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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浪不相信,这样豪气干云怀有雄心壮志的她,会死在反噬之下。
可,他却是异常担心,以至于双眼内陷,瞳孔呈放射状,他无力的靠在林崇身上,双手颤巍巍地攥着林崇的衣袖。
是的,他慌了。
不,练武场上的人都慌了。
“去,通知夜家主,不要告诉夜长老。”徐炎冷静的下令。
侍卫点头应下后,转身就走,踏风而去。
轻歌皱着眉头,梗着身体,黑色的灵气,蔓延到了她的鼻翼处,下颌仿佛罩上了一层墨色的纱,神秘高贵,却危险毕露。
轻歌双唇被鲜血渲染的猩红,精致面庞,被一分为二,白如雪,黑似夜,成为两种极端。
她痛苦的痉挛颤抖着,面对灵气的反噬,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亲眼看着自己堕入那炼狱深渊。
“老大——”林崇哀嚎着。
杨智闭上眼,嘭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徐炎在杨智身侧跪下,轻声喃喃着,“小主子,要挺住。”
虽是如此说,但古往今来,天妒英才,多少厉害之人,死在了反噬之下。
丹田反噬的魔爪,谁也不能逃过。
他们不过是在期盼,期盼奇迹出现,上天能眷顾她,留一丝侥幸。
可当轻歌身体倒在地上,黑色的血从万千毛孔里溢出来,凝为血泊时,所有的人,仿佛都停止了心跳,窒息。
林崇身体绷紧,僵硬,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那意气风发的人儿,就这么倒下了?
不!
他不相信!
杨智跪在地上往前挪动,颤抖着伸出手,置于轻歌鼻下。
杨智的手,突然一个打颤。
他回过头,几乎说不出话来,但那崩溃的神情,已经诉说出轻歌如今糟糕的情况。
杨智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话来,通红的双眼,爬满了血丝,终于,几个字,从他喉咙深处吐出来,“没——没呼吸了。”
李沧浪犹如天打雷劈了般,浑身震悚着,他软若无骨地瘫倒在地上,竟是承受不住这打击昏死了过去,摔在黑血里面。
“老大——”
林崇一声悲恸惨叫,穿云裂石。
他挪着身体,到了轻歌边沿,捧起轻歌的上半身,置于双腿上。
林崇抬起手,粗糙的指腹抚摸着轻歌发黑的脸,林崇五官皱在一起,他用尽力气的瞪大眼,热泪却还是从眼眶里溢出,溅落在轻歌的脸上。
周围,全是跪下的人群。
就连高等魔兽们,也都跪地不起,一言不发。
氛围,那么的悲哀。
啊——
林崇闭上眼,仰头,哀嚎着。
束发的玉冠被冲天而起的灵气碎裂成齑粉,发冲冠,三千青丝,全都朝天齐,林崇像是疯魔了一般,涨红着脸,满腔悲愤,堵在咽喉处。
“啾咪?啾咪啾咪——”
奇特的叫声,突兀的响起。
青鬃麒麟从林崇的衣领里,探出了个圆鼓鼓的小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最终,视线落定在轻歌身上。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青鬃麒麟撇着嘴,满脸难受。
林崇只顾着悲伤,也忘了把某只小奇葩按回去。
小麒麟四只小爪子并用,沿着林崇的衣裳,笨拙地爬了下来,一屁股压在轻歌脸上,小麒麟站了起来,小爪子揉了揉吃痛的屁股。
它见所有人都在看它,竟是人性化的恶狠狠给瞪了回去。
小麒麟往下爬,站在轻歌的下巴处,看着轻歌被泼了墨汁般的脸,也没有在轻歌身上感受到生气,本就水汪汪的眼,更是布满了水雾,“啾咪”“啾咪”叫个不停。
两行眼泪,簌簌而落。
林崇反应过来,想把小麒麟塞回去时,见小麒麟一脸哀伤,也没有硬来。
小麒麟瞪着异常大的眼睛,粗短的四条爪子,拍了拍轻歌的脸,它满眼期望,期望轻歌的回应,见轻歌僵直不动,小麒麟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它低着头,舔了舔轻歌的睫毛。
