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科举第一步:县试[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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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节过后,裴珲就带着于敏惠回了娘家,顺便把给庄先生的信寄了出去。
裴琅也重新回到了学堂,开始为一个月后的县试做准备。时间紧迫,他在徐英粲的建议下住进了学舍,不必每日往返后,他有了更多的时间复习。
老沈氏还专门给他做了装有菊花和决明子的枕头,希望他能有一个好睡眠;双卿也给他缝了几双袜子,并表示自己在家过得很好,叫他不要担心。
于汉翔见到他的画之后,也十分惊讶于他的画技。为此还专门把他叫到于家,把画自己肖像的任务当面交给了他。作为回报,于汉翔决定亲自指点他的功课,他学识渊博且讲解得极为详细,短短几天就让裴琅提高了不少。
唯一不幸的是,作为于汉翔唯二的学生之一,他又跟于敏中做同桌了。
“你的画是谁教的?”于敏中啜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
裴琅还在往嘴里扒饭,他这段日子吃住都跟于敏中在一块,倒也慢慢习惯了他的怪脾气。听到他这么问,便含着饭含糊不清道:“不是早跟你说了么,我自个揣摩的。”
于敏中瞥了一眼他的吃相,嫌弃地皱了皱眉头。
裴琅不理睬他,继续吃自己的。于家给他们准备的伙食很丰富,就是口味太清淡,少油少盐。
他夹起一根白白的豆芽菜,心里无比怀念老沈氏的腌黄瓜。
于敏中沉默了一会儿,又说道:“也帮我画一张。”
“行是行”裴琅道“可最近没空,考完县试还要给你爷爷画,而且我的颜料估计也不够用。”
于老大人要的可是长两米宽一米的全身像啊。
“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弄。”于敏中底气十足地说道。
“要多少有多少?”裴琅挑了挑眉。
于敏中嘁了一声,道:“我只怕你用不完。”
“哈哈那好”裴琅开心极了“我可就不客气了。”
“只要你帮我画。”于敏中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那是自然,保证把你画得貌比潘安。”裴琅说罢,哈哈大笑起来。
于敏中竟难得地红了脸,哼哼两声就把头扭到了一边。
一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到县试那天凌晨,裴珲特地从家里赶来送他们去考场。
“哥哥,真的不难么?”裴琅忐忑道“我才刚背完四书,八股只学了一点儿。”
裴珲尚未说话,于敏中就鄙夷地看着他说道:“你难道不知道县试有多容易么,如今考官们为了显示自己的仁德,只要考生不犯忌讳就都给过。”
“啊?”裴琅惊讶道“真这么轻松就给过了?那还考什么试。”还分五场。
于敏中懒得解释,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裴珲无奈地笑了笑,对他解释道:“以前县试很难的,也就这几十年才变得容易了。前四场倒还好,关键在第五场。第五场的榜首便是案首,只要能成为案首,就可获秀才功名。”
裴琅了然,难的时候是明朝,现在满人当家,就把它变简单了。他不想纠结这个问题,便问了裴珲另一个问题:“那若不是案首呢?”。
“那就只好再参加府试和院试了。”裴珲道。
“这差距也太大了”裴琅感慨道“考第一名就能直接跳过府试和院试,真好。”
“再好也没你的份”于敏中张口就是一刀“就你那点水平,除非是考官们集体眼瞎了,否则别想当案首。”
虽然是实话,却听得裴琅心里窝火,直想给他一个暴栗。
裴珲连忙转移了话题,道:“总之二郎就放心罢,咱们县的名额比别的地方多,即使是府试也不难。”
又一个裴琅不懂的知识。他本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问道:“为什么咱县的名额多?”
“因为咱们的税收多啊”裴珲理所当然道“各地科考的录取名额都是根据税收定的,税收多的地方名额就多。”
裴琅秒懂,就是越富的地方名额越多呗,报录比高容易考,这在后世也是一样的。
“早知这样我就不担心了。”裴琅长舒一口气,他只知道科举艰难,却不知其中还有这么多门道,害他这一个月都在提心吊胆。
“别高兴太早了”于敏中又泼冷水道“场场都要刷人,你水平这么差,一不留神就会被刷掉的。”
裴琅:“。。。”。
“其实第一场过了就能直接参加府试”裴珲给裴琅做科普“但我还是建议二郎五场都参加。”
“为何?”裴琅还是第一次听说通过第一场就能参加府试。
“因为这原本是给家境贫寒的优秀学子设的,不过如今泛滥到人人都可以这么做了。”于敏中打着哈欠说道。
裴珲露出一个赞赏的笑容,说道:“正是。每场考试都要交作保钱、试卷钱和封卷钱,家离得远的还要承担食宿钱。场场都参加费用颇为不菲,因而才有了这个规定,第一场通过即可参加府试。”
“那何不只参加第一场?”裴琅怪道。
于敏中白了他一眼,嘲讽道:“人家说的是优秀学子,哪怕跳过中间四场也有把握能通过府试,你能么?”
“我也是这个意思”裴珲道“二郎就当拿后面几场练手了,倘若每场都能通过,那么府试上榜的机会也更大些。若连五场县试都通不过,更遑论府试?”
