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审讯室里的白日梦[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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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接收投降的满洲国财富资源和关东军军备的工作...」
「是啊!那也是我最後一次的升官吧!那GU升上了陆军上校和破格充代少将师长职权的喜悦、我还没仔细T会个够,我就差一点和廖耀湘将军、两两葬送在辽西会战里了!那个混帐啊...确实是有个能打仗的贼头贼脑啊!」
回忆,逐渐和现实中的挫败合而为一;两个人相视之间的一个苦笑,也多少说明了、国民政府在那时候国共内战中的处境艰危,确实已经到了危如累卵的地步。
「更惨的是、还来不及喘上一口气,我们这些辽西会战中的残兵败将,就又马上投入了在华东的徐蚌会战-对面的Si对头有刘伯承啊!粟裕啊!邓小平啊!哪一个是容易应付的共军将帅了?」
「振国兄说的是、但这些话都只能在这里讲讲啊!反观我们…眼看确实是气数走到了尽头,唉…要不是连都下了电报给夸说是quot;猛如虎,狡如狐quot;的胡琏将军、到底真的有些本事给逃出生天,帮多少保住了一点基底的战力的话,否则,咱们的…在这一场徐蚌会战里,就几乎可说是全军覆没了!」
「是啊!令人难忘的38年1月啊!初春的寒意未尽,连老天爷降下来的清白雪花、嚐起来都是苦涩的啊!唉…王鑫,当我...跟着胡琏将军所部给逃过一劫後,没多久、太平轮在海上沉没的悲剧...我真後悔...当初...为什麽把那一张、从上海到基隆的船票交给她...」
「振国兄...节哀顺变啊...王鑫嫂子的事...太平轮...也都沉进在大海里有十一年了啊...」
从徐蚌会战中突围脱出,而在上海一起度过了最後一晚後,王鑫说她认为大环境的变化、显然对国民政府是不利的,她说她在台湾那边有几个认识的朋友、已经先过去了那边做安排,如果我同意的话,她也愿意早一步过去台湾、算是提早为两个人的未来先做好安紮。
於是,我交给了她、用一条h金金块给换来的一张头等舱船票,从上海到基隆的单程票;不料,太平轮这艘船航行的终点、却是在台湾海峡中的某一片诡谲海象里-带着数千人的哀嚎、尖叫和哭泣声,太平轮,终究沦为波臣地消失在了白浪淘淘之下。
而在我们俩若有似无的感叹声中,cH0U完最後一口菸,定远把菸PGU捻熄在菸灰缸时,他的眼睛是泛着水光的;我说,王鑫的骤然消逝,该quot;节哀顺变quot;的人、可不只是我吧!但有些话...这时候,也只能彼此藏在喉咙里的心照不宣。
「那你呢?定远?我後来再见到你、已经是在台湾的事了,你那时候是困在北平吗?」
「没错,辗转听到了王鑫嫂子的噩耗时,我人就在北平城里、急得像是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啊!但是...没想到那个可恨的傅作义啊!几十万大军!北平和天津...乃至於整个河北,国民政府在华北想要站稳立足点的基业...就这麽脆弱地...断送在了傅作义的叛党叛国之举了啊!」
话语间,定远激动了,有着清秀斯文外表的他、有人称呼他是quot;警备总部的徐志摩quot;-但实际上,他跟徐志摩相差个十万八千里;战场上,他有着粗野汉子的剽悍血X;对於时势,他更少不了的、是对於时不我予下的国仇家恨,一如谈起当年背弃了他的信任、选择投降了的前任跟随长官?傅作义,他,就是如此咬牙切齿的一副激动愤慨。
「但作为一个军人,我还是羡慕振国兄的-渡江战役後,南京、上海、杭州、长沙...一个个都失守了、被解放了,国民政府一片兵败如山倒之际,振国兄,你可是和胡琏将军、合力在金门岛上给打了一场漂亮的大胜仗啊!」
「你是说金门的古宁头大捷吗?可不是,这一战,我们暴打了来金门找碴生事的叶飞兵团一顿、算是给咱们大大地出了一口怨气啊!」
「但...定远,太yAn下山了,终究就是该看到月亮的...我在金门待了几个月後,39年,我就奉命调来了台湾;而整个大陆的锦绣河山、美丽的秋海棠,也在这一年里....几乎都落进了手里的无力可回天...无奈啊!」
「哈啊!同感,真是沉闷的回忆啊!振国兄,要是现在有酒能喝,我还真想和你乾上一杯呢!」
酒,是伤人身心的一杯穿肠毒药,也是使人能浇愁忘忧的一帖解药,但对於我而言,更像是为了纪念人生中的大喜大悲、而让脑子一场空白的从头开始的钥匙。
而上一次喝酒给喝得酩酊大醉、那是什麽时候?我想,应该是在台北这里和晓莲摆婚宴的事情了吧?