也就在此时,暗青色的光芒绽放出了妖冶的花儿,包裹着轻歌。
众人不解的看着这一幕。
徐炎担心不已,就要出手,倒是被杨智给制止住了。
徐炎转头不解的看向杨智。
杨智眉头紧蹙,眼神冷酷,“且慢,林崇的兽宠,似乎是治愈系的灵兽。”
如此说着,徐炎归于绝望的心,像是被灌入了炽热火焰般,疯狂猛烈地跳动了起来。
看着轻歌的双眼里,满是希翼之光。
青色的雾在轻歌身体周围氤氲,钻入轻歌的毛孔之中,渐渐地,雾气里有了一层薄薄的黑,直到最后,那黑色颜彩越来越浓郁,与此同时,镶嵌在轻歌肌肤上的黑色灵气,仿佛被一种莫名恐怖的力量给吞噬了,变得寡淡。
小麒麟身上释放出来的青光,不着痕迹的将那股反噬灵气给治愈了。
众人见此,心情也激动了起来。
几十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轻歌看。
小麒麟似是也察觉到了黑灵气的消失,又勤快地多舔了几口。
枕靠在林崇腿上的轻歌,混混沌沌的,仿佛处在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世界。
她,只是一缕幽魂,渺小若尘埃,可以忽略不计。
在那浑浊昏暗的天地里,轻歌隐约能看见崇山峻岭,灰白的颜彩里,有一道光,似补天的石头般,夺人眼球,绚烂流霞。
轻歌费力,集中精神,仔细看去。
那点光里,浮动着一块玉石。
千年玉!
她当初在凤山执行任务要找的千年玉!
第995章 想做小?先自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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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千年玉,更准确的说,应该是千年幽灵玉才对。
千年幽灵玉里,仿佛迸射出了强大的吸力,轻歌的一缕幽魂,几乎不可控制的朝千年幽灵玉靠近。
轻歌悬于幽灵玉面前,缓慢伸出手,欲要抚摸这块神秘伟大的玉石,也就在此时,她的双手、双腿被捆上了无法挣脱的束缚桎梏。
轻歌低头看去,寰宇四方,缥缈云雾里,悉悉索索地伸延出了四条雕刻着游龙戏凤图腾的铁链,铁链有手臂般粗,圈住了她的四肢,将她囚在天之彼岸。
轻歌挣扎着,却是无果。
因她的动作幅度大,铁链发出的铿锵之声,异常明显,灵魂也随之震悚。
轻歌抬眸看去,天穹云巅上,似是站着一位手拿拂尘的老人,老人身旁有一名风华绝代气势过人的女子,女子身着黑袍,眉目冷漠,上下透露出凛冽的杀气,不死不休般。
老人甚是慈祥,霜眉雪发,白袍雕花,道骨仙风。
轻歌双眼变绿,极力睁大眼,想清老人、女子的容貌,可天空上,像是覆盖了迷雾,除了模糊的轮廓外,她什么都看不清。
轻歌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说不出话。
此时,天穹上,仿佛有一座阁楼,老人、女子相对而坐,桌面置放棋盘,二人下棋的动作很快,奇异的是,轻歌能够看清那张棋盘,即便是她不懂棋道,但是侧面敲击,也能看出,双双都是棋艺精湛的人。
轻歌敏锐的发现,随着二人下棋的动作,等棋局形成雏形时,天地间,抽茧剥丝般,一条条线,在轻歌头顶、脚下交织勾勒成巨大的。
天地两张,将轻歌包裹。
上纤细的丝,如刀似剑般,锋锐犀利,要将轻歌的身体贯穿来。
那一刻,轻歌好似看见,楼阁里的老人、女子,淡漠的朝她看去。
轻歌移开视线,看向棋盘。
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描绘出一个“歌”字。
轻歌甚至来不及思考什么,天罗地已扑面而来,要将她脆弱的身体撕裂开。
漠北的荒丘上,卷起了沙尘暴。
千年幽灵玉散发出的那一点光,愈发妖冶,清贵。幽灵玉,镶嵌进轻歌的眉宇。
天地之,撕裂了她的身体。
漫天血雾,凄惨的洒下。
夜府练武场上,枕靠着林崇大腿的轻歌,迅速打开双眼。
她出了一身的汗,本该清寒的双眼里,此刻写满震惊。
“老大,你还没死,还活着?”
