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卖饼[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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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煎饼几口就吃完了，然后又要了两个吃完，放下三十文钱说：“你们明天还来吗？”

    “只有不下雨，我们每天出摊。”沈慕晴答道。

    “那我明天再来。”书生转身跑进了书院。

    沈慕晴看着青年的背影笑了，看来姐这生意很有钱途。她喝了一碗稀饭，发现水不多了，吩咐小栓子回去挑一担水来，又做了几个煎饼让捎回去给吕氏母子吃。

    这时吕氏来了，她笑呵呵地问生意怎么样。沈慕晴说应该不错。正说着话，又从书院里跑出了几个书童打扮的少年，他们手里都提着用白布盖着的竹篮，一窝蜂地挤到了食摊前。

    “我要三个煎饼。”

    “我要五个。”

    “我要六个。”少年们都争先恐后地点餐。

    “各位小哥，你们别急，排好队，先去舀稀饭，煎饼做起来很快的。”沈慕晴忙招呼客人。

    吕氏边舀稀饭边收钱。少年纷纷拿出篮子里的碗，盛了稀饭，然后回来排队拿煎饼。

    “葱、蒜、芫荽要吗?能吃辣吗？”沈慕晴不厌其烦挨个问。

    很快，少年们依据个人口味都拿到了自己的煎饼，看看左右，又呼啦一下跑回了书院。

    这时从街角寻味走过来五六个乞丐，他们都是面黄肌瘦，衣衫褴褛，双手抄在袖子里，弓着身子，看到小食摊也没有冲过来要饭，只是远远地一溜儿蹲在墙根，眼巴巴地盯着小食摊上的食物咽口水。

    吕氏有点吓到了，拉拉沈慕晴的衣襟小声说：“你看，对面几个要饭的。”

    沈慕晴转头说：“没事，你先洗碗。”

    小栓子很快担水过来，“柴不够了。怎么办？”吕氏忙道。

    “还能烧多久？”沈慕晴问。

    “稀饭炉子要不了多少。怕煎饼炉子不够。”吕氏说。

    “沈娘子，要不我去买点柴。”小栓子说。

    “不用。”沈慕晴拒绝了，抬头给墙根下蹲着的乞丐说“各位乡党，给我帮个忙，我请你们吃饭怎么样？”

    乞丐们闻声左右看看，确定是给自己说，然后起身一溜烟跑过来了，但是也不敢靠太近，在距离炉子三尺远的地方站定。

    “我这里需要柴火，你们帮我捡点，要干的，不能偷也不能抢，拿过来换一顿饭。你们同意吗？”

    几个乞丐忙不迭地点头同意，然后转身去找柴火了。日头缓缓升高了，街道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不少行人过来围观小食摊，询问做什么好吃的。有好奇的买了一个尝尝，然后赞不绝口。有路人摇摇头，感叹自己已经吃过早饭，明天有空过来尝尝。

    日头越来越高，街边的摊位陆陆续续摆起来了。有几个当差的开始收摊位费，沈慕晴的小食摊得十文，沈慕晴大方地缴费还附送每位差官一个煎饼。

    “老少爷们，麻烦让让！”众人闻声纷纷避让。沈慕晴抬头一看，惊呆了。

    一群乞丐抬着三棵大树，吆五喝六地过来了。他们在距离小食摊一丈远的地方停下，为首的一位老者说：“小娘子，这柴火我们找来了。你刚才说的话算数不？”

    沈慕晴看着有自己腰粗的树有点头疼，自己不会用斧头啊。

    “放心，这都是我们庄子里的死树，没偷没抢的。乡亲们都可以作证。”老头忙解释道。

    “有饭吃，你们先把柴火抬到我家里去。折点干树枝过来吃饭。”沈慕晴叫小栓子带人把柴火送到周福的院子。

    这些乞丐都是附近叫李家庄的村民，禹河发大水，房屋，田地都淹了，一部分村民投靠了亲戚，一部分没亲可投的零零散散做起来乞丐。

    等村民们过来，沈慕晴把煎饼做好，一一送到村民的手里，部分村民拿着食物蹲到墙根下吃，大多数人拿了吃的转身去找家人分享。二三十个乞丐一大盆面糊糊就没了，稀饭喝没了，配菜也用完了。

    瞅瞅钱匣子，沈慕晴望天叹了口气，自己哪适合做生意，就这种同情心泛滥的毛病怕是得把家底败光，她摇摇头开始清洗收拾东西。

    “闺女，要不要人砍柴？我们只要有饭吃，不要工钱。老头子我有力气。”老头把吃的送给家人又过来了。这会儿他把自己收拾得干净了，也整齐了。

    “好啊，老叔，您贵姓啊？”沈慕晴想想还是答应了，自己和吕氏绝对砍不了柴，小栓子也太小了没力气，还得找有力气的人来做这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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