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贾羽归心，张济降刘[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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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更梆子敲过三遍时，陈子元的玄色大氅扫过张济营帐的布帘。

    nbsp他发间沾着细雪，腰间玉珏撞出清响——这是方才快马加鞭时，被夜风吹落的落雪。

    nbsp张济霍然起身，虎符硌得掌心生疼。

    nbsp烛火在两人之间摇晃，将贾羽的影子投在帐壁上，像片枯瘦的竹枝。

    nbsp34;使君派我来，原是想讨文和先生一幅字。34;陈子元解下大氅搭在臂弯，露出里面月白中衣，34;前日在新野城，见先生替伤兵写家书，那笔字端得稳当，比我在太学抄的《春秋》强十倍。34;

    nbsp贾羽的手指在案上顿住。

    nbsp他咳了两声，川贝的甜香混着药气散出来：34;陈军师倒会绕弯子。34;

    nbsp34;不是绕弯子。34;陈子元从怀中取出个锦盒，打开是叠得方方正正的麻纸，34;这是使君让我誊的《军屯策》，您看这字——34;他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34;每丁授田五十亩，岁输粟四石34;，34;使君说，字可以歪，但理不能歪。

    nbsp先生当年在凉州写的《救荒疏》，我逐字抄了三遍。34;

    nbsp帐外的北风突然卷高，吹得烛芯噼啪作响。

    nbsp贾羽望着那叠麻纸，喉结动了动。

    nbsp十年前他在李傕帐中写《救荒疏》，墨迹未干就被丢进炭盆；五年前替张济拟《减赋令》，底下将领拍案骂他34;妇人之仁34;。

    nbsp此刻这叠纸却带着墨香，连34;灾年开仓34;四个字的钩笔都透着热乎气。

    nbsp34;曹操的使者带了黄金千两。34;张济突然开口，虎符在掌心沁出薄汗，34;还有镇北将军的印。34;

    nbsp34;黄金能铸铠甲，铸不了民心。34;陈子元转向张济，目光像穿过层层帐幕，落在更远处的麦田上，34;使君在平原时，饥荒年开了自己的粮仓；在徐州时，曹军屠城三日，他带着百姓往山里跑，自己断后。

    nbsp您说这虎符该交给谁？34;

    nbsp贾羽突然低笑一声，指节叩了叩那叠《军屯策》：34;陈军师，你昨日送的川贝，我煎药时尝了尝——是青城山的道地药材。34;他抬眼时，眼角的皱纹里浸着水光，34;十年前我咳血晕在马背上，是凉州的老卒用体温焐着我；上个月我咳得睡不着，是贵军的伙夫悄悄往药罐里添了蜜。34;

    nbsp张济望着贾羽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凉州月夜。

    nbsp那时他们带着三千残兵盟誓，要让乱世里多活些人。

    nbsp后来跟着董卓烧杀，跟着李傕劫掠，每杀一个百姓，贾羽就往陶罐里丢粒石子。

    nbsp上个月他翻到那陶罐，石子已经堆成小山。

    nbsp34;去把绣儿叫来。34;张济摸出腰间的酒囊，仰头灌了口，34;有些话，得说给自家人听。34;

    nbsp张绣掀帘进来时，帐内的烛火正明。

    nbsp他腰间悬着张济赐的雁翎刀，刀鞘上的铜饰擦得发亮——这是他最在意的东西，比那镇北将军的印还金贵。

    nbsp34;陈军师说，归了刘使君，我的兵还是我的兵。34;张济把虎符往案上一搁，34;但军法得改，粮草得按人头分，不许再抢百姓的粮。34;

    nbsp张绣的手指扣住刀鞘：34;那我们的地盘？34;

    nbsp34;使君说，地盘是百姓的地盘。34;陈子元从袖中取出地图，在34;南阳34;二字上点了点，34;但张将军的旗号可以留，您的部曲可以留——只要不犯军法。34;

    nbsp3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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