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前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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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惜。他伸出手，想上前去拉她

    一尺，三寸，一寸，女子却突然笑了，如盛世的昙花一现，她不是庭院里雍容的牡丹，而是浴火盛放的怒焰红莲，江小瑜手腕一抖，那从未打开过的骨伞昙华，微微绽开一条缝，像美人屏后露出半张羞怯的脸。

    “宗主小心！”有人疾扯住男子袍袖，飞雪清灵，红衣妖冶，男子眼中，一点丹心慢慢，慢慢扩散，片片雪瓣像被最精妙的画笔描摹，白雪晕霞彩，红雨飘人间，他像疯了一样，无数的人嘶吼、谩骂、挣扎，他都听不见，衣服被扯碎，冠冕被撕缠，袍摆上昂首的蛟龙断成两半，风雪中女子亭亭走来，执伞而立，像初见之时，沧澜江畔，她踏舟捡水，青衣淡雅，他长萧玉立，眉眼如画。

    漫天飘散的红花瓣像燃烧的炼狱鬼火，美的绚丽，杀的狠绝，无数人挣扎跌倒在疯狂猎舞的花海里，女子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

    “石阶湿滑，姑娘小心”

    “啊，无妨，你是？”

    “在下月行歌”

    “月映江山客，沧澜影沉歌”

    “小瑜，这把伞真好看，为何从没见你用过？”

    “伞名昙华，自然只能昙花一现”

    “你个笨蛋，你是傻的吗，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剑？”

    “不...不要怕，月哥哥护着你”

    “姐姐，这剑穗旧了，你不换了它吗”

    “这是姐姐心悦之人的旧物，怎么舍得换下”

    “云微...细雨...踏阶凉”“万山...红烬...骨...生...香”

    骨伞完全撑开，花雨盈天盖过了烈烈风雪，女子面色苍白如纸，有人挣扎着起身，手中匕首寒光乍现，直直刺向她胸口，却在一瞬间被长剑当胸而贯，她吐出一口血，渐渐的，七窍竟都流出血来，盖过了绝世的容颜，红颜白骨，韶华迟暮，有人踉跄过来，衣冠凌乱，长发披散，死死的抱住她

    “小瑜！你为什么，这么傻”

    染满鲜血的手抓住他的，女子已说不出话来，嘴唇却还动着，身下殷红一片不知是花瓣还是鲜血

    “放...过...他”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怀中身体却已经不再动弹，他颤抖着去擦那染满鲜血的脸，想最后看一次，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像某日打翻在裙摆上的凤仙花汁，鲜妍夺目。

    风雪弥漫，长夜无终，满地都是死尸断肢，血腥味混在飘零飞雪间，无踪无迹，苍茫白雪，繁花盛世，那年天光熹微，有人采了枝头清露，回过头，胭脂芙蓉面如雪，罗裙摇曳轻似蝶，甜甜的唤了他一声，月哥哥

    襁褓中的孩子睡得安稳，浑然不知身外事，少年抱着她在大雪地里，开始是跑着，后来是走着，再后来是爬着，大雪铺天盖地埋住了那小小的身影，他从雪堆里挣出一只手来，又陷下去，终是脱力昏了过去，晕倒前还不忘将那襁褓，紧紧贴在自己胸口上...

第1章 前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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