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她不合离[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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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奚月奴在御花园中转了个弯儿。
nbsp“主子?”
nbsp“咱们……去思过园。”
nbsp沈摧被关了这么久,她这个四皇子妃,既然没有选择合离,那无论如何也该去看看。
nbsp思过园不大,四方角门却如铁桶般紧闭,每个门洞都杵着甲胄森严、长戟在手的卫士。
nbsp半掩的门内,石阶上蜿蜒着细密的裂痕,里面长出的草足有半人多高。
nbsp园中一方小池,死水微澜,漂浮着几片枯败的荷叶,边缘卷曲、干瘪,如锈蚀的铜钱。沈摧在池旁凉亭中闲坐。
nbsp沈摧一身素衣,未穿甲胄,衬得额上那一点朱砂痣都有些暗淡,不复往日如血的红。
nbsp见奚月奴来了,沈摧只淡淡道:“你怎么还未出宫?父皇……不是许你合离了吗?”
nbsp奚月奴一步步走来,裙裾拂过疯长的荒草,发出窸窣微响。她避开沈摧的问题,“殿下在此处住的可惯?这池水死寂,怕是不比东宫引来的活水清洌。”
nbsp“呵呵……”
nbsp沈摧目光落在她裙裾边缘沾染的湿泥与草屑上,“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些闲话?”
nbsp“自然不是。”奚月奴摇了摇头,声音清晰而稳定,如同投入死水中的一颗石子。她迎着沈摧审视的目光,一字一句道:“妾身此来,只想告诉殿下一件事:那合离文书,妾身不会签。”
nbsp风似乎停滞了一瞬。
nbsp沈摧脸上那点冷嘲骤然凝固,如同面具碎裂了一角,他定定看向奚月奴,目光如暮色中的鬼火,“你不是一直都想离开?如今,送到手里的好机会,为何不走?”
nbsp他顿了顿,“你是本朝第一位合离的皇家妇。就算往后不嫁,你父亲兄弟也不敢苛待你。”
nbsp再说,他又不是真的一辈子都会被关在这里。
nbsp不过是……
nbsp权宜之计罢了。
nbsp奚月奴却摇了摇头,“奚家不是我家,我不会回去。”
nbsp“原是因为无家可归?”沈摧眉头蹙起,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石桌边缘,“我记得,父皇赏赐了你不少好东西。足够你安身立命。你大可先归家暂避风头,待这阵子……”他斟酌着字眼,“待这阵子尘埃落定,再慢慢想法子出来便是……”
nbsp“殿下,”奚月奴打断了他的话,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她向前一步,靠近石桌,素色的裙裾几乎触碰到沈摧指尖。“可我若是走了,签了那纸文书,走出这宫门,”她抬起头,目光第一次如此直接、如此炽热地迎上沈摧审视的眼,“这后宫,今生今世,我便再也进不来了。”
nbsp没有了皇家妇的身份,奚月奴再入不得这深宫。
nbsp沈摧:“你……不舍得?”
nbsp“是。”
nbsp奚月奴唇角竟浮起一丝极淡、极冷的笑意,目光却灼灼如星火,“不舍得。我还是那句话,我不能白白挨上那一刀。”
nbsp“就为了这个?”
nbsp沈摧嗓音中,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莫名期翼。
nbsp奚月奴坚定异常:“就因为这个。”
nbsp沈摧一颗心沉落下去。他到底在期待些什么……沈摧深吸了一口气,稳住情绪,“让我想想……你是想……对当朝太子动手?”
nbsp“没错。”
nbsp奚月奴目光如炬,紧紧锁住沈摧的眼睛,“我敢。殿下,你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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