林崇贼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在轻歌脸上戳了戳。
轻歌:“……”
这话,咋的越听越别扭?
“啾咪,啾咪——”小麒麟见轻歌醒来,在轻歌衣领口欢快的跳着,这一跳,就不得了了……
轻歌黑着脸,垂下眸子扫过去。
小麒麟失禁了。
尿在她身上。
轻歌头疼,果然,有林崇这样的主人,就有小麒麟这种不靠谱的灵兽。
小麒麟一双爪子捂着失禁的某处,另外两条蹄子夹紧,面色发红,羞涩胆怯地扭了扭屁股。
人家——
憋不住嘛。
轻歌伸出两根指头,夹起小麒麟,塞进了林崇的衣襟里。
小麒麟躲在林崇的衣襟处,探出小脑袋,水汪汪明媚的大眼睛,朝着轻歌眨巴眨巴的放电。
轻歌想要起来,但四肢乏力,林崇便小心翼翼如护珍宝般扶着她。
“小主子
,身体可有不适?”
即便是亲眼看见轻歌醒来,众人还是一脸惊奇,再之后,喜出望外,杨智紧张的看着轻歌,小眼神儿上瞅瞅,下瞄瞄,见轻歌的确没有什么问题,跳在嗓子眼的心,这才放回了原位。
“就是有些无力,休息休息就好了。”
轻歌看了眼昏死的李沧浪,皱眉:“怎么回事,还不把李上将送回房间,请医师来看看有没有后遗症之类的,关系到日后的前途,可不能马虎。”
“小主子……”杨智哽咽。
其他人也都惆怅着。
这女人啊,都从鬼门关走了一圈,醒来也没注意自己的身体,反而对下属如此上心。
“快去。”轻歌冷声道。
她自己的身体她知道,只是透支了灵气和体力,可李沧浪不一样,若留下了什么后遗症,日后的修炼造诣只怕就止于此了。
徐炎见轻歌一脸郑重,便朝其行了个礼,而后把李沧浪横抱起,走进别院。
“林崇,你房间在哪,出发去玄月关之前,我睡你房间。”轻歌虚弱的道。
她现在回风月阁,怕遇见夜青天,若夜青天看见了她这副样子,会担心死。
林崇一听,怔愣住,而后,整张脸,像是被火烧了般红了起来,他双手绞着,扭扭捏捏的低下头,瞥了瞥轻歌,:“那个,老大,别说房间了,林崇整个人都是你的,只要姬公子不介意,林崇做小的也没关系。”似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话,林崇郑重其事一本正经的点了点脑袋。
众人:“……”
抱着李沧浪尚未走远的徐炎,听见林崇这话,脚下一个趔趄,险些摔了个四脚朝天。
轻歌黑着脸,嘴角眼角齐齐抽搐。
她机械般,僵着脖子转过头,冷冷的看着林崇,“想做小?”
