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八年[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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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曾跟她说过，等战事结束了，要陪她过她想过的日子……”王审琦沉默了一阵，慢慢转过身子“你我兄弟二人，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吧……”

    “恩，八年了！”王虎叹了口气。

    王审琦愣了一下，“八年了……这八年，你有怪过我吗？”

    “当年，要不是大哥救我一命，我早就饿死在了街头，我怎么会怪你呢？能为大哥卖命，我王虎死而无憾！只是……只是大嫂的事，责任不在大哥，大哥你又何苦如此自责呢？”这些年来，王审琦度日如年，一头华发已然白了一半，王虎将一切看在眼里，心里不禁一阵凄凉。

    王审琦眼神一冷，随即又恢复平常，道：“我知道，这八年我性情大变，待兄弟们要求十分苛刻，兄弟们有所不满，也是正常的。今夜我找你来，其实有事情要你去做。”王审琦不愿在那个话题上多做言论，便直接入了正题。“你先看看这封诏书吧。”

    “这……”王虎一愣，犹豫了一会，拿起了诏书。

    “这……难道你是打算？”

    “没错，再过三天我就要出发了，我想让你把墨儿送到那里去……”

    “这……大哥，你是打算让他知道他的身世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他有权利知道自己的身世，但至少得有自保的能力，毕竟，如果他的身世泄露出去，江湖之上必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王审琦转过身去，看着月亮“他的路，还是让他自己选择吧。”

    次日清晨，节度使府门前。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把墨儿安全送到那里。”王虎一手提着包袱，一手拉着王儒墨。看他一身打扮，显然是要出远门的。

    “恩，好的，你路上小心，这剑和玉佩你就交给水心大师吧。还有这封信，你也一并交与她吧。”王审琦将几样东西递给了王虎。

    “爹，好好地为什么要我到别的地方去啊！墨儿不愿意！”王儒墨一如既往的撅着个小嘴。“家里这么好，我不去外面嘛！那个玄心观，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

    王审琦不语，倒是王虎先开了口“墨儿乖啊，听你爹的话，你爹要去打仗了。虎叔也要去，还有你承衍哥，都要去的，你太小，没人照顾你不行的。”

    “不嘛！我就要在家里！”王儒墨急的哭了起来。

    “这孩子！太倔了！”王审琦脸上不禁闪过一丝怒气，伸出手来就要打，可是却终究没有打下去。

    “墨儿不哭，待会儿虎叔给你买好多好玩的哈！”王虎连忙哄到。

    “你说的哦！”王儒墨破涕为笑，看他那摸样，浑然不知刚才的伤心去哪了。

    这时，王审琦旁边的一个少年走了过来，摸了摸王儒墨的头，笑着道：“墨弟，这玉笛是我平时随身带的，如今要随爹一起上战场，就送给你吧，路上要听虎叔的话啊。”这说话的，正是当年幸存下来的王承衍。如今的王承衍，早已成为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说起话来也颇有一种名门公子的气度。王儒墨见那玉笛玉色纯正，玲珑剔透，笛首烙金刻着两个字：翠雪。心底大是欢喜，当下便收在腰间。

    “好了，时间不早了，你们动身吧。”王审琦催促道。

    “哎，好的。”王虎拉起了王儒墨，“大哥，等我送完墨儿就去战场上找你。”

    王儒墨也伸出了小手朝着王审琦摇了摇“爹，再见，哥，再见。”

    王审琦背过身子，没有说话。对于这个儿子，虽然并非是亲生的，但他投入的感情也丝毫不少。此刻，分别在即，也难免会有点不舍。然而，雏鹰终有离巢的那一天，何况，他还有着那样的身世呢！

    “大哥，我们走了，你保重。”说罢，王虎抱着王儒墨上了马……

    “莫大侠，你在天之灵要保佑墨儿啊！”王审琦低语了一声，不再停留，径直走向府内。只剩王承衍站在门前，看着远去的身影，满面愁容。

    少年不知前途路，懵懂无邪离家去，哪管前路坎坷多？且将他乡做故乡。王儒墨坐在马背上，高兴地揪着马鬃大叫道：“驾！驾！”，那般天真的摸样，却不知，他生命的航向，已经开始转变。

    这一日，风朗气清，阳光普照，王儒墨离家已有三日了。虽然只有三日，却着实苦了王虎，每逢一个集镇，小王儒墨总是吵着买这买那的，甚至还一度差点走丢了！几次下来，王虎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还不能发火，要是在战场上，他恐怕早就冲到敌营中杀个痛快了！可如今，面对这个懵懂小孩，他却毫无办法，这日，他们又来到一座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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