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晋王王祈[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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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从安乖乖跪着，湿透的裙摆裹在腿上，湿痒难耐却不敢擅动。外头瓢泼雨声中轰隆闷响渐近，夹杂雷电滚滚，她记起出门时送出园外的郑和宜，心头忽的就染上焦急。才要开口，觉察一道细风迎头落下，一本折子砸在了身前，上面朱砂圈圈点点，还未来得及看，便听座上人道“谢家百年望族，谢候珍爱谢家声名如雀鸟惜羽，如今才交付你手几日，竟能出这般乱子！”

    “欺占民田？”皇帝嗓音中含着隐怒，“朕赐给你的田地还少吗！”

    确认了祸之所起，她心中略安，捡起折子道“皇上息怒，勿要气坏了身子，待从安弄明当中缘由。”

    晋王在一旁火上浇油，冷哼道“谢姐这是在不知父皇诏你何来？”

    谢从安微微一笑顶了回去“若殿下知晓，可方便告知？”

    王祈从未与这谢家姐打过交道。虽她跋扈之名在外，也不过是个丫头片子，未曾将她放在中。此时见她淡淡一笑，毫无惧色，想起朝中流传着谢家繁盛，倾覆天下的胡话，心中一时怒道“你纵容族人欺占民田，还闹出人命来，这其中还能有什么缘由！”

    谢从安看一座上不苟言笑的皇帝，唤了声殿下“从安自知未曾行此恶事，是以坦然复命。如今听闻这罪名也不得其解。但既有此一告，便有一因。书曰‘天生众民，不能自治。民无常心，惟惠之怀。从安不过想寻其缘由，加之抚慰罢了。”

    王祈没料到她竟会以此相驳。这不能体恤民心只问罪责的“指控”虽然可笑，却让他浑身刺痒。仿佛是正统的典礼场合上，被儿恶作剧扔了只虫在袍内。若当真论罪，对个儿之举，未免夸张了些；不理会，这圣前失仪的罪名又要自己担着，着实的心头不。他不上不下的想了几回，只得与赵承泽对看一，叱了句“巧舌如簧”不再做声。

    谢从安正低头翻看折子，听闻座上的皇帝问道“李家当真全家投河了？”顿时震惊。

    今早才看过顺天府的信，只此事已了，如今这般，必是不在的这几日又增了什么新祸。可是前些时候她曾暗中托付乌娘的侄子乌骓照顾李家，怎得又忽然生出投河这档事来，谢府得影卫竟然又漏掉了消息。

    思及此处，谢从安得眸光渐渐锐利，她叩头在地，认真回禀道“回禀皇上，李家当初谤我欺他田地，当真刁民。此事赵大人亦知。”

    赵承泽见皇帝也瞧着他，忙开口言明来龙去脉。

    原来，李家被谢从安告上顺天府后生活更显窘迫。正值秋季农忙之时，李家失了家主，李氏带着一大一两个孩子在田间起早贪黑。幸得村民帮手，也算将秋收整治妥当。哪知这秋忙之后便是农闲，村落中便传起些风言风语，什么李氏不检点，那老李莫不是被李氏与姘头害死的，栽赃给谢家姐，还害死了张奇生云云。李氏一个寡妇，惨遭横祸便罢，如今那里受得这些非议，便带着两个孩子投河了。

    听见有孩童性命牵涉其中，谢从安一时心恨这妇人蠢笨，不由抢了出声。“那两个孩子如何年纪，可知事否，竟当真跟母亲去死么？那蠢妇竟为了名声二字害了无辜性命？”

    晋王厉色斥责道“谢从安你少要偏离正题。她一个无辜妇人，被逼至此，带子投河。你是怎样恶毒才做的出这般事来！”

    谢从安看一上座一言不发的皇帝，冷笑道“殿下息怒吧。这般恶毒的罪名，不好乱。借皇帝所言，谢侯爱惜谢家声名如雀鸟惜羽。此次两家百姓私下闹事却硬要拉扯上谢家，我若只当作刁民胡闹置之不理，难道要待他日效仿成风，再去阻止调停？且此事交由顺天府处理，尚被污蔑为纵奴伤人，他日若直接为谢家出头，被定为仗势欺民，为富不仁更不需什么力气。届时我谢从安又当何去何从？如何面对我谢家先祖？”

    晋王被她激怒，面色难堪，道“本王并非你不该与她计较，而是你不该暗地里让人传那些胡话，逼人致死！”

    谢从安一惊，“此话怎讲？”两人目光相遇，同往赵承泽处看去。后者略一迟疑。

    “。”皇帝沉声道。

    “谢姐早了不插手本官处理此案，也吩咐过不许对李家动刑。但您这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做的忒狠。”赵承泽觑一谢从安难看的面色，继续道“帮李氏秋收的是谢姐的乳娘乌氏之侄乌骓。也是因为这乌骓日日进出李家，才被污作李氏的姘头。李氏辩解不得才携二子投河。”

    “赵大人。”谢从安怒从心起，冷笑道“那乌骓我至今尚未得见一面，前些日子从庄上带走乌娘也不过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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