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Chapter8[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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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不容于世的，让身心倍受煎熬的爱恋。』

    part29

    东方仗助之后才知道，你是新搬来的邻居。

    其实他早在你问路的时候就猜出来了，但直到他听到门铃声响，透过猫眼看见了你的身影，他才终于产生“啊、原来是邻居”的实感。

    东方仗助打开门。

    “初次见面，我是新来的邻居，见面礼我带了手工饼干……是你？”

    你鞠躬做自我介绍的期间，在青年人存在感极为强烈的视线中忍不住抬头，那张熟悉的面孔让你终止了冗长的自我介绍。

    东方仗助倚靠着门框，他欣赏了一会儿你惊讶的表情后，大拇指向自家客厅比划两下，友善地笑了。

    庭院的紫色三色堇花开的正艳。

    “进来吧。”

    ……

    “……所以说，人与人之间的「缘」真的很奇妙呢，我完全没想过我们居然会成为邻居。”

    小啜一口冰可乐，你发出了喟叹。

    东方朋子面露歉意，“对不起啊，礼节上应该给你招待茶水的，可是家里没有茶叶了。”

    “没事没事，不用在意。在这种天气，比起茶水我更想喝这个冰可乐啊！”说着，你将盛有冰可乐的玻璃杯贴在脸颊上，很是陶醉的模样。

    东方朋子和东方仗助相视一笑。

    东方朋子调侃你，“意外地很有孩子气呢。”

    “东方小姐，”你板着脸，装样生气，“您这样说就不对了。炎炎夏日对冰可乐的渴望可是不分大人小孩的！”

    东方朋子爽快地笑了，“哈哈、这倒也是。”

    你和东方朋子开始聊天，天南海北地聊，不管东方朋子提出什么样的话题你都能流畅地衔接上，反之亦然，仿佛你们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再会，你们都相互大呼相见恨晚。

    东方仗助坐在一旁，他没有加入你们的谈话的打算，他只是静静地看着你和东方朋子有说有笑的模样，内心不可思议地安宁——因为他最想保护的人们就在他面前，说他胸无大志也好，看到你和东方朋子的笑脸就是他的梦想。

    想要守护自己在意的人们的笑容，这一定是名为东方仗助的男人存在的意义。

    他将手工饼干送入口中，惊奇道：“呜哇，好吃！”

    “我也来尝一块……嗯，美味！”东方朋子对你竖起拇指，“这是怎么做的？请教教我吧，我也想试着做一下。”

    末了，她像是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对你双手合十。

    “拜托啦，老师。”

    “老师什么的不敢当。”你摆手，从挎包里拿出便签本和笔，快速“唰唰”地写着什么，写完后，你撕下纸张，递给东方朋子，“具体的步骤我都写在这上面了，注意事项也有标注……如果还是有什么地方觉得困难的话，敲我家的门就好啦。”

    你放下玻璃杯。

    “新家还有很多地方需要收拾打扫，那我就先失陪了。”

    “拜拜~”东方朋子和你在门口告别，“下次还来玩哦？”

    “不要啦。”你鼓起脸颊，“应该是朋子你来我家玩才对嘛。”

    “是是，那下次我会带着新出炉的朋子版手工小饼干去拜访的。”

    东方朋子背过身关好门后，将身体靠在门板上。

    犹豫片刻，东方朋子还是开口了：“她是一个好女人，又乐观又坚强，但……”

    “我知道的。”

    东方仗助打断了她。

    从东方朋子的视角，她看不清东方仗助的表情，只有他格外平静的声音传来。

    他双手交叠抵在额头上，在东方朋子看不见的角度，他的嘴唇在抖动。

    “这种事，从最开始我就知道了。”

    东方朋子：“……”

    你知道什么？

    是“知道那个人已经有丈夫了”，还是“知道自己的恋情绝无结果”？

    东方朋子在东方仗助的对面坐下，她审视着他，却又仿佛是在透过他在看别的人。

    “她很爱她的丈夫。”

    “我知道。”

    “她已经有女儿了。”

    “我知道。”

    “即使成功了，没有人会祝福你们。”

    “……我知道。”

    “妈，”东方仗助和她对视，靠近心脏处的衣料被他揪出褶皱，他的眼神中带着迷茫，“这份心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很痛苦、但又不想轻易放弃。单单是看到她的笑容我就会很满足，可我又不甘心只是在一旁看着她……总感觉，自己变得奇怪起来了。”

    东方朋子无法说话。

    该说什么？

    “离她远一点，停止不切实际的妄想，这对你来说才是最好的，否则，不论是你还是她，都会被社会舆论唾弃辱骂”吗？

    还是说“看开一点，这只是你人生中第一场恋爱，以后你会遇到其她的好女孩”呢？

    ……不论哪一句，都是烂如臭狗屎的场面话。

    “仗助。”东方朋子久违地抚摸上东方仗助的头，若是在平时，为了维护自满的发型，东方仗助会避开她的手，但今天例外，“喜欢一个人其实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你的一生中会遇到数不清的人，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却并不容易遇见。一旦遇到了，要好好珍惜这份喜欢的心情啊。”

    “「喜欢」是人生中难得的体验，而且不像测试那样有标准答案，更何况你已经成年，所以，我不会再对你讲述教条，既不会反对你，也不会支持你。我相信你有自己的判断。”

    东方仗助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太狡猾了。”

    “你这样说，我不就没有任性的理由了吗。”

    part30

    （如果「命运」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你一定就是我的「命运之人」吧。）

    东方仗助趴在窗台上，双手托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正在自家草坪上修剪花枝的你。

    他在二楼，这个地方视角极佳，他可以在不被你发现的同时尽情将你看个够。

    ——从你拜访那天开始他就一直待在这个阁楼里了。

    透过阁楼的天窗，东方仗助可以看到你的卧室——不过他没有看什么不该看的，你入夜后就会拉上窗帘，东方仗助最多只能在白天看见收拾整洁的无人房间，而且就算有机会看到一些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东方仗助也一定会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自觉背过身。

    他又不是有偷窥爱好的变/态，他只是想尽可能和你贴近一点，运气好的话，就可以像现在这样看到你在草坪上活动的场景。

    夜晚时分，东方仗助躺在床铺上，侧过头，视线正对着你的窗户。

    你的身影在帘布上若隐若现。

    等到你熄灯，东方仗助悄声说了一句“晚安”。

    你和他隔着一条小路的距离酣然入睡，仅仅是这个认知就足矣满足他的妄想。他尽量放缓呼吸，聚精会神地想要在寂静的深夜听到些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你的清浅的鼾声，但那究竟是自己的幻觉还是实际存在的声音，东方仗助不得而知。

    （可是……）

    他逐步将自己的呼吸和听到的属于你的吐息声节奏调整到一致。

    （这样一来，就好像她在我的枕边一样……）

    东方仗助也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实现自我满足了。

    你已经有了丈夫，也诞下了爱