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约定在三天之后[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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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选不上……”
nbsp“那我就给他们当杂役!洗衣服!我洗衣服可干净了!反正总能赚到一口吃的,然后……然后我们就一起搬去长安城!一定!”
nbsp她用力握了握阿忘冰冷的手。
nbsp“阿忘,你在家等我。就三天!三天之内,不管成不成,我都一定回来找你!好不好?”
nbsp阿忘看到了她眼底深处那无法掩饰的对长安的渴望。
nbsp最终,他用力点了一下头。
nbsp……
nbsp阿丑走的那天清晨,秽气似乎比往日更浓了些。
nbsp她背上一个打满补丁的包裹,里面是她仅有的两件衣物和半个窝窝头。
nbsp“阿忘,我走啦!记住,三天!等我回来,不许乱跑!”
nbsp阿丑站在土坡上,朝着棚屋门口的阿忘用力挥手。
nbsp她的脸上绽放笑容,充满了朝气。
nbsp阿忘只是站着,一动不动。
nbsp他看着阿丑越走越远,形单影只,融入晨雾。
nbsp他的视线始终追随着那道瘦小的身影,一直到对方彻底消失在了土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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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土坡上很快就只剩下阿忘一人,他兀自站着,像是一尊石像。
nbsp他站了很久,直到太阳落下,两轮玄月蓦然显现。
nbsp他站了很久,一直到第二天傍晚。
nbsp土坡上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nbsp那是一伙流民,男女老少都有。
nbsp他们个个面黄肌瘦,眼窝深陷,破衣烂衫,身上散发着浓重的汗腥味。
nbsp“蜡像?是妖怪……还是人?!”
nbsp为首的一个干瘦汉子,声音嘶哑得像破锣,冲着阿忘喊道。
nbsp“兄弟!不管你是哪来的,有吃的吗,我们都快饿死了!给点吃的吧,什么都行!”
nbsp阿忘沉默地看着他们眼中那几乎要燃烧起来的欲望。
nbsp他想起了阿丑,阿丑努力啃食那干硬窝窝头的样子。
nbsp不应该有人不开心的,大家都应该开心才对。
nbsp阿忘抬起僵硬的手臂,指向自己那个低矮的棚屋。
nbsp流民们狐疑地对视一眼,随后迅速涌了过去。
nbsp棚屋里空荡荡的,除了冰冷的土炕和角落里一点干草,几乎一无所有。
nbsp有人失望地啐了一口。
nbsp“你敢骗我们?!”干瘦汉子怒骂一句,随后他又想起阿忘的身体异于常人,只得强忍着冲动,咽下一口唾沫。
nbsp阿忘没有理会他,而是走到了小屋的角落,那里有一个倒扣着的破瓦罐。
nbsp他弯下腰,将瓦罐掀开——底下是浅浅一层混杂着泥土的发霉陈米。
nbsp那是阿丑临走前,费尽心思为他从各处搜刮来的最后口粮。
nbsp那一点点糙米,在夕阳下闪着微弱的、救命的金光。
nbsp流民的眼睛瞬间亮了,如同饿狼看到了鲜肉。
nbsp他们一拥而上,扑上来抢走了那点米粒。
nbsp就连阿忘手掌上沾的几粒都给舔舐了个干净。
nbsp“谢了!”干瘦汉子抹了抹嘴,眼神依旧贪婪地扫视着空荡荡的窝棚。
nbsp最终他的眼神落在阿忘身上那身同样破旧的衣物上,似乎在衡量扒下来的价值。
nbsp但最终他还是被阿忘那诡异的肤色和毫无生气的眼神劝退。
nbsp他烦躁地挥挥手,谄笑着说道:“谢谢兄弟,这附近还有别的地儿吗?我们这里有老人有小孩,大家都是可怜人,帮帮我们吧!”
nbsp阿忘依旧沉默,只是再次抬起手,指向了秽气笼罩的长安方向。
nbsp流民们骂骂咧咧地走了。
nbsp阿忘重新回到土坡最高处,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又望向更远的长安。
nbsp眼底第一次掠过不安的情绪。
nbsp他忽然想起这伙流民中的某个妇人,她的手臂上似乎有一道新鲜的,被什么东西抓挠过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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