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裂冰惊殿宇,血溅九重宫(澜翠vs容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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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纤柔,养护得宜,想来照料永璇起居,亦未曾有片刻懈怠。”她话锋轻转,侧首缓声吩咐:“容佩,去将本宫妆匣深处那对羊脂白玉镯取来。此玉温润蕴藉,触之生凉,最是滋养肌骨。赐予令妃,权当是本宫体恤你抚育阿哥的一番辛劳。”
nbsp“是。”容佩躬身领命,步履轻捷地退下,须臾便捧回一只紫檀托盘。盘上亦覆着明黄贡缎,缎下静静卧着一对玉镯。那玉质莹白如雪,剔透似冰,浑若凝脂初成,在殿内流溢的光线下,氤氲着温润的柔光。然则,但凡稍具眼力者凝神细观,便能察觉那镯环圈口异常紧束,分明小于寻常女子腕围。
nbsp魏嬿婉面上却倏然浮起恰如其分的惊喜与感戴之色,盈盈下拜:“臣妾谢皇后娘娘厚赐!娘娘恩泽如海,臣妾与永璇感戴不尽!”语毕,她微侧螓首,向侍立身侧的澜翠递去眼神:“澜翠,仔细收好娘娘的恩赏,务必妥为珍藏。”
nbsp“是。”澜翠趋前一步,恭敬欲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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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且慢!”如懿黛眉微蹙,“令妃,本宫赐你此镯,原是要你即刻戴上,好让本宫瞧瞧,是否配得上你这般气韵风华。你竟要收入奁中?莫非是嫌弃本宫这镯子粗陋,入不得你的眼?还是觉得,本宫所赐之物,配不上你这双抚育阿哥的‘金贵柔荑?”
nbsp魏嬿婉笑意不减,再次深深福下:“娘娘言重了,真真是折煞臣妾。娘娘所赐,皆是恩典,臣妾岂敢存半分嫌弃之心?只是此镯贵重无匹,臣妾唯恐自身愚拙,万一不慎磕碰损毁,岂非辜负了娘娘一片拳拳爱重之意?既娘娘欲观其风采,臣妾自当遵旨奉呈。”
nbsp她缓缓抬起一双皓腕,姿态端方,目光坦然迎向端着托盘的容佩:“容佩,那便有劳你,为本宫试戴吧。”遂纤纤十指舒展,径直递向容佩面前,毫无半分瑟缩之态。
nbsp如懿眼中寒芒一闪,微微颔首。
nbsp容佩得此明示,眸底戾气骤现。她将朱漆托盘置于一旁,一手抄起那冰魄也似的玉镯,另一只铁钳般的手猛地攫住魏嬿婉伸出的左腕。玉镯冰硬的边缘狠狠硌在魏嬿婉纤薄的腕骨之上。容佩狞着脸,运起十成腕力死命勒压!那纤掌玉指登时扭曲变形,指节惨白,手背青筋根根虬结,肌肤涨若丹砂。
nbsp“嗯……”一声压抑的痛哼逸出唇齿。
nbsp“啪——!!!”
nbsp但见澜翠如同被点燃的炮仗,一步抢至近前,衣袖翻飞处,抡圆了臂膀,凝聚周身气力,一记耳光狠狠搧在容佩颊上!力道之刚猛,打得容佩猝不及防,一个趔趄歪斜出去,半边脸颊立时高肿,五道指痕宛然如刻。那只被蛮力强箍至半途的玉镯,亦于这骤变中,“铿当”一声坠落在金砖墁地上,应声碎作两段。
nbsp“大胆贱婢!”如懿霍然自凤座起身,美眸含煞,面笼寒霜,厉声叱道:“澜翠!尔竟敢在翊坤宫正殿之上,本宫御前,公然行凶?!简直罔顾尊卑,反了天去!”
nbsp澜翠掌掴之后,立时“扑通”一声,长跪稽首于地,其声却字字铿锵:“皇后娘娘息怒!奴婢罪该万死!方才实是惊惧交加,情急失仪,冒犯天颜!求娘娘明鉴!容佩姑姑奉娘娘懿旨‘侍奉令妃娘娘戴镯,本是娘娘体恤下情、恩泽浩荡!可容佩竟行此粗蛮暴戾之举!”
nbsp说着,澜翠小心捧起魏嬿婉那只已肿若蟠桃的柔荑,泣声悲切:“皇后娘娘请看!令妃娘娘玉手,竟被容佩这刁奴勒损至此!深痕入肌,肿胀如斯,旬日之内恐难消褪!”
nbsp“令妃娘娘每日需亲为永璇阿哥调羹匕箸、尝膳验温。阿哥年幼体弱,饮食进补,全赖娘娘亲尝亲哺,万分精心!今娘娘玉手伤重至此,痛楚难当,焉能再持匕箸?若因此耽搁阿哥膳食将息,损及阿哥金枝玉体,此倾天之责,何人可担?!何人能承?!”
nbsp“奴婢深知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仁德泽被六宫,慈爱诸位阿哥之心,天地可鉴!今日赐镯,本是厚泽深恩!然容佩竟敢如此‘侍奉!此般暴虐行径,非但戕害令妃娘娘玉体,更恐贻误永璇阿哥康宁!此事若流播于外,为宵小之徒闻知,岂不生疑?岂非疑此为娘娘授意?疑娘娘……难容永璇阿哥养母?!”
