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世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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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r/>    nbsp“这算是缘分么？”朱槿随意接了一句。

    nbsp楚砀的眼神却是一下子认真了起来，看着她道：“算。”

    nbsp朱槿看了一眼楚墨。

    nbsp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的目光和她对上了一下，此后就像不存在一样，对着她不闻不问，哪怕她此刻和楚砀说着这样的话，他也只是心不在焉地看着亭子上流下来的水。

    nbsp朱槿看了楚墨，随即又心中恼恨，她说了和楚墨没关系的，结果又想着人家会不会在乎她，可见也是心口不一，怪讨厌的。

    nbsp朱槿心思拉回来，道：“商议什么事情？”随即又赶紧笑道：“槿娘只是随口一说，殿下莫要怪罪。”

    nbsp楚砀摇头道：“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明日的殿试，有些流程要商议。”

    nbsp朱槿就一脸好奇：“殿下也负责科举考试吗？”

    nbsp楚砀道：“只是有些接触罢了。”

    nbsp“是吗？”朱槿的目光中有些钦佩：“那也很厉害了，槿娘对此一窍不通呢。不过槿娘有个表哥，今年也参加殿试，殿下若是看见了，可要烦请殿下多照拂一下。”

    nbsp说完还半开玩笑地行了个礼。

    nbsp楚砀被她看得有些喜悦，但听见她的诉求，却一时间有些踌躇了：“我负责的事情与此并不相关，恐怕帮不了女官什么，”他看向身边的楚墨：“此事应该是二皇兄知道的更多一些。”

    nbsp朱槿仿佛没听见他后半段话一样，面上有些失落的神情。

    nbsp楚砀看不得她这样子，安慰她道：“陛下慧眼如炬，你表兄若是有才华，必然不会遗落人才。”

    nbsp朱槿抬起眼睛，奇怪道：“可如今不都是要先找主考官的门路吗？表兄本来就是外地来的，京都中人又眼界颇高，有些考官便瞧不上其他地方来的，他怕不是会在见到陛下之前就被刷了下去，槿娘替他忧心得很。”

    nbsp这说的是广泛存在的现实，并不是个例。

    nbsp楚砀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转而有些感慨：“若是科举考试公平了，岂不是就能择贤录用，你表兄也不用担心自己有才华却被京都里的人轻视了？”

    nbsp朱槿忧心忡忡地：“能吗？”

    nbsp楚砀有些话几乎脱口而出了，楚墨终于拦住了他：“慎言。”

    nbsp他这样乍然一开口，朱槿长久不曾听得他讲话，此刻就如被什么挠着耳蜗一样，酥酥痒痒的麻。

    nbsp果然就是好听。

    nbsp楚墨一双眼睛看着朱槿，说出来的话却是不客气：“娘子先前说自己不知道科举，本王看娘子知道的却是不少。”

    nbsp朱槿一边听他讲话，一边回道：“如今宫内宫外都在猜状元郎是谁，说到时候不知道会有多热闹呢，槿娘耳闻了一些，但又怎么敢在两位殿下面前班门弄斧，说自己懂得呢？”

    nbsp这个解释就圆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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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楚砀略略一松。

    nbsp朱槿果然就是随口说说，不是在诈他。

    nbsp楚墨淡声道：“娘子说自己表哥是外地的，怕被考官瞧不上，这对他是不公平的，却转头来本王和雍王这里寻求门路，是不是也是不公平？娘子一边诉说不公，一边做着不公的事情，这也不像是君子所为。”

    nbsp朱槿就不乐意了：“槿娘是女子，可不是君子，何况众人皆是如此行径，考生里多少都是未来栋梁，公子君子？他们都一个个地去找着门路，难道非要槿娘一个女子出头，一尘不染地做什么圣人吗？”

    nbsp楚砀心中点头，他觉得朱槿没说错什么，众人如此，强求一个女子如此，确实过分。

    nbsp而朱槿的神情在很大程度上戳中了他，就是他心中贵女娇娘的做派，懂一点点时事，但是不多，大多数情况下举止得体，应对得当，被刺到了却也有些小情趣，小任性，他看着朱槿的神情，当真是可怜可爱极了。