林崇小鸡啄米般点着头,从其衣襟处露了个脑袋的青鬃麒麟,梗着脖子仰起头看了看林崇,有样学样,睁着可怜兮兮的双瞳,眼巴巴的看着轻歌,不知所云地点了点头。
轻歌:“……”
嘴角扯出一缕冷笑,轻歌道:“没关系,姬公子不会介意,只是有个必要条件,得先自宫。”
轻歌挑了挑眉,“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林崇双腿一个夹紧,委屈的看着轻歌,“老大,老林家就我这么一个儿子了,可不能断子绝孙。”
“还做不做小了?”轻歌冷哼。
林崇讪讪的笑着,“甘愿为老大做牛做马。”
小麒麟也露出几颗特别大明晃晃的门牙,对着轻歌笑了笑。
轻歌浅笑,无奈的看了眼林崇。
就在林崇扶着轻歌朝房间走去时,沉稳的脚步声响起。
轻歌顿住,回头看去。
东陵鳕与夜无痕两人并肩走来,面无表情。
东陵鳕走近,问,“要去哪里?”
“怕爷爷担心,先在林崇房间睡一觉。”轻歌笑了笑。
东陵鳕蹙眉,一个大步上前,精神之力托起林崇,将其移走,而后把轻歌横抱起。
第99六章 春秋之悲,四海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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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歌呆愣着,转头看向东陵鳕,柳眉轻蹙,“东陵……”
东陵鳕侧脸朝她,目不斜视,面若冰霜,瞳眸郁然,却见他淡淡的道:“你若是不惜命,来找我,我杀了你。全文字阅读”
那一刻,冰清玉洁的男子,浑身上下,透露出冷厉萧杀之气。
他站在练武场上,横抱着她,一身白衣胜雪,却像是个九五之尊的帝王,君临天下。
夜无痕复杂的看着东陵鳕,这个男人,骨子里流淌着两种血,或是哀伤,春秋之悲,或是为王,四海在手。
不过,如今他是支持东陵鳕的。
当他与东陵鳕在正厅议事,得知夜轻歌将李沧浪的反噬灵气转移至自己身上后,夜无痕也是相当愤怒的。
轻歌想要脱离东陵鳕的怀抱,奈何,无力。
东陵鳕若是强硬固执起来,她也没办法。
东陵鳕搂着她,走出练武场。
林崇与杨智不约而同带着刑天战队的成员把东陵鳕包围了起来,林崇道:“东陵皇,没有老大的同意,你不能带走她。”
“东陵皇,抱歉。”杨智双手抱拳,道:“小主子有婚约在身,你这样,于理不合。”
此时,将李沧浪放在房间由医师诊治的徐炎,走了回来。
练武场上,剑拔弩张,徐炎二话不说,拉弓搭箭,站在东陵鳕前面,挡住了男子的去路。
轻歌见气氛如火如荼,就要燃起,她无奈,刚想出声……
“滚——”东陵鳕先她一步,冷冷道。
而后,抱着她,往前走。
徐炎、杨智两位二剑灵师从东西方向夹攻,林崇默契地在后方偷袭,刑天战队成员摆出阵法来,高等魔兽们也都蠢蠢欲动,蓄势待发。
战斗,一触即发。
轻歌张嘴,想要说话,阻止,东陵鳕猛地垂下头,目光深郁的看着她,就要吻下去,轻歌瞳孔紧缩,然而,两唇相隔咫尺时,东陵鳕停了下来。
男人雷巢里的精神之力,蜂拥而出,飓风四起,雷霆乍现,他执着的往前走,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杨智、徐炎二人,尚未夹攻成功,便被强大的精神之力给丢了出去。
林崇亦如是。
即便是几十头高等魔兽前仆后继,他自优雅,在清风行走,似乎,所过之处,冰天雪地,露水凝霜。
那么多的高等魔兽,竟然在呼啸凛冽的精神之力外,近不了他的身。
就这样,他光明正大地抱着她,离开了练武场。
而练武场,仿佛被一股无形的精神之力笼罩,林崇等人,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离开。
林崇愤怒着,就要冲过去,拦住东陵鳕,肩膀却是被人按住。
林崇转过头去,见是夜无痕。
夜无痕道:“东陵不会伤害轻歌的,何况,皇宫里的御医比府上的医师要好,能更有效治疗轻歌的身体。”
“可……”
“他与轻歌,是朋友,不得乱想。”夜无痕沉声道。
杨智与徐炎对视一眼,却是心惊。
两位二剑灵师,整个刑天战队,甚至有几十头高等魔兽,别说拦住他了,连靠近他都没办法。
那个男人,是有多强大?