nbsp她再次深深叩首,言辞悲愤决绝:“奴婢虽侍奉令妃,然更是皇后娘娘您的奴婢!眼见此等刁奴妄行,非仅戕害主子玉体,更恐贻误皇子,致娘娘慈晖蒙尘、圣德遭玷!奴婢深知事体重大,为护娘娘圣德清名免遭奸人非议污损,一时情急,护主心切,方犯此以下犯上的死罪!奴婢甘领娘娘雷霆之罚,唯乞娘娘明察秋毫!严惩此败坏娘娘清誉、离间天家亲分的刁奴!以肃宫规!以正视听!”
nbsp澜翠这一番言语,句句诛心,环环相扣。
nbsp魏嬿婉则捧着那只红肿不堪的柔荑,微微战栗,始终缄口不言。
nbsp容佩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惊怒交迸,指着澜翠欲辩:“娘娘!她……她血口……”
nbsp“住口!”如懿面色铁青,胸膛剧烈起伏,眸中怒涛翻涌,几欲喷薄而出。此时若严惩澜翠,非但坐实了‘刁奴伤主之实,尤显心虚,更坐实了‘不容养母之嫌,甚或落得个‘戕害忠仆、‘恩将仇报之名!若传至御前……后果不堪设想!
nbsp然若就此放过澜翠,这口恶气如何能咽?容佩这顿打,岂非白受?中宫威仪何存?
nbsp如懿连吸数息,方勉强压下几欲喷薄的怒火与憋屈。投向容佩的目光,已淬满了恨铁不成钢的冰冷。
nbsp“好……好一个……‘忠字当头的奴才!容佩!你这刁奴!本宫命你‘襄助令妃戴镯,乃体恤之心!尔竟敢阳奉阴违,借机施暴,伤及令妃玉体!更险误永璇阿哥调养之机!其心可诛!其行当剐!”
nbsp“尤有甚者!搅扰宫闱清宁,陷本宫于不义之地!污损本宫圣德清誉!实乃罪不容诛!”
nbsp“来人!将这不知死活、构衅离间的贱婢拖下去!重责三十廷杖!”
nbsp魏嬿婉闻之,螓首微抬,一双含露目望向凤座上的如懿,眼波流转间,已将痛楚之色敛去大半,唯余一派温婉柔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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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她缓移莲步,向前挪了半步,身姿弱柳扶风,不胜娇怯,方柔声启唇道:“皇后娘娘息怒。若伤凤体,便是臣妾等的死罪了。”
nbsp“今日乃娘娘荣登后位、首御晨省之大吉,天恩普照,祥瑞充盈。若因些许微末事端,便在外行杖责之刑,见血光,闻哀号,一则冲撞了这开基立极的吉时,恐非祥兆;二则,惊扰了诸位姐妹恭聆懿训的肃静,亦失晨省庄敬之体。再者……”魏嬿婉微侧螓首,素指似无意拂过腕间刺目的红痕,眼睫低垂复抬,“容佩纵有千般不是,终究是娘娘近侍。今日之失,或是一时莽撞,或是力有不慎,未必真存悖主之心。若因此重杖三十,致其血肉淋漓,传至外廷,知情者或赞娘娘宫规森严;然那不知底里的,妄加猜度,恐有损娘娘初正位中宫、仁德宽厚的圣明之誉。”
nbsp“臣妾斗胆,恳乞娘娘恩典。念今日乃娘娘初掌凤印、统御六宫之始,亦念及容佩侍奉的微劳,可否将这刑罚略作通融?便在这殿内,于诸姐妹见证之下,罚她掌嘴数下,以为薄惩?”
nbsp“如此,一则彰娘娘初登大宝,恩泽六宫,体恤下情,不忍重刑之仁厚;二则,亦令诸姐妹亲见,娘娘此番,非是纵容,实乃念旧恩、惜颜面、存大体,为整肃宫闱、以儆效尤,更昭示统御六宫、恩威并济之圣主风范。此举既全娘娘坤德昭彰的清誉,又惩戒了奴才,岂非两相得宜?”
nbsp殿内众人屏息凝神,目光交汇处心思各异,唯待凤座决断。
nbsp如懿面上虽不显山露水,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一般。她檀口微张,片刻,不得不徐徐颔首,沉声道:“罢了。既令妃言之凿凿,句句在理,字字关乎本宫清誉与宫中体统……本宫,便依你所请。”
nbsp“惢心!着容佩,即刻行刑,掌嘴三十!就在此地,给本宫——打!”
nbsp“是。”惢心应声上前,素手轻扬,只闻“啪”的一声脆响,恍如玉器迸裂,容佩的脸便狠狠偏向一侧。一道细细的血痕,登时如胭脂膏子般自她唇角沁出。
nbsp起初容佩尚能咬牙强忍,喉间只滚出几丝呜咽;及至十数下过后,那强撑的筋骨便散了架,痛呼哀鸣再难压抑,伴着涕泪横流,与那脸上的血水混作一处,点点滴滴洒落在金砖地上。不消片刻,两颊已是高高坟起,青紫肿胀,指印宛然,整个人软瘫在地,气息奄奄,几欲昏死过去。
nbsp魏嬿婉眼波于容佩身上一转,款款探出软底绣履的足尖。鞋头明珠微晃,带着几分不经意的闲散,将那碎玉轻轻拨开。裙裾微动,如莲叶轻摆,旋身复坐于锦裀绣褥的紫檀椅上。早有宫娥机灵,奉上新沏的香茗。她伸出水葱似的指甲,轻揭青花薄胎盖碗,漫拂浮沫,方送至唇边,闲闲呷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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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裂冰惊殿宇,血溅九重宫(澜翠vs容佩)[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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