐败呢?就连我们这个小小的湾子乡也难以幸免。我们前任乡长骆当仁同志就是摆在我们面前的一个鲜活的例子。骆当仁同志在咱们湾子乡待的时间不能算长,但也不能短,我想大家对这个人还是有所了解的,工作上缺乏魄力,放不开,甚至可以是胆小怕事。就这么一个同志,经不住金钱的诱惑,中了包工头老冯的招,收了三万元红包,结果被抓起来了。还在监狱里畏罪自杀。可惜吗?非常可惜。但同时我也只能送给他两个字:活该!”
到这里,原小生把目光在会场巡视了一圈,最后落在了张锁成的身上。目光碰触间,张锁成不禁打了个冷颤,好像原小生刚才的不是骆当仁,而是他一样。他的问题虽然没有暴露出来,但是在湾子乡这几年,入党收的礼也不在少数,加起来起码也有两三万了,最多的一次是给一个复原军人办的入党。那位复员军人在部队上并没有入党,回到地方上要安排工作,人家接受单位却明确指出必须是党员,要不是党员,一切免谈。那位复转军人的父亲就七拐八弯地找到张锁成,明目的。
张锁成刚开始还有些为难,觉得这事儿风险太大,这是名明目张胆地弄虚作假,弄不好是要受处分的,那复员军人的父亲也看出了张锁成的心思,啪一声往桌子上拍了五千元。张锁成再没什么,两三个小时就办完了入党的一切手续。
这事在湾子乡知道的人并不多,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谁知道现在有没有传到原小生的耳朵里呢。再加上,张锁成和程建元合谋闹的这一处群众集体上访,他心里就更加含糊了。
程建元是乡里的元老级人物,已经放弃了仕途,何况在乡里还有一帮追随的村干部,一旦闹起来很难收场,原小生即便是动手也不会碰他,那就只能从他张锁成头上开刀了。
电话打到老婆刘月红的手机上,刘月红马上过来,免不了又要在电话里将张锁成数落了两句。张锁成因为心烦意乱就顶了两句将电话挂断了,又把电话打到刘月红的姐姐刘英红的手机上,刘英红已经吃过饭了,还是答应马上过来。
刘月红的姐姐刘英红在质监局工作,虽比不上刘月红,但收入也相当不错,男人是县人事局的副局长吴言朱,有点不务正业,听跟赵学东的老婆王丽娟不清不楚的。
挂断手机后,张锁成重新站起来,准备敲老丈人书房的门,手刚举起来,老丈人却从里面把门拉开了,站在那里虎着脸看着一脸尴尬的张锁成。
“你个没出息的玩意!”
刘仙芝开门后的第一句话,竟直接开骂了。这让张锁成更觉心里如同十五个水桶打水一样——七上八下了起来。
恕难料仙芝弄权[2/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