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防空洞1[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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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穗县，名为县，却只是个小村子，或者说周围几个小村子组合而成。全部加起来没有一千人，各家各户都散落在山中，有几个比较密集的地方算的上是村子和县城了。整个穗县最好的建筑要数，小学校那几间平房，县政府办公所在也只是四间小土房。所以说小学校那一排红砖黑瓦的平方，应该在这里比的上大别墅了。

    县长对我们很是热情，刚才我俩去学校转了一圈把东西放下，整个学校一到六年纪就一个老头当老师，我俩来县长能不热情，这鬼地方事先如果知道，我俩也不会来。中午在县长家吃的饭，县长家就是那个办公用的土坯子房，既当办公室，也当住宅用。县长姓催，三十来岁，和我是同乡，山东人，半个同乡吧，他是青岛的。跟我俩一样，也是支援西部过来的，但要早几年，他离婚四五年了，还有个儿子，也跟着来到这里，听那意思，看来我俩教的学生里面就有他儿。

    吃饭的时候，学校那个老教师一起过来，老头简单给我们交代了下。他老了，今年七十三，按古话说七十三，八十四，没几天好活，身体越来越不行，本放不下那一学校的孩子，现在我俩来了，他也能光荣退休回老家养老去了。

    我一听，得，这是交接班来的。这条件，有心说不干了，要回去，太薄情。真留下来吧，连个电视都没有地方，你让我俩死闷死这算了。还要教学生，考的是数学老师，现在可好，全教不说，还要同时教六个年纪，好在一个年纪最多才七八个学生。

    电话在这里也是稀罕物，只有县长办公室里有一台，还是拨盘的古董货。饭前我和河马，一人给家去个电话，让家里放心，知道人已经到了，第一次出远门我妈又在电话里给我唠叨半天，什么注意身体，什么正常吃饭，什么天冷多加衣服。

    我俩刚来，吃第一顿饭，村里人很注重，给我们拿来山上的野味啊，自家老母鸡下的山鸡蛋啊，小溪边摸的水鱼啊。我俩纳闷，老师受人尊敬，应该还没被尊敬到这种程度吧，难道这里人天天都吃这么好，习惯了，那还成，看来以后吃的不发愁，闷点就闷点吧。其实不是这么回事，吃完饭，河马问县长咱这物质条件不错啊，人民生活基本小康，天天鸡鸭鱼肉小野味的，我俩在家都没吃这么好。县长乐了，说，你哪知道，他们这是怕你俩来站不住便走，以前年轻学生到这当老师的有几个，全是不几天人就走，这里条件差，城里年轻人待不习惯。张老师（那老老师）解放前教的那叫私塾，现在还教孩子们四书五经中华礼仪，这些不实用，孩子们小学毕业以后，一部分种地去，毕竟山里人能识字就算知识分子，还一部分要去山外面上初中，到了初中张老师教的东西一点不搭调，得从新学。得会我俩来，教点新知识，村里人不想办法把人留下，怕是以后更没人来当老师。我俩来龙去脉这么一听，敢情不是想的那样，看来天天馒头咸菜不能少，鸡鸭鱼肉光管一顿饱啊。

    下午和学生简单交谈一下，等于开个小的见面会，县长跟着一起来发个言总结一下，意思是让我俩好好教学生，塌下心来育人种树什么的。我心里苦啊，还安心教，不是看着学生们一张张小脸怪可怜的，我现在就想走，没办法，山里孩子要走出去得上学，得考出去才行，不然一辈子要窝在大山里，想想来时的激情，或许做点什么才能不枉我俩的誓言。

    晚上我俩被安排到学校里住下，一间小破屋，还没有电灯，只能点蜡烛。里面分个上下床，床是俩木扳子用棍子一支做成的，不牢稳，河马睡觉不结实，来回翻滚可上瘾了，他要上来睡一晚我怕塌喽，还是让他打地铺吧，床我自己用。河马没意见，他也知道自己那臭毛病，这床够高，掉下来摔可摔个瓷实的。累了一天，从井里打了点水稍微洗洗就睡了。值得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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