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青青子衿[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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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时洋学堂也才新成立，没有多少资本、收的学费聘请老师就差不多了，甚至还要教堂里传教的神父来义务兼任几堂课，自然用不起长工。学堂里有个需要修缮的、就只能从墟市里叫来临时工，短则数天、长也不过月余，阿灿把握住这机会，常为了争取学堂的工作而降价，就是为了能进学堂偷听、偷学些东西。

    在学堂不招人的时候，阿灿就在墟市里等着人家招临时工，每天挣点工钱餬口。因为他脾气好、做事勤快不拖拉，许多工头喜欢点名叫他的工，所以阿灿倒也每日都有挣钱的机会。

    一直兢兢业业在工作攒钱的阿灿，像今天这样一下子大手笔花掉十块大洋，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他怀揣着银口哨、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走在回工地的路上，他也有点儿纳闷自己刚刚为什麽会下这决定？想了一阵子，他摇摇头，就当自己失心疯了吧。

    「阿灿哪！钱花完了，接下来要努力工作攒钱了。」他跟自己说。

    当天晚上，他回到窝棚里休息、忍不住又拿出荷包、摩娑着银口哨。那窝棚是穷人到城里打工借宿的地方，简陋单薄的木板房、铺着稻草屋顶、内有一个个木板床位，一个晚上收两铜钱，可以让你不挨冻受寒的睡上一晚，还有床破棉被可以盖，来城里打工的年轻人，没有家累的、都会在这种地方待着，省钱、也方便。就是家当要看好，被人偷了也没处申冤。

    阿灿把荷包藏在被子里摩娑着，心里浮起那银口哨细致的雕刻图样，财不露白他懂，他可不想睡着时被人惦记上；最後，他的手紧紧攒住怀里的荷包入睡，脸上浮起淡淡微笑。

    睡着，他突然看见一个仙人向他飞来，那仙人像极了庙里的天尊，白须银发、手持拂尘，身穿锦绣官服、脚下一团祥云，四周黑暗一片，就只有那仙人背後放出霭霭霞光。他赶紧跪下磕头，对着仙人一拜再拜，那仙人只是笑笑，拂尘一挥，他跪在地上的身子就腾空而起，一朵祥云托着他，就这麽跪在半空中。

    「阿灿不需多礼，好久不见了。」那仙人笑着说。

    「请问仙人，您是……何方神圣？」阿灿迟疑的问。

    「我是大罗金仙，你不记得我也正常，我只是来告诉你，今日你买的银口哨很要紧，它能让你趋吉避凶。在成家之前，好好带在身上；成家以後，就把它供在祖先牌位旁。」

    「既然它重要，供在厅堂上不怕丢了吗？」阿灿问。

    「祖先自会守着它，别担心。」大罗金仙笑呵呵的说。

    「好好修行，我走了。」大罗金仙挥了挥拂尘，祥云冉冉上升、穿过茅草屋顶，而阿灿，则是一个踉跄，从床上惊醒。

    「真是奇怪的梦！」m0了m0怀里的荷包，阿灿在微曦中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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