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恶再现[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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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蛮不错的嘛……

    念头一出，清涟不由脸热，好在罗睺正警惕地盯着那只三头怪鸟，没注意到他的异常。

    奇怪的是，那三头怪鸟只飞到距离他们五米左右的低空就不再向前，也不像是要攻击他们的样子，和罗睺对视片刻后，翅膀一张，又飞走了。

    清涟：“？？？”所以它究竟是来做什么的？

    怪鸟离开，罗睺便也不再关心，只紧张地看着清涟，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师父，你没事吧？”

    清涟：“……你如果稍微把胳膊松开些，那就更好了。”此刻清涟整个人都被他压在怀中，姿势十分暧昧。

    罗睺一怔，脖子根染上一抹嫣红，急忙忙松开手，磕磕巴巴道：“对、对不起，徒、徒儿——”

    “好啦，知道你也是为了保护为师，不怪你。”清涟笑着摇头。

    罗睺瞟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样子，到底什么也没说。

    旁观的接引和准提：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

    ***

    纸上的地图毕竟不如人工服务效率高，有接引准提这对师兄弟在前带路，清涟一行人在最短的时间内便到达此行的目的地，极苦之地。

    真正来过极苦之地的人，才知道那些传闻一点儿都不夸张，和此地相比，荒芜的西方大地简直就是天堂一般的存在。至少在其他地方偶尔还能见到一些活着的生灵，而这里却是一片死寂，天空呈现末日般的血红色，脚下的黄土不知何时变成了黑色，一脚踩上去，仿佛踏在半湿软的沼泽之中，让人作呕。

    空气中有一种生物腐朽的恶臭味，越往前，这气味就越浓重，闻得让人头昏脑胀，好在清涟随身携带了不少用昆仑山香花做成的香囊，一一分发下去，让众人佩戴上，情况才好一些。

    难怪没人敢来极苦之地，光是这外围的环境就叫人难以忍受了，这要真正踏入里面，又该是怎样一番的景象？

    没多久，最前方的队伍停了下来，一问才知道，他们已经到了极苦之地的边缘，再往前，就是那永不休止的杀气罡风。

    清涟下了辇车朝前方眺望，远处则是一片黑雾，根本看不清具体情况。接引解释说，只要穿过黑雾，就算真正进了极苦之地。至于里面究竟有什么，从没人知道，因为见识过的人都已经死了。

    听闻此言，清涟的心骤然一沉，先前做过的心理建设在真实的场景面前变得有如豆腐渣工程一般脆弱。

    一想到不久后罗睺就要进入那里面，一向运筹帷幄的他，心里也是没底。

    “你当真考虑好了要进入极苦之地？”清涟严肃地问罗睺，心中竟期望得到否定答案。

    罗睺的回答却让他失望了：“是，师父，徒儿要进去。”

    清涟轻轻一叹，事已至此，他更不可能劝得住罗睺，只好认命地说道：“到了里头，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千万不要逞强。记住，什么东西都比不上生命重要，若是把命给丢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清涟作为差点儿死过一次的人，对此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罗睺郑重地点了点头，眼睛不错开地紧紧追随着清涟，似乎要在离开之前，深深将清涟的形象印入自己脑海中。

    清涟被他看得竟有几分羞赧，拍了拍罗睺的肩膀，道“好啦，既然决定要走，那就出发吧，记住，师父会一直在外面，等着你的好消息的。”

    话音才落，罗睺突然上前一步，将清涟整个儿拥入怀中，低下头，把脑袋靠在清涟的肩膀上。

    “你……”清涟傻眼了，鲜少与人亲密接触的他，双手竟不知该往哪里放，纠结了半天才小心翼翼搭在罗睺后背上，轻轻拍着，半是唏嘘半是舍不得，“都多大的人了，还撒娇呢。”

    “道——”接引乍然掀开车帘，见到这一幕当场呆住，话更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进也不是退更不是。

    清涟同他四目相对，呆滞了半秒，猛地推开罗睺，理了理衣襟，左手虚拢成拳置于唇边，轻咳了两声，装模作样问：“何事？”

    接引也是人精，在最初的惊讶后，后快就回过神来，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走进车厢内，恭恭敬敬一拜，道：“每日的日落时分是杀气罡风最虚弱的时刻，若要进入极苦之地，这是最好的时机。”

    清涟点了点头，神色平静：“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接引不敢多待，又拜了拜，急忙忙转身离开，只觉得有一道刀子似的视线黏在自己背上，直到他彻底走出车厢，那种被人监视的感觉才彻底消失。

    “呼——”接引重重松了口气，一摸额头，竟是一脑门的冷汗。

    “师兄这是怎么了？”准提见状好奇道，他很奇怪，接引不就进去见了昆仑道人一面吗，怎么搞得跟人打了三天三夜的架一样。

    “嘘！”接引警惕地朝四面环顾一眼，确认没人注意他们后，犹豫了一下，悄声道，“我有一个猜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

    接引仓皇离开后，车厢内又安静下来，气氛似变得有几分古怪，清涟干笑两声，率先打破沉默：“快到日落时分了，你检查检查东西都带齐了没有，等到了里头，一切都得靠你自己了。”

    罗睺动了动唇，好像想说什么，最终却没说出口，只是静静地看着清涟，把他看得后背发麻。

    “……”大写的尴尬。

    明明是很正常的离别拥抱，被这么一搅和，怎么弄得他跟别人偷|情被当场捉|奸一样……清涟胡思乱想着。

    好在也没多少时间给他们浪费，日落时分马上就到，罗睺该出发了。

    清涟将罗睺送到黑雾之前，亲眼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浓雾之中，非但没有完成一件事松口气的释然，心口反而堵得难受，有种喘不上来气的感觉。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做老父亲的，未必就好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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