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渔翁解封 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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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已不见了严郃身影，当然也没见严郃那少有的阴诈笑容……

    金铁傀儡巨大的躯体倒是也能在虚空奔走起来，目标是百步外内，虚空上的那个剑影环身的人。

    数十只剑影在周身缭绕，散着七色光彩，而剑影圈中的老渔夫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神色，只有两个瞳孔一边一个的那个血红色结印缓缓转动。

    看着向自己冲来的那个金铁巨影，他只是像刚才一样近乎本能似地转动右手腕，手中那支青光闪耀的长剑随之而动，引出环绕着的几只剑影。

    而老渔夫的神识还是展开着的，或许，还清楚的察觉到……虚空中还有一道隐了身形的墨黑身影窥视着自己。

    不过，他依旧面无表情，只有那血色结印在转动，看不出他是否还有念想……

    ……

    这里，雪依旧大。

    白色的空间可以从那映着的倒影中窥视到一角，漫漫无尽的大雪在那倒映中反而变成了一点一点的白花。

    凝视了那倒映片刻，便把它关上了——鱼儿用手轻轻地将那雪中的死者睁开的双眼阖上。

    鱼儿半蹲在那躺在雪中的死去的黑衣老者身侧。

    “安息吧……”

    鱼儿这次没有了丝毫惧色，神情很淡然，是他平常的模样，以及那如枯木门开的嘶哑难听声音。

    “虽然我没有能力让你离开这里，但是至少不会让你像书中说的那样‘死不瞑目……请安息吧。”鱼儿对着那黑衣老者道，虽然声音嘶哑但语气轻柔，凝视着他苍老的脸庞。

    那是一张不是很好看的脸，布满如交错沟壑一般的皱纹，其间是两道斜白眉，此时的神态有些凶狠……阴沉意味。

    鱼儿突然清楚：并不是所有老人都有爷爷那种和蔼可亲的感觉，但是，他并不因为这个而对已然死去的人心生厌恶。

    几片雪花落到面前的那个死者的脸上，也落到鱼儿的脸上。合上了眼的那苍老难看的脸此时看着很安详，甚似有笑意？而一旁那稚气未脱的脸只是带着淡淡笑意。

    然后鱼儿又开始自言自语，由于声音嘶哑，有些难听。

    “什么是死呢？怎样面对死？”他又一次自问道，只是这次的语气和他已然正常跳动的心一样，很平静。

    方才，鱼儿抚着他那颗散着蓝色光芒的心，就像是为了要让他平静一般，它自顾自的正常跳动，很神奇的，鱼儿果真随之平静下来：

    啊，什么是死呢？死是什么？代表了什么呢？啊，“死”这个字眼或许任谁也不会喜欢吧，毕竟是那么可怕的东西，失去了“生”或许便是“死”了吧，谁会不喜欢生呢……所以没人喜欢死的，或者应该说是讨厌死才对。

    可是，虽然不喜欢甚至讨厌死，却无人能不去面对死。

    一个人想在这个世界上生活是很简单的，简单到只要吃饱睡足就可以吧？而另一边，这个世界上能让人失去生命而死去的东西又是太多：一场洪水？一片大火？一把利剑？一只暗箭？一杯毒酒？一道元气？一次失足？……太多了，太多，根本不能细数，人为什么如此脆弱？生命不堪一击？那为什么要给予人“生”？直接“死”也不是不可以？……

    这些在鱼儿脑中浮现不止，飞闪过无数关于“生”与“死”的字词，这时，他突然自己打断了这深沉的思考，脑中闪过的东西同时停止了……也许他在更久之后才能解读开或是一生也找不到答案……

    这是出于鱼儿沉静的性格，他强行地将脑中那些琐碎是思考打破，而后只是想到：“死只是那样罢了”。没有恍然大悟的惊觉，鱼儿只是露出微笑……

    此刻，他能够道出了那些简单的事情……

    “死是结束啊，对，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生的结束，可怕的是，死了就是会失去一切……不对，并非如此，纵然是死去了，人也不会失去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一切东西……只是把那些东西留了下来。”鱼儿语气平淡道。

    “是的，将活着时的一切留下。”

    万物，人总会面临的，不论何人，无法避免，人的生命到了结束，就死去，毋庸置疑。死去的人什么也带不走，所以留下一切，活着的人继承这一切。谁人皆如此：

    寿尽岁终的父母遗留家族财业——儿女继承；

    羽化登仙的师尊传授宗门密法——学徒传承；

    战死沙场的将士杀开破阵血路——后军踏去；

    英雄豪杰创造传说——后世歌颂……

    前人一步又一步的脚印是给后人留下的道路。

    “并没有是失去，只是留给这个世界了吧。”

    （目前姑且这样解释“死”，这便是鱼儿对“生死”第一次感悟到的东西）

    所以啊，为什么要害怕呢，死是结束又如何？或许只是去了另一个不同于这个世界的地方呢，而活着的人只需要整合死去的人那些遗留物品……

    “我知道的不多，但我明白，死只不过是去了另一个地方罢了，笑着面对死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鱼儿只是这样想着，然后他站了起来，看着那死去的黑衣老者，喃喃道：“他又留下了什么呢？不过抱歉不能找到，我必须走了……”

    那个少年望了望天边，自然只是看见无尽的落雪吧，雪飘舞，风吹动，他左手紧了紧身上蓑衣，右手捡起身旁雪地上的那根木棍。

    之后，他又拄着木头棍一步一步地前进。

    少年的背影后，雪又迅速落满那个躺在雪中的人的脸庞，可隐隐看去，那个死去的人没有了方才双目俱睁的吓人感觉……只像是安然的睡去了。

    ……

    “必须加快速度。”

    怎会猜测不来呢？刚才遇见那死去的黑衣老者，在加上更先前那壮观的冲天火柱，至今未见的爷爷……从爷爷那深藏不露的强者身份看，这三者绝对存在关联……或许还是在跟什么敌人在打斗，黑衣老者可能就是那个“敌人”，还可能是死于爷爷之手？可爷爷尚未回来，只能说明“敌人”不止一个。

    而另一种猜测，若死去的黑衣老者与爷爷是一边的，虽然这两个老人气势完全不同……但的确可能！这意味着爷爷也可能身处险境！

    所以可以明显看出颤巍拄着木棍的鱼儿脚步加快了……

    “爷爷，你一定要没事啊……”

    无尽的飞雪隐去鱼儿的身影，在漫漫的天地落雪中微不足道，可是他必须前进，为了找到爷爷！

    ——他已经逐渐接近这片林子的中央位置。

    这一时刻。

    雪隐去的不止是鱼儿的身行，还有没在白色下的那些树木，以及……鱼儿自然察觉不到的七八个散落在雪地中的铁一般的野兽模样的傀儡。

    雪中一只已然没有生气的傀儡铁色光泽的躯体上倒映着：十余道黑色身影自主将身行完全隐藏到白色空间里，如影般飞掠于树木间，方向亦是林子中央。

    便是这一时刻。

    林子中央位置，那里没有雪只有三个突兀的大土坑，那个地方，一道道七彩剑影不断从虚空飞下，其目标的金铁傀儡依靠“神体”神明护身，横冲直撞击破剑影，试图接近虚空上控着剑影的老渔夫。。

    寻找的他，飞掠的他们，和打斗的他们，会在林中相遇……

    （鱼儿在林中走了几章了？终于要到老渔夫那里了！……嗯，后半部分并没有说好的那么紧张，十分抱歉！对了，剧透：老渔夫快死了！不不不，是老渔夫死了！……额，总之，感谢您看到这里，九十度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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