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梦[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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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梵落对生日时收到的向日葵表示强烈的喜欢后,每天上午九点,她家的门铃都会准时被送花的哥按响,而她每次都会有些不好意思地顶着一头乱发,从人家手里接过一枝当天店里品相最佳的向日葵和一张卡片,卡片上都写着同一句法语“Bonjour,mademoiselle(早安,我的姐)。”他写起法文来的字迹与平时的刚劲有力不同,倒带了几分潇洒飘逸。男人也不嫌麻烦,每天亲手写了卡片,再转交给花店派送。
虽然据荆霂所,那家花店就在他每天晨跑的固定路线上,他也不过是顺路。
如果不是怕叨扰到梵爸梵妈,荆霂其实更乐意每天亲自上门提供叫醒和送花服务。
而男人为什么只送一朵向日葵的理由其实很好猜,无非是知道她处理不来大的花束,只送一枝的话,她剪去了向日葵的根部,便可以直接将它插进花瓶里。而且每天收到一枝花的喜悦,相比忽然收到一大捧花的那种惊喜,会更细水流长,也更耐人寻味。
不过,任荆霂如意算盘打得再好,也没料到梵爸偏偏就是每天早上九点准时出门,而他老人家每次打开家门都能撞见送花哥脸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职业微笑,梵妈出门早,倒是一次也没碰上过。
对男人“花里胡哨”的举动,梵爸很是嗤之以鼻,在女儿面前不动声色,可心里却暗暗想着看这子能坚持多久。
今天,梵落照例在老父亲嫌弃且带着些许幽怨的神中,大大方方地接过那朵鲜嫩灿烂的向日葵。她熟练地剪去花的根部,然后把花插在已然有五朵向日葵的花瓶里,第一朵向日葵已经垂下了头,花瓣的边沿有些蜷缩打蔫儿。她紧接着又把那张手写的卡片收进抽屉的盒子里,和其他卡片放在一起。
手机“滴”地一声响起,男人语音版的“早安”也照例而至。梵落听见那低沉好听的嗓音从听筒里传来,唇角漾开更浓甜的笑意。
不知不觉间,她家木头竟治好了她多年的起床困难症加上起床气。就算现在每天早上都被门铃吵醒,她也甘之如饴。她甚至怀疑,这男人给她送花的最终目的其实就是为了让她改掉睡懒觉的习惯。
“早安,向日葵先生。”她调皮地又给荆霂取了奇奇怪怪的昵称。
男人丝毫不介意,只是觉得好笑又有点无奈“人生第一次同时拥有这么多称呼。”
木头,孤塔先生,荆霂哥哥,糖罐,还有......老男人。
确实是有点多哈,姑娘清了清嗓子,理直气壮地回道“彼此彼此。”他还不是一样变着花样叫她姑娘,朋友,豆腐,梵姐,梵落落,还有......石头他妈妈。不过他的称呼比起她给他起的确实正常不少。
男人在手机那头也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紧接着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今天又降温了不少,风很大,出门穿厚一点。”
“你也是。”虽然他即使穿得比她少,手心也是暖烘烘的。
“已经出门了,二十分钟后到。”梵落看了时间,不过九点半,距离两人约定见面的时间还有一个时,今天这男人怎么来得这么早,平时他总会贴心地给自己留出足够的时间吃早餐和梳妆打扮。
不过下,她也顾不上他这点反常,赶紧跑去洗漱换衣服。
荆霂开着车正在等红绿灯,脑海里又闪过昨晚的梦境,梦里的场景已然有些模糊,他只依稀记得,一个身型与梵落极为相似的姑娘穿着单薄地站在雪地里,漫天的飞雪模糊了她的样貌,他只听见了凛冽的风声和她融进风里的凄楚的哭声。
而在梦里,他在雪地里举步维艰,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走向她,像是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死死地把他钉在了原地。姑娘也仿佛听不见他的呼唤,看不见他的挣扎,只一个劲儿地哭,每一声都像冰锥般扎得他心脏鲜血淋漓。风雪这么大,寒意如此刺骨,她怎么受得住。那会儿他心里只剩下一个声音想抱她,想跟她别哭。