这,才是精神师的厉害之处吗?
东陵鳕抱着轻歌,踩着高墙,精神之力控制速度,踏着,入了皇宫,落在他的寝宫。
走进房间,东陵鳕把轻歌放在榻子上,冷着脸,找出几枚丹药来,准备给轻歌喂下。
“东陵……”
东陵鳕冰凉的指腹放于轻歌唇上,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见轻歌沉默,他才把手拿开,执着的把晶莹剔透的丹药放在轻歌嘴边,轻歌无可奈何,张开嘴,咬下,入口即化,尚不知味道如何,丹药便渗透进了她的筋脉脏腑。
刹那间,轻歌只觉得神清气爽,无比舒适,那透支的体力,好似又回来了。
“药效不错。”轻歌笑着道。
板着脸冷冰冰的东陵鳕,让她无所适从。
东陵鳕目光薄凉的看了她一眼,而后沉默地站起身来,坐在柜前,打开一个精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把血红的匕首,匕首出鞘,东陵鳕撸起袖子,而后一刀在手腕上重重割下,鲜血喷薄而出,源源不断。
轻歌猛地从榻子上站了起来,一跃而过,攥住东陵鳕的手,眉头打了死结,声音因怒而颤,“你这是在干什么?”
东陵鳕冷冷的看着她,“日后,你若出事一次,我便割自己一刀。”
啪——
轻歌把东陵鳕手中的匕首一把拍掉,“胡闹!”
轻歌手忙脚乱,翻箱倒柜,找出纱布和药粉,想要为东陵鳕上药。
刀口很深,筋脉都削断了一般。
轻歌洒药的手在不停的颤抖着,忽然,她把装了药粉的水晶瓶砸在地上,红着眼朝东陵鳕看去,“你疯了是吗?你是不是疯了?你不要命了?”
东陵鳕漠然的垂下眸子,薄唇轻动,轻柔的声音好似那悲凉的春风,“所以,你为什么明知是火坑,还往里面跳呢?”
轻歌双手攥着拳头,尖锐的指甲镶嵌进掌心,破开皮肉,鲜血在指甲缝里肆意横流。
她无奈的看着东陵鳕,看着东陵鳕那风轻云淡的模样和流满鲜血的手。
轻歌的双眼,弥漫上了一层猩红的雾气。
“你难道着李上将死在我面前吗?我做不到。”轻歌转身快步走出去,“我去找御医来,你先用精神之力止住血。”
“那么,你也不着我失血而死。”东陵鳕如是道。
轻歌脚步停住,脊椎骨僵硬。
她猛然回过头朝东陵鳕看去,东陵鳕姿态优雅的蹲下身,把被她拍掉的染血匕首给捡了起来,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血迹,套鞘,放入柜子里。
“东陵鳕!”轻歌咬牙切齿,声嘶力竭。
东陵鳕站在华丽的宫殿之中,微笑的看着她,鲜血沿着手上的伤口,往下滴落,溅开了朵朵血莲。
他抬起修长的腿,从容不迫,慢步走至轻歌面前,眼神忧郁,如酒痴醉,动人心魄。
东陵鳕修长如玉的手指挑起,指腹在伤口处一抹,沾上血液,再沿着轻歌的唇形涂抹。
感受到嘴唇的清凉,闻着血腥的味道,轻歌身体战栗了起来。
不是害怕,而是心疼和无奈。
她阻止不了,阻止不了这个同样极端固执的男人。
直到她的唇,猩红可怕。
那是血的种子。
东陵鳕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温柔的注视着她,道:“轻歌,我的血,为你而流,所以,你要记住它的味道,好好爱护着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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