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从此是相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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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着给花施肥浇水的林然全然未察有人已至,直到林冉不禁笑出了声,才傻愣愣地转过身来,习惯性地扬起手擦擦脸上的汗珠。这不擦还好,一擦就把手中的泥全弄在了脸上,立马就成了个大花脸,看地林冉笑个不停。
林然估摸着是弄花了脸,但眼下又没有铜镜,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索性摊开双手在裤腿上擦了擦笑道:“你怎么来了?”
林冉用手掩了掩笑着合不拢的嘴道:“没见着你人,就来寻你罗!”
林然一把拉起林冉的手,朝着山坡上的小屋一边走一边说:“你啊,怎么开始偷懒了,都不记得给小茉莉们施肥了。”
林冉跟在后面,俏皮地回着:“还不是因为有了你啊!话说有山靠山,无山自担呗!”
林然突然停下来,回过身去,一手揽着林冉的腰,一只手顺势在她鼻子上勾了勾,笑道:“你啊,以后可懒不得了啊!我这一走,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呢!别到时候我回来了,发现茉莉们都不漂亮了,我可要拿你是问。”
说到此处,林冉的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先前的神采奕奕早已无影无踪。她一想到明日睁眼就看不到朝夕相处的情郎,往后的茉莉园就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身影,心里就骤然空空荡荡,如入秋冬。
林然见状立马调高了语气,兴致勃勃地说道:“其实啊打仗这种事呢要不了多少时日的,如今鄌国对抗樑国,两国均非农业大国,长期战争定会不支。多半会攻其不备,以最快的速度结束战斗。我看啊最多一年半载就能回来了。你啊,可得上上心了啊,把这些乖乖们伺候好了,夏日里我们来才好在花海里对弈弹琴,斗斗蛐蛐啊!”
林冉垂下眸子,嘟着小嘴,扑倒在林然怀里,柔声道:“你曾经答应过我三个心愿,还算数吗?”
林然紧紧搂着她,微微低下头道:“算数,当然算数。”
林冉道:“你欠我的第一个承诺,我要你同我一同作息,你做到了。现在我要你答应第二个承诺,就是一定要平平安安地回来,回到我身边,你能做到吗?”
林然重重地点点头道:“我一定平平安安地回来,回来娶你。”
余晖落尽、万物寂静时,林冉在冉园的长亭挥泪送别了浩浩荡荡的行军队伍,她努力睁大双眼去寻人山人海中那个白衣少年,终究还是落空了。
她颤颤地拿出林冉留在小木屋里的信,痴痴地念道:“冉儿,如果三年后我依旧没回来,就别再傻等了。找个好人家嫁了。”
顿时泪如雨下,狂哭不止,蹲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喊道:“林然,你个骗子,你骗我!你骗我!”
可无论她如何呼喊,曾经那个和风细雨、温柔敦厚的男子都听不见了,从此徒留无尽的相思和漫长的等待,随着山间阵阵回响延绵不绝。
“我在长亭等你,等你回来,等你回来,等你。”莫离呼喊着奋力睁开双眼,面色惨白,额头、背脊已被汗水浸透,亏得还未起凉。
莫离赶紧用双臂撑起笨重的身体,往衣柜里随意扯了一件内衣换上,顺手把湿衣服扔在墙角,这才发现玉色瓷碟上有一团白色的固体物正在袅袅地泛起薄烟,这难道是洁宁点的安神熏香?
正欲下床一探究竟,门就被推开了,探进来一个头半个身子,莫离定睛一看刚好是袁洁宁,心这才安定下来。
袁洁宁赶忙窜到床边,盘起双腿坐下道:“是不是又做梦了?”
莫离靠在床头,双手来回在圆滚滚的肚子上抚来抚去道:“也不知怎么的,自从有了这孩子,就常常做梦。还梦地特别清晰,就像是亲身经历过的。”
袁洁宁怯怯地问道:“是很吓人的那种吗?”
莫离低下头,若有所思地说:“不,不是你说的那种吓人,不过倒是挺揪心。试想要经历战争,经历欺辱,经历生离死别,这些现实中我都不会涉及的事。”
袁洁宁附和着点点头,又问道:“你以前做这样的梦吗?”
莫离摇了摇头道:“从来没有,我很少做梦。即便做了也都是零零碎碎的,可现在,现在就像,就像有一个剧本似的。”
袁洁宁顿了顿,试探着说道:“昨儿夜里你睡下后,你父亲来过公寓了。”
莫离立马直起身来,大声呵道:“莫国成?他来干嘛?”
“自然是想来看看你,还给你带了不少吃的用的。”袁洁宁伸手去握住莫离冰凉的双手,道:“我和张菁请他进屋,他听说你睡了也没进来,把东西递给我们就走了。其实吧,我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你们毕竟是亲父女,他也马上要做外公了,你怎么不考虑考虑把关系修复一下呢?对孩子,对你终究是有好处的。”
正是因为袁洁宁说这番话时语气是极其柔和且毫无私心的,莫离才按捺住情绪没有爆发,只是浅浅地回了句:“几十年的伤岂是说忘就忘的?他欠我妈一条命,这辈子我都没法原谅他的。”
袁洁宁摊开双手将莫离的双手紧紧捂在掌心里道:“我知道他一定是做了让你极度失望的事,你才会有那么深的恨。你现在所有的情绪都是正常的,我都能理解。你有什么不舒服,想倾诉的,都可以同我说。我在这里除了你和张菁谁都不认识,绝对守口如瓶。”
此刻,莫离干涸的心田上似有新的生命在悄然窜动,一股坚韧的力量即将冲破地表,非要造访这荒诞孤寂的世界。
袁洁宁的双手好似一个无穷无尽的电源,在握住她的那一瞬间就开始源源不断地为其输送能量,这种酥麻又温暖的力量从指尖传输到上臂,到胸腔,然后蔓延全身。
她突然不自觉地卸掉了求生的面具,就像把自己的千疮百孔摆给送上门的袁洁宁看。
“我时常觉得自己身体里住着两个全然不同的自己。我感激、同情我的母亲,却又会不耻于她,不耻于她的懦弱。她一个人如此艰难地把我拉扯大,为什么不去向那个混账拿回我们应该得到的东西?她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模样,可明明又会背着我长哭不止。”
“每次我看到她哭,我既心疼又恼火,可责备的话我说不出口,我就跟自己说‘莫离啊,切莫做那样懦弱的人,该争该要的不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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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从此是相思[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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