晓莲姓王,我的第二任妻子,出生在彰化的农家nV儿、成长在台中的忧郁少nV,却是後来在金门和我相遇跟立志救人的白衣天使,也是在台北和我许下愿望、两个人要携手共度一生的新嫁娘。
而在絮絮叨叨给说着、後来和晓莲间的琐事中,我们也一边嗑完了、桌上摆着的这几盘小吃,一时是肚子倒也有了个五六分饱後,我又口渴地喝乾了一杯子的冷开水来。
「原来,先父过世时,你那时候...正好带着晓莲嫂子跟中华、一家三口在做环岛旅行啊!是受到了quot;王哥柳哥游台湾quot;这部电影的影响吗?还真是一家和乐呢!」
「定远,老实说、倒也不全是这样...有些事,始终没能和王鑫她一起完成的遗憾,你能懂吗?多少人的人生能有第二回的机会?只可惜...晓莲...八七水灾
「这样啊!嗯嗯...抱歉,振国兄,让你想到了伤心事;只是,时间也不多了,那...我就说重点吧!今天让你被带到警备总部这里来的原因...你应该心里有数吧?」
「你是说年的郭廷亮匪谍案吗?容不下孙立人将军、这样一号英雄人物的蒋总统啊!就让人想到了南宋的宋高宗和抗金的大英雄?岳飞呢!你不觉得吗?定远?」
「别再说这些话了!振国兄,大家都风传你、44年的突然打报告退伍,就是在表达对国民政府处理孙将军一事的不满和怨怼;还有...你还私下说了一些批评陈诚院长、为了把持军权和维持quot;土木系quot;将领在军中的派系权利,不惜制造事端来排除孙立人将军、胡琏将军等其他派系人马的quot;谣言quot;...你不明白吗?这就是让你被找来这里的原因啊!」
「那又如何?我说的不对吗?这年头、说实话就是有罪吗?有战功、没人脉,让我苦苦巴望、却又升不上将军的位子,我认了;但要我把嘴巴学会给闭上、乾脆地当个有口难言的哑巴?呵呵...哈哈哈...定远啊!兄弟相交一场,要是最後能Si在你的手上...这也不错呢!」
「然後,柯定远,我,李振国...只求你一件事-帮我照顾好、中华这个nV儿就好...」
突然,彼此是使了个眼sE,心知肚明的我和定远、强y地把话锋一转之余,他又把我的双手、再次上了手铐地紧靠在了椅背後,看着他贴放在木头方桌上的右手手势,现在,我们一起演起了、一出效法quot;周瑜bAng打老h盖quot;的quot;苦r0U计quot;大戏-
如果没错,脚步声、呼x1声、心跳声,甚至是刻意压低声量的喃喃细语,审讯室外,至少正有三个人在观察、我们这边接下来的每个一个动静吧!而且应该是洪上校...和刚刚也在的那两个年轻宪兵吧!
听定远说过、我的案子,其实还有另一个洪忠宪上校共同在负责;而他一个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上尉连长的儿子,当年在徐蚌会战中,不幸地和的h维兵团、一起被给歼灭掉後,就是我找了人替他收拾遗T和送回南京的;因此,洪上校也和我有所私交,并曾亲自参加了、我和晓莲在台北办的结婚喜宴。
所以,大费周章地找了、两个和我有所渊源的人来审讯我的案子,听定远说的内心话、上头的当权者,念在我过去在军中的功绩和声名,这次只是想给我个教训和警惕吧?接下来,就是看我适合他们用什麽方式、可以来提醒我这一点上的quot;猫腻quot;罢了!
「振国兄,quot;好Si不如赖活quot;啊!记得...活着的人,才能拥有未来啊!你家的中华...还是得由你自己照顾...才会得到幸福啊!」,说着话和站起了身,定远把眼神略微分心在审讯室的铁门外动静、便又很快地回过了神,并且捏紧了自己一双拳头的手指关节,登时,审讯室里,响起了一声声的quot;喀喇quot;作响。
「啊!啊!喝哈啊!」,定远开始挥动起了拳头,拳头如雨般落下的一阵殴打中,我的喊叫声,倒也不是在配合作戏的虚应故事而已!
定远也是个货真价实的练家子,他们家传的quot;柯家铁线拳quot;,可一点都不输给我跟老父亲学会的quot;李家诸形拳quot;;而每一拳的拳拳到r0U和伤势的累积、终究是让我的意识也开始模糊了起来...
「阿爸!阿爸!醒来了!阿爸!」,定远的最後一拳打在了我下巴上,我的头跟着往上一扬,整个人和椅子、一起往身後一个倒下的瞬间,我又听见了我家中华、她在耳边接连叫着我的声音是不绝於耳。
「阿爸?阿爸...快醒过来啦!别再偷懒在睡觉了啦!」
「唔嗯...啊嗯...」
自己给发出的SHeNY1N声中,我看见了中华、我和晓莲生的nV儿,并且感觉到自己的身T、也似乎正在伸起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来...
「中华?」,摇晃错乱的视线中,中华的身影、是越来越加清楚明白,难道...我刚刚现在就是在做梦吗?
「啊...」,但同时、脸上和身T,同时间给一齐炸了开来的疼痛感,却又告诉了我、这确实是一场梦,一场真实到不行的梦,但却又只存在於我记忆中的梦。
「好自为之了,振国兄...」,我又闭上了眼,仔细咀嚼着、定远在我耳边说的最後这句话里的意思。
而这场只存在於审讯室里的白日梦,既真实、又漫长,但又空虚得如梦似幻。
至於...警备总部,可以的话,那绝对是我不想再进去个第二次的鬼地方,即使在梦境中也是。
(第一章?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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