    nbsp楚墨拱手道：“就不知道娘子表兄是哪家的，需要娘子如此煞费苦心？”

    nbsp世情大多都是高嫁低娶，楚砀知道朱槿出身永定伯府，那她母亲家的身份，大约是不可能比永定伯高的。

    nbsp她那个表兄，估计也没什么好身份。

    nbsp就是不知道朱槿的表情，怎么一下子就变得有些微妙？

    nbsp她开口道：“林家。”

    nbsp林家果然也不是什么……林家？

    nbsp楚砀有些吃惊了：“不知道娘子说的是哪个林家？”

    nbsp他隐约记得宫里有位嫔妃便是出身林家的，但还不过是那个林家的分支，如今便就封了嫔位，如果是本家出身的，封妃几乎就是起步。

    nbsp但朱槿口中的林家，和他理解的林家，是同一个吗？

    nbsp朱槿念头转了转，认真道：“是清河林家。”

    nbsp地方大族，清河林家。

    nbsp林家在前朝时是有数的四大世家之一，最显赫的时期，皇室都往林家嫁公主，到了本朝，林家的势力不比先前，但和皇家还是关系密切，林家旁系的女儿嫁到皇宫已经封了丽嫔，而皇帝前段时间指婚，还把一位亲王的女儿指给了林家在京的子弟。

    nbsp楚砀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

    nbsp什么高嫁低娶，朱槿母亲的身份若是从前朝论起来，说不得还能比她爹永定伯更尊贵一些，而主考官再拜高踩低，看不起外地人，也不会不识趣到去刁难清河林家的公子，但楚砀转瞬又想起皇帝即将实行的科举改革，到底现在不是前朝，而是本朝，地方上的势力在一寸寸地被京中蚕食着，以后清河林家也未必算得了什么了。

    nbsp朱槿已经反问楚墨道：“殿下如此问槿娘，是想要说什么吗？我表哥出身世家，便活该受着这般对待吗？”

    nbsp楚砀道：“你放心……”

    nbsp朱槿她表兄看来求的是平等对待的权利，而不是作为大族的特权，这一点无论是主考官，还是皇帝，肯定都会给面子的。

    nbsp而且世家子弟考科举，还能考到殿试这一步的凤毛麟角，很多还受着九品中正制影响的地方大族，往往宁可让子弟受着祖辈的荫蔽，也不愿意让他们轻易折损身份参加科举，单是这份投诚的心思，就肯定会被皇帝接受。

    nbsp楚墨再度打断他道：“五弟不必多说，明日便是殿试，到底如何，自然还是要看本人才学和陛下裁断，你我无权做主，也无话可说。”

    nbsp楚砀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当真仿佛比他还要不近情理。

    nbsp朱槿心中暗恨，要不是楚墨，她现在肯定能把楚砀的话套了个七七八八，但有楚墨在此，也不意味着她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nbsp朱槿道：“楚王殿下说得有理，不过槿娘如今也不求两位殿下替表哥怎样了，只单纯感叹一下，听表哥说，科举是个极好的事情，他们地方上仿佛都出现了不少人才，很受到重用，也造福了一方百姓。”

    nbsp楚砀知道这样的事情推行下去，必然会让众人心中归向朝廷，地方也会有所不满，乍然听见朱槿这样的说法，道：“当真如此吗？”

    nbsp朱槿笑道：“我骗殿下作甚？有些人的才能虽然不足以进殿试吧，但也过了前面的乡试什么的，有些过了的就会被收到府中做事，果然帮了不少的忙。”

    nbsp“收到府中？”

    nbsp一个过了朝廷科举考试的人，转而去到地方大族手下做事？

    nbsp朱槿毫无知觉一般地点了点头：“对啊，不过也不算是府中，就是也在地方上管管一些事情，帮助百姓处理麻烦什么的。”

    nbsp楚砀忽然就肃了脸色：“那要朝廷命官做什么？”

    nbsp朱槿被他吓了一跳：“殿下神色怎么这样吓人？”

    nbsp楚砀缓和了一下，问她道：“世家命人管理，那朝廷官员该何去何从呢？”

    nbsp朱槿坦然道：“那些通过科举考试的，管理的都是世家土地上的人，大片大片的，都是林家的土地。”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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