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截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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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心里冒汗。

    “我会！”红珊却干脆地说。

    胡黾勉二话不说把缰绳递给红珊“带姑娘上马，快！”

    “我不……”不待我说话，红珊把裙角一撩，拉过缰绳，对我说“上马！”不容置疑的口吻。

    两个人一架一推，我骑上了马背。这马儿纹丝不动，稳稳立着。红珊脚入马镫，跃上我身后骑着。

    胡黾勉拍拍马儿颈项“嫖骓，稳妥些！”那马打了一声低低鼻响，碰碰他的手。

    我还待说什么，胡黾勉一挥手已经往花娇娥方向疾去了。红珊握着缰绳喝了一声，这嫖骓便会意转头，我立刻紧紧抓住它硬毛油亮的长鬃，它便一路往宅奔去。

    过大通街时，在人们惊呼闪躲的嘈杂，红珊带着紧张的声音突然说“姑娘，我们也被跟踪了！”

    我无法回头，正使劲努力控制平衡不让自己颠下去。我只能咬着牙说“就快到了，就快到了！红珊，再快些！”

    我闭上了眼睛，仿佛听见一种奇怪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落在地面上，而是在当街的墙上、窗上、屋顶上，零零落落地朝我们靠近过来，带着急迫而嗜血的杀意，令人毛骨悚然。我的心里像有一只无名的大鼓在敲击着，咚咚咚咚，急促而危亢，令人力竭。

    “宅！”红珊叫道。

    我睁开眼，看到熟悉的街景，那宅就在前面数丈了！我看见冷广正冲出大门，手握着一把精刀，杀气腾腾站在当街。

    倏忽之间，一道黑影从后侧房顶忽然跃下，直冲我和红珊扑来。我抬起脸，终于看到了那“耷拉的鹰眼”红通通的血色，那人跃在空的这瞬，双手并举，一柄钢刀在太阳下反射出冰冷刺眼的光，耀得我睁不开眼。

    这一刻，我心的鼓，突然停了。

    千钧一发之际，只听得“咻”地一声，什么东西冲破气障扑面而来，然后遇到了阻碍，毫不客气地深深锥了进去。我的眼睛尚未从刀光刺激恢复，只听头顶人闷哼一声，“噗通”自半空落了下地。

    红珊勒住了马儿，同时我们又听见两声噗通。

    我使劲闭上眼睛，用冰冷的手心捂了几秒，然后睁开。冷广已经到了跟前，正倾身看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的鞑。而几丈之外宅的大门口石级上，家大公正慢慢松开搭在弓上的第四支箭，把它拿在了手里。

    他脸上宛若寒冰，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我在冷广帮助下跳下马，跑到他面前。他的额上有细密的汗珠，双眼却依然镇定地打量我全身“伤到了吗？”

    我望着他的脸，抬手用袖去擦他脸上的细汗。他却把手里的弓箭一丢，张臂紧紧抱住了我。我听见他心跳，强健有力，急促搏动，一时间无语，抚慰着他后背，想让他放松下来。

    冷广把三具鞑尸体排在府外街边，鞑入境行凶是大事，要等留都官员们过来。红珊把马交给李韶，去换衣服。

    我和禾绕过照壁时，一个身影轻轻落在我们身旁，单膝跪下“彤戟严重失职，辜负陛下，有愧于姑娘！”

    “彤戟……”我拍拍禾的脊背，推开他，转而去扶地下半跪的人，“我好好的，没有事。你起来。”

    他一脸惭愧之色，好不容易才被我拉起来。我道“那我能问问你今日到底去哪儿了吗？”

    他看看禾，又看看我，终于回答“我去找娇娥姑娘了。”

    “清歌也到南京了？”禾似是平息了情绪，问。

    彤戟摇摇头“花娇娥没有带她离开长洲，她是为了躲避北虏杀手才来南京的，勤之兄则是为了帮她跟了过来。我离开花娇娥住的别馆后才发现她已经又被人盯上，人数不少。于是我回来拿了火铳赶去，只是……”他住了口，颈上青筋隐现。

    “他们现今如何？”禾也注意到了他的表情。

    彤戟慢慢地回答“花娇娥没能躲过。我赶到时胡黾勉已将鞑杀尽，可是娇娥姑娘已经没了。”

    “没了？”我听他念得是m242;了，顿时明白，那花娇娥竟已经死了。

    “嗯。而且……”他两眼忽然燃起火来，“那些鞑把她截住，先撕扯侮辱了她，才将她杀死，最后还取走她一双眼睛。”

    “什么！”我胸口一阵翻腾，“那些蛮人！畜牲！”继而想起胡黾勉方才看着马车去向的眼神，又是陡然一阵酸冷，“是因为我，勤之兄才没能赶在第一时间追上花娇娥的……”

    “珞儿，不要这样。”禾把我拽进怀里，“世事谁可预料万全，勤之比你明白局势。”转而问彤戟，“他们人呢？”

    彤戟回答“正在前来的路上。侍读，别馆他们不能去了，请先收留几日，可否？”

    “当然。”禾点头，“你去接应，让他们从后门入。”

第二章 截杀[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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