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巧了，我也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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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需要双手并用，尽全力才能挥动。

    nbsp能得这样一把绝世好剑，霍阾玉打心眼里替云琛高兴，忍不住兴奋道：

    nbsp“这下云琛一定能大杀四方！百战百胜！”

    nbsp老者深深看着霍阾玉，后者正沉浸在这不应该的异样喜悦中。

    nbsp再看一眼地上堆着一百多个人头铁箱，老者望向远方，凝重道：

    nbsp“你有没有问过，云琛真的喜欢杀人吗？喜欢打仗吗？”

    nbsp霍阾玉愣住，她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nbsp那么勇敢无畏的云琛，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女将军，她真的想当一个战无不胜的英雄吗？

    nbsp老者道：“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哪个不是一腔报国立功的热血去，满腹厌战和伤痛地回。赢了便是英雄，输了便是杀人魔头。二者皆取他人之性命如灭烛，有什么分别？”

    nbsp这问题再一次将霍阾玉问住，老者见状便知，这姑娘只是刚刚踏入泥沼，还未堕落入不可挽回的境地。

    nbsp也许是弥补遗憾，也或许不忍见一个纯白的灵魂坠入黑暗，老者语重心长道：

    nbsp“天下混战，无太平之地。可就像楠国与洛疆，若深究起来，真想讲个是非对错，楠国不一定清白。洛疆如今几次三番挑衅，皆因前朝时，他们的公主远嫁我国却被人害死。

    nbsp前朝军队以奉送灵体为名，趁机举兵进攻王庭，战斗的号角声响起后，王庭几乎被屠杀殆尽，国王与王后双双自尽，洛疆血流成河几近覆灭。

    nbsp此后十几年，洛疆都一直处在混战夺权中，民不聊生，何其艰难。你说，如今这仗，孰是孰非？”

    nbsp霍阾玉惊讶得合不拢嘴。

    nbsp她一直以为国之混战不过为争抢土地和财富，却不想洛疆和楠国有那么苦大仇深的过往。

    nbsp如此看来，眼下狮威军北伐，竟是不占理的那一方。

    nbsp“可仗又不得不打。”老者明白霍阾玉所想，继续道：

    nbsp“若不打，遭殃的就是我们的百姓。所以哪怕知道过往又如何，云琛还是会提剑上阵，为了自己的国家和百姓去拼杀。

    nbsp只是无论战胜与否，她都不会是赢家，功与过，对与错，只会在她的心里纠葛，直至将她撕得遍体鳞伤。”

    nbsp老者拍拍离他最近的一个铁箱，叹口气，道：

    nbsp“这里面是刽子手，也是老百姓。你知道这是谁的父亲，又是谁的儿子吗？你可知他是自愿上战场杀人，还是为命令所迫？你知道他生来就是吃人杀人的魔鬼，还是这世道将他逼成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nbsp听完老者的话，霍阾玉的眼前蓦然出现一幅画面。

    nbsp她好像看见一个黑鳞骑兵的人头滚滚落地，一封薄薄的丧令跨越千山万水回到家乡，接过丧令的，是那痛哭的妻子和年幼的孩子。

    nbsp她好像又看见一个黑鳞骑兵脱下黑鳞铠甲，他放下战刀，拿起锄头，笑着走向田地的远方。

    nbsp这些画面从她眼前闪过，再落在铁箱上时，她只有从内心深处涌上的愧悔。

    nbsp眼前是一百七十三个黑鳞骑兵的首级。

    nbsp但她知道，一个都不是侵犯过她的人。

    nbsp因为那些面孔连她自己都不认得，山寂又怎会知道，不过是随机杀一百七十三个黑鳞骑兵，给她泄愤罢了。

    nbsp一瞬间，那从骨血里疯长出来的倔强杀意，顿时消散得无影无踪。

    nbsp霍阾玉两腿一软，跪倒在铁箱面前，眼泪滴落在雪地上。

    nbsp老者轻抚摸她的头，“孩子，我说这些，不是指责你，也不是说你有错。这天下谁人有错呢？”

    nbsp他回望灯庙，苦笑着拍拍自己衣服上的尘土，幽幽道：

    nbsp“他们都说我，守灯就守灯，何必要将自己弄那么苦？殊不知世人皆苦，苦恒有定数，我若多吃些苦，世人就能少吃一些苦，何乐而不为呢？”

    nbsp说完这些，老者转身离去，可他的话却如当头一棒，将沉于仇恨的霍阾玉彻底惊醒。

    nbsp她将铁箱子一个个抛下山崖，直至这灯庙前再次变得一片纯白。

    nbsp她擦去眼泪，望向白雪皑皑的山峰，神情一点点重回宁静。

    nbsp这时，一阵脚踏飞雪的声音簌簌向山腰奔来，一道血红色的身影跃出山崖，落定在霍阾玉面前。

    nbsp山寂一身红衣挺拔而立，一手持着杀人无数的佩刀，另一手却拿着一枝开得热烈芳香的紫山茶花。

    nbsp他动作自然地想将花簪在霍阾玉的头上，却发现她头发竟只剩齐下巴那么短，发丝被风吹得轻轻拂动，衬得她的脸庞如玉洁白。

    nbsp山寂扯起嘴角轻笑，“错了，这颜色不配。”而后将花随意一扔，兴趣大盛地去拿一旁的新剑。

    nbsp他扬剑劈空，潇洒利落地一连比画了十几招，才将剑放下，满意颔首：

    nbsp“不错，好剑。”

    nbsp霍阾玉没有去接他的话，而是直直地看着山寂：

    nbsp“谢谢你。但抱歉，我不喜欢男人。”

    nbsp山寂愣了一下，脑子想也没想地回道：

    nbsp“巧了，我也是。”

    nbsp说完，二人对视片刻，忍不住笑起来。

    nbsp被女人这样拒绝，而且还是他这辈子第一个挺感兴趣的女人，山寂并没有挫败感，反而更加欣赏地看着霍阾玉，脸上是一抹顽邪又不羁的笑容：

    nbsp“战场没意思，想去哪儿？我送你。”

    nbsp想了想，霍阾玉眼神变得温柔。

    nbsp“去她的故乡——幽州吧。”

    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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