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厥心之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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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心中剧痛与脑海中的记忆一齐翻搅,她忍耐不住撒手蜷缩在地。
郑和宜瞧着她如此伤心失神,啜泣声声心酸透骨,更忍不住去揣摩她何故伤心至此。又恐谢从安有什么举动失了身份颜面,唤了茗烟领胡太医往东厢的外厅略坐。待将人送走转回,他见谢从安仍在原地未动,哭声略已止住,只余啜泣,又有些尴尬起来。
谢从安不比十一郎是个孩子,他不懂该如何安抚,想去翻一旁案上看了一半的书,却又觉得不妥,上前一步,立在离她不远处,却又不知该些什么,只能在一旁默默守着。
不知过了多久,谢从安终于抬起头来。
一张脸被泪水洇湿,透出些不正常的霞色,湿漉的双目通红,透过堂中悬挂的珠帘,呆呆不知看向何处。
她静静坐着,他便静静立着,似乎这样才不至于惊动什么,不至于让她又哭的那般心痛。
半晌后院中有动静传来。谢从安侧目,那双失了神的眸子在看到郑和宜时,忽然一点点恢复了神采。
“宜哥哥?”
忽然的福至心灵,恰时伴了窗外霹雳而至的雷电。郑和宜终于明白了那个称呼背后的意思,往日温和的面容,在这声呼唤后冷却。一道银光闪过,倾盆大雨瞬息而下。
“姐,”门外嘈杂的雨声中夹杂了谢又晴焦急的呼唤。“姐,宫内有旨,宣您太和殿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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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靠北,秋季雨少,却常常连绵数日,今日这般急且大的雨在她仅存的印象中也少有。
马车中谢又晴皱眉帮她擦着外衫上的雨水,心整理鬓发,口中不停念叨着“一场秋雨一场寒,今日只是开头,天气马上就要冷了。姐今日要心别着凉,不然是要病的。”罢见谢从安仍有些呆,焦急道“姐,您可回回神。不得是不是上次您怠慢了宁王世子,皇帝宣您入宫替他问罪呢。您可要心应付才是。”
“应付?”嗓音带着浓浓得鼻音,无法掩盖她方才哭过的事实。谢从安只觉自己头昏脑胀,目光不知落在何处,淡淡一笑敛了眸。
这般恶劣的天气急召她入宫,此行当真要好好应付才是。
谢又晴打着伞,在宫门前目送姐远去,有些不安得踩了踩脚底的水洼。想起出门时姐特意嘱咐给老管家送去的信,心内又略安些。
这些年亏得皇恩仍在,未因那些琐碎事非而有什么怪罪。今日虽宫内诏的急,比照上次虚惊一场平安而返的前例,倒也不那么担心了。
大雨似瓢泼一般冲刷着暗红宫墙,顺着墙边的排水孔洞渗入地下,让谢从安想起方才自宫门外过时,白玉石桥时水渠中龙头口中喷涌而出的积水。
这诺大的宫廷,不知多少条暗渠才守得暴雨肆虐中的皇城如此巍峨静立,以高傲的姿态睨视众生。
现如今的谢家便如这暴雨之中矗立百年的皇城,谢家族人们可知需得勤力维护这些河道、暗渠,才能在一日暴雨狂风来袭之时,得以屹立不倒?
她几不可闻的叹息被狂风卷着雨冲刷干净。身旁打伞的宫女竭尽所能的护着她,却还是在抵达太和殿时湿了半截裙子。
外头候着的太监正是上次陪她入宫那位,瞧见她便远远迎出来,将那已全身湿透的狼狈宫女痛骂一顿,请谢从安找个偏殿更衣,免得殿前失仪。
三人才到廊下,正遇胡邡从里面出来,竟招手要她进去。谢从安心中一紧,知道今日必不好应付,立即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跟了进去。
朱漆殿门在身后闭起,风雨的嘈杂都被隔绝在外,仿佛将她纳入另一世界。殿中满是身侧香炉中焚燃的厚重香气。
黄金书案前立着的两个。顺天府尹赵承泽她识得,而另一个,虽未着明黄,那低调的龙纹也彰显着主人不一般的身份。她速扫过那人眉,在心里估量年岁。
古人显老,太子算来今年三十,大抵也就是半个中年人。前这个虽然有意扮老,却仍能在细微的表情之处瞧出不符年纪的稚嫩,唇上薄须已是难得,顶多二十多岁的模样。盲猜他大抵是三、四、七、九中哪位殿下。
三皇子早被赐了良王的头衔出了长安,仙游在外;七、九两位还,仍未封王;前能闲到直接出面找谢家麻烦,只能是菁妃娘娘的独子,被封为晋王的四皇子王祈了。
谢从安心头微动。
皇帝龙体康泰,皇子们多年来相安无事,也未曾听闻有拉帮结派谋上位的举动。按照她的揣测,现下谢家之于大乾朝堂,大抵默许是备给皇子们拔头筹用的。只是君心难测。今日这动静,真不准昭示着什么。
王祈微微侧目,掠过谢从安狼狈的裙摆,惊讶的朝上看去。皇帝垂眸而坐,不知看向哪里,亦不吩咐平身。
第9章 厥心之症[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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