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前世今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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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杳便是在“轩阳之战”结束之后不久离世的。

    那一刻涌上来的难过，他清楚是因为颜星杳，他其实并没有把颜星杳当成敌人，颜星杳对姚安臣不顾一切的付出，是让他为之动容的。只是他们注定了要站在对立面。

    镜镜，你一定要好好的，等我……

    思一缓缓的闭上了睛，不再看窗外那一片阴沉沉。

    下课铃声响了起来，即便是在倾盆大雨声里，这声音依旧刺耳极了。

    顾辞拿着药和处理伤口的用品回到教室，他没有带伞，去医务室来回淋了一路。

    他的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湿了的校服短袖外套着一件半干的校服外套，这外套是在一楼遇到了前去卖部给林安宁买零食的李景给的，裤腿的水顺裤管流到地上。

    有些狼狈。

    林安宁正打算来看看思一，就看到了顾辞，“顾辞，你这、要不要去换身衣服？”

    思一闻声抬起了头，“顾辞？”

    “你刚刚出教学楼、”思一话还没有完就看到顾辞手里拿着的东西，打湿的塑料袋里有酒精和棉签纱布，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顾辞是干嘛去了。“顾辞你……要不要先去换、”

    顾辞面无表情的坐了下来，扯纸巾擦了擦塑料袋上的水，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向思一伸出了手“把爪子伸出来。”

    林安宁见状默默地退了回去，思一现在该没事了。

    思一乖乖的伸出了手，“顾辞，我……”

    “你什么？爪子不想要了是吧？哦，又想不要管你是吧？我偏要管，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顾辞的语气很凶，手上的动作却很温柔。

    “对不起。”思一愧疚道，他知道他方才的话重了，是他太着急了，顾辞是关心他，但这不是理由。“顾辞，对不起。”他又道。

    “我原谅你了。”

    “顾辞，谢谢你。”

    谢谢你还愿意管我。

    顾辞抿嘴不话了，全神贯注的用镊子夹出嵌入思一手掌肉里的碎石，把碎石挑出来后，用棉签涂酒精时低头凑进轻吹着气。

    酒精入伤口比挑碎石要疼，思一把手往后缩了一下，“嘶、”

    顾辞抓住了思一的手腕，把手拉回，继续涂酒精“还知道疼呢？我以为你想着辞镜就不知道生死为何、危险为何、疼痛为何了呢？”

    “我知道的。”

    “知道你还、”顾辞抬起头又低了下去，“罢了，我知道他很重要，你不用再强调了。”

    思一“顾辞，你也很重要。”

    “那我更重要还是他？”顾辞问，明知道这个问题有多幼稚，他还是问了。

    思一认真道“都很重要。”

    和“你更喜欢谁”的问题一样，他现在应该“你更重要”的，可他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坦然的面对这个问题，不能像之前一样，像面对两个争风吃醋的孩子，哄着他们喜欢听的话。

    都很重要，他分不出程度深浅，这是实话。

    “和没回答一样。”顾辞苦笑，“思一，我和辞镜长得一模一样，你会不会下意识觉得我们是同一个人？或者退一步，前世今生？”

    “我、”思一愣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虽然他一直在强调辞镜和顾辞不是同一个人，尽管他们身材、长相、声音，甚至有时候连神都如出一辙，但他们不是同一个人，他们的经历、性格、习惯都不一样。

    性格不一样吗？他突然有些茫然了，乍一想是完全不一样，可细想他们的性格其实很像。

    那他的认知呢？

    他可以很坚定的辞镜和顾辞不是同一个人，却不能坚定的他没有任何一刻把辞镜和顾辞当做同一个人对待过。

    前世今生，他其实不止一次想过这个可能了，只是，就算是前世今生，辞镜和顾辞还是同一个人吗？

    “思一，顾辞不是辞镜。如果你是因为辞镜的原因和我相交，我会很难过，我不想做他的替身，即便、我还挺羡慕他的。但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原因而相伴相护于辞镜，我同样会难过，我想护在心尖上，舍不得其受半点伤害的人，因我为了一个不是我的人受苦，他凭什么？”顾辞抬眸看着思一的睛，一字一句道“就算真的有前世今生，顾辞也不是辞镜。”

    “顾辞，我、我不会再把你和他当做同一个人了，对不起。”思一看着顾辞的睛，这声“对不起”似乎轻了，出来又重了。以及“放在心尖上的人”顾辞这话是何意……他似乎明白了，会是他所想的那样吗？

    希望、不是。

    顾辞沉默着缠着纱布，心中五味杂陈，果然，思一真的有把他和辞镜当做同一个人对待，那是谁做了谁的替身……他没有再放任自己想下去，他不敢。

    他故作轻松道“另一只爪子。”

    思一把另一只手递了过去，包扎好的那只手还是可以活动的，他扯了几张纸巾帮顾辞擦脸上的雨水，又想起书包里好像是有一张手帕的，于是把手帕翻了出来，帮顾辞擦着头发上的雨水。

    “辞镜是出什么事了？”顾辞突然问。

    “嗯。”

    思一把此去楚朝又回来的事情的经过告诉顾辞，连同颜星杳前后所作所为以及的目的一起了。

    “辞镜，他现在很危险，所以，我才会那么着急非要再回去一趟不可。”

    “我知道。”顾辞，“放心吧，辞镜不会有事的，就算是有时空悖论，但历史是必然要存在的，不管有没有改变，能不能改变，它都是存在的。历史不会消失，并且时间赋予了它不可分割没有断层的属性，辞镜要是出事了，可就不是亡一个朝代那么简单了，历史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事实上，历史上任何一个人重要人物的消失都会带来这样的变化，而这样的变化是历史的属性所不能赋予的。”

    “所以，辞镜至多就吃点苦头罢了，死不了。他也该……”顾辞着顿了顿，看着思一忧心忡忡的样子，把后面的“他也该吃些苦头”咽了下去。

    他也该吃些苦头，最好多吃些，哪有让思一为他受了那么多伤，而他自己却毫发无损？“哪有一代帝王的诞生无惊无险的，辞镜他也该好好历练历练。”他道。

    思一听着顾辞的分析，觉得很有道理，但是他还是很担心，“可，颜星杳并非常人，我怕、”

    “别怕，辞镜也不是常人。阿嚏！”

    思一抬手帮顾辞拢了拢校服外套，把拉链拉得严严实实的，“去洗个热水澡然后换身衣服，别感冒了。”

    “你陪我。”

    “哈？”

    最后，思一去和马能了一声，请了假跟顾辞出了校门，陪着他去了外面的房子。

    顾辞洗了热水澡换了衣服还要躺被窝里捂着，不然就会感冒，但是，他现在不想睡宿舍的床。

    顾辞在去洗澡前把思一推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思一疑惑的表情下了更让人疑惑的话“暖床，我冷。”

    思一看着顾辞的床好一会，最终没有爬像顾辞不知道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暖床”，只是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厚的被子搭在了夏凉被上。

    浴室里，热气腾腾，热水从头发淋到了脚背，顾辞把脸微仰着脸，让热水淋在他脸上，有些窒息，却没有退开，就这样淋了许久。

    突然感觉到脖子上的绳子一松，挂着的白玉戒指往下掉落，还好他接住了，要是掉地上准碎。

    是挂白玉戒指的红绳断了，他有些疑惑的看着绳子的断点，这绳子是年初时，妈妈才去求得玉戒的道观里求来换上的，怎么就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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