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天人五衰(三)[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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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是个相当大的地方。
与其他的家族宅邸不同,它是完全从属于丞相、也就是沈镜一个人的。这座宅子里没有手足间的和谐或纷争,此间唯一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无须妥协,可以将它整个堆砌成记忆中的模样。
也就是十多年前遭大火焚烧之前的沈府。
这便使得脱了锁链的秦枕危在这鲜少踏足的地方如入无人之境。在还没有穿过光秃秃的梅树成行之前,他便笃定地,要去那边湖上的凉亭里歇一会。
解开束缚的秦枕危简直有些聒噪了。他本就是天□□玩之人,善谈,对着熟悉的人更有使不完的劲。而沈镜把他拘在的一方书房中近十日,可把他憋屈坏了。
沈镜替他解开右脚脚踝上的锁扣时,秦枕危便已经想到要站在湖边的柳树旁折枝洒水去了——沈府一贯便在湖边栽柳。他绝对发现了沈镜一反常态的有求必应,拿书敲着桌子,一边要吃京城这边的芙蓉糕,还有那边的紫米糕。
沈镜对于这类的口腹之欲没有特别的偏好,将三个锁洞分别转开后,双手合起一崩,将沉铁的镣铐上下拆开。他把钥匙串系在腰间,和血色禁步扣在一起,直起腰来的时候有当当的声音。
沈镜斜睨了他一,就问他什么时候想吃,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又添这些不能作晚膳用。
秦枕危好心情地笑起来。
他动了动刚刚才获得自由的双足,赤/裸地踩在铺就于地的软垫上,站起来,几步跃至书房门口的位置,回头对沈镜道
“喂,你解开,就不怕我偷偷跑出去吗?”
未经冠束的发丝就那样披散开来。
秦枕危就算落得个阶下囚的身份,也满是底气地使唤人,醒过来之后的第二日便要求沐浴润发,还一定要侍女用皂角仔细地清洗。沈镜从虚室的报告中知晓这件事的时候,意外地默默了许久。
沈镜在收拾桌上那些因为翻阅而歪歪扭扭地书堆。他将经史子集按类放作一堆,杂记游记与野史集另成一堆,按着书封,平静而成竹在胸
“这是我的地方。”
“想要偷偷跑掉的话,还是白日做梦来得更些,枕危。”
在紫米糕送到之前,秦枕危便已经腻歪了观赏游鱼此等闲玩。他喜欢活动着的、永远自由而生气的事物,比如站在山顶之巅望见的长啸而去的飞鸢;又或者是满含着人世悲欢离合,光怪陆离又爱恨悲戚的故事,比如那个记载于鬼生孤本中的勿食箸的故事,和他仔细聆听的每一个青楼姑娘暗含之故事。
总之,被束缚在方塘之中又漫性天真地游来游去的鱼儿,是不符合他的情/趣的,速速无聊也在意料之中。
“来下棋吧。”
他丢掉手中的柳枝,对着湖堤上的沈镜道。
室外更比温暖的室内冷上百倍千倍。沈镜呵出一口气,在氤氲而出的白雾中看到柳枝滴下的水珠划开涟漪点点,在往上是秦枕危微微下撇的嘴角,还有波光粼粼看不出倒映着些什么的双。
他几步登上湖堤来,掸了掸衣摆上并不存在的草屑,从沈镜手中接过了因为沉甸甸而被他抛弃的大衣——披上,然后是似有若无地抱怨
“一个人,多没意思啊——”
沈镜见他跟上来了,便转头往湖心亭而去。
“太冷了,如果不慎滑下去的话,会大病一场的。”
“哎?”后边传来秦枕危困惑的声音,“不会的吧。”
靠近南边的地方有两行通向湖心亭的石阶,被打磨平了棱角相等距离地嵌入湖底,只微微高出水面三尺不到。夏天的时候石阶会被涨起的湖水漫过到脚踝,清凉的波一阵又一阵地顺着粗糙的石面拍打过来,是沈镜年少时候难得的乐趣。
他从没有因为粗心不慎跌进湖中过——虽然出于安全考量,府中的湖泊并不完全是以对称深度挖掘的,布有石径处只有平缓的倾斜,涨满水的时候也只有半人多高。不过沈少爷悄悄在心中预计过自己狼狈地跌进水里后应当用什么样的姿势站起来。
虽然从来没有派上过用场就是了。
而冬天的时候,水位下降,只有受风吹拂的浪满是劲头地涌来,将边缘稍稍打湿。沈镜稳稳当当地走过,一边告诫身后的秦枕危。
“心滑。”
至于想要下棋的想法。
棋盘很便送到了,墨玉与白玉雕成的棋子,入手温凉圆润,细细摩挲底部有一个的“氵”。沈镜抬头,对面坐着的秦枕危将一只手指插/入棋篓中无意识地搅动,就像是用汤勺舀起一口热汤一样,他捏起一颗黑子,道
“单纯弈棋多没意思啊……不如这样。”
他想出了一个好点子,拍了一下棋篓。
“谁落子,谁就要回答对方一个问题,如果答不上来或者不愿意答的话,就跳过他的回合——如何?”
沈镜将白子的棋篓同样归到自己这边,笑他
“是怕输给我吗?”
“才不是——”
“执黑先行,那么。”
“芙蓉糕和紫米糕哪个更喜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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