等他从梦中惊醒,背后一片汗湿黏住了他的T恤,他大口地喘着气,浑身竟有些脱力,似乎真像是使出过极大的力气。看一时间,不过才睡了四个时。
他很久没做噩梦了,父亲车祸去世那年他常常做噩梦,后来去法国之后因为每天都过度劳累,能躺床上睡觉就不错了,哪儿还有功夫做噩梦。
回国这几年,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在法国留下的后遗症,每每不到深夜几乎就毫无睡意,有时甚至会睁睁看着天边泛起鱼肚白,所以他很少喝咖啡,怕晚上更无法入睡。
就连梵落第一次在他家留宿那晚,他也是把人哄睡着了以后,自己抱着人睁到天亮,后来因为怕吵醒她,才勉强再睡上三个时。
所以他每天清晨之所以能雷打不动地去晨跑,不是因为他自制力强大,而是因为他压根睡不了几个时。
而这些,梵落都毫不知情。若是被她知道了,指不定要担心成什么样子。他也知道时间一长,总归是瞒不住的。不过现在,还是不想让姑娘过于担心。
那个梦扰乱了他的心绪,从早上开始一团闷气便郁结在他胸口,心像被细线扯起,久久无法松开。除非见到她。
天知道他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控制住自己没有一大早就去敲她家的门,他的理智最终还是选择如常给她写卡片,给她做早餐,然后再假装无事地去接她。只是人的潜意识是很可怕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车里跟她道早安了。
想到这儿,荆霂无奈地揉了揉发紧的眉心,自嘲般扯起唇角。
车子依旧停在她家区楼下。可男人按捺了一早上的情绪下已经有了冲破桎梏的势头,他在驾驶座上思索了两秒,还是等不及了,于是提着早餐盒上楼。
他按下前的门铃,过了一会儿,门后传来咚咚的脚步声,门一打开,外头的冷风嗖嗖地便顺着门缝窜进屋里。
梵落显然是没想到男人这么到,还直接上来了,她已穿戴整齐,可手上还拿着梳子正准备进行出门前最后一个步骤梳头。
姑娘张了张嘴正准备什么,荆霂就手地关上了门,怕吹进来的风冷到她。他已经顾不上家里有没有长辈了,也实在是看不得她再受凉了,昨晚的梦虽是假的,却真真切切地在他心上留下了一道深刻的痕。
梵落这下是真觉出男人有些不对劲儿了,她笑着柔声道“我家木头怎么啦?”
荆霂一言不发,薄唇抿得很紧,周身带着丝丝的凉气,也不知道是外头风吹的还是他自己的原因。
男人上前一步,伸长了手臂把人儿揽进怀里。怀里的人温软,源源不断传来的暖意熨帖着他,心头的细线一瞬间被剪断,心脏轻轻柔柔地落在她手心里。
梵落有些楞,但也回抱住今天怀抱有些冰凉的他。他只穿了件薄薄的高领毛衣,不知道是不是把外套忘车里了。还提醒她多穿点儿呢,自己怎么就穿得这么单薄。
他沉默不语,而她也不问,只不停轻抚着他的背,像安慰孩子一样试图安抚他。
室内一片静谧,气氛却也温馨。不得不,很多时候一个深深的拥抱胜过千言万语,它能像一剂良药,治愈人心。
半晌,荆霂松开梵落,哑着嗓音道“给你带了早餐。”
梵落轻笑一声,扬了扬手里的梳子“等我梳了头再吃?”
兴许已经察觉出家里除了她以外没人,他便牵着她把她按在餐桌前坐下,然后替她打开还热气腾腾的食盒,又熟门熟路地去厨房给她倒了一杯温水放在手边。
“你吃,我帮你梳。”还没等她什么,男人径自接过她手里的气垫梳。
全程简直堪比五星级服务。
梵落看他自然的动作,心头有些禁不住发软。
她正好饥肠辘辘,拿起一块火腿三明治便咬了一口。然后荆霂就站在她身后,动作格外心轻柔地给她梳着头发,修长的手指配合着梳子,耐性十足地替她顺开一团又一团打结的头发。他的动作很生疏,却一点也没弄疼她,与他的心翼翼相比,梵落倒觉得自己平日梳得有些过于粗暴了。
而梵落此刻心里还想如果前有块大镜子就好了,那样她就能看到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给女生梳头发,这般诡异却又难掩柔情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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