裴琅深以为然,觉得自己还是场场都参加为妙。
等到了考场,两人就从马车上下来,各自提着考篮排队。
二月的天还十分寒冷,但科考却不准穿有夹层的衣服,棉袄就别想了,哪怕是单衣也有规定,最多只准穿五层,因此众人都被冻得瑟瑟发抖。
于敏中里面还套了身皮衣,但仍旧冻得直跺脚,不住地催促着叫前面的人走快一点。
“幸好不用在里面过夜,否则非得染上风寒”裴琅庆幸道“考场里为了防止失火是不放火盆的,进去也照样冷。”
“不用你说。”于敏中挨了冻,脾气也暴躁起来了,没好气地冲裴琅说道。
裴琅不想跟他吵架,干脆闭上嘴不搭理他。
好容易轮到了他们,两个衙役把他们的考篮拿过去搜检一番,又在他们身上一通乱摸,还叫他们把鞋袜脱了倒一倒,确定没有夹带东西才放他们进去了。
进了大堂就到了唱保环节,替他们作保的是本县的一个廪生,负责考务的吏员再三核实了他们的姓名、年岁、籍贯、相貌体重和三代血亲等履历后,才叫签字画押,然后才给他们发考号牌,放他们进考场。
到了考场门口又是一番搜检,不过就没有第一遍那么严格了。就这么来回折腾了几遍,他们才总算进去了。
裴琅和于敏中离得比较远,这正合他意。等考题贴板展示出来后他就认真作答起来,再无心顾及其他。
第一场就是所谓的正场,也是淘汰率最低的一场。考官给每个人都发了十几页的试纸和草稿纸,试纸上印有红色的竖格子,而草稿纸则是空白的。
考试的内容与裴琅进于家家学时考得无异,都是让默写四书五经中的几段,这是裴琅最拿手的,因此写得很快。
最后还要按规定韵脚写一首命题诗,题目是“咏孤松”。
裴琅看到这个题目后并未着急下笔,而是回忆了下于汉翔曾跟他说的知县大人的生平。知县是本场考试的主考官,弄清楚他的出题意图非常重要。
松本是高洁之物,而孤松颇有曲高和寡之意;再联想到知县怀才不遇的现状和因得罪权贵而屡遭贬谪的经历,他很容易就摸清了对方的意图,并决定迎合他。
于是他写道:
危崖生碧枝,奇秀无人识;
茕茕只自怜,岂怨东风迟。
敢将霜雪惹,不避苦寒日;
怎知尘世间,杨柳争春时。
写完后他又看了一遍,保证所有要素都齐全了之后就交了卷,然后静静地坐等放排。
礼炮声响后,众考生起立,在巡考官的示意下陆续离场。
裴琅和于敏中一起从龙门出来,裴珲还在考场外等他们,见到他们后赶紧拿出两个手炉叫他们揣怀里,问道:“冻坏了罢?”
“还好。”裴琅道。
于敏中则哆哆嗦嗦地打了个喷嚏,唬得裴珲赶紧拿出放在车上的大氅给他裹上。
“你穿着皮衣,还这么怕冷。”裴琅鄙视道。
“我天生怕,怕冷阿嚏!”于敏中说着又打了个喷嚏。
“你不会着凉罢?”裴琅有些担心。
“要,要你管,阿嚏!”
“哥哥咱们走快点,他得吃药。”裴琅对裴珲说道。
“阿嚏!”
几人匆忙赶回于家,于敏中被他母亲接走看病吃药去了,裴琅也被塞了一大碗姜汤驱寒,虽然他不冷,但还是把它喝光了。
成绩要好几天才能出来,裴琅就先跟裴珲回家了,等放榜的时候再过去。他已经快一个月没回过家了,迫不及待地想回去。
老沈氏正在院里和双卿一起晾干菜,于敏惠在旁边坐着绣花,见他们回来了,三人都显得极为开心。
裴琅先朝老沈氏和于敏惠行礼问安,然后眉眼弯弯地看着双卿。
“二哥哥,你考完啦?”双卿问道。
“考完一场了,还有四场。”裴琅挽起袖子上手帮她们晾。
双卿听罢皱起了眉头,道:“怎么要考这么多次啊,二哥哥太辛苦了。”
“我不辛苦”裴琅道“你们在家比我辛苦多了。”
“在家哪儿辛苦,也就忙忙家务。”双卿把干菜摆好,擦着手说道。
“忙家务还不辛苦啊?”裴琅笑着说道“你们一天要做饭、扫地、洗衣、打水、种菜,还得做针线活,织布缝衣绣花,分明比我累多了。”这还不算将来生孩子带孩子呢。
“可这都是该做的”双卿脸颊红扑扑的“哪能跟二哥哥比。”
“都是一样的”裴琅反对道“往后可别说什么应不应该了,没有谁是应该吃苦受累的。虽然做的事不一样,但都是为了这个家,有什么不能比的?”
双卿还是头一次听说这种论调,不由得呆愣愣地,不知如何反驳。
裴琅接着说道:“假如我觉得这都是你们应该做的,我就会把你们的辛苦视作理所当然,就会心安理得地享受你们的付出,可这是不对的。所谓男主外女主内只是分工不同罢了,并不意味着女子不如男子。”
老沈氏慈爱地看着他们道:“二郎说得不错,他们在外奔波辛苦,咱们在家也没闲着呀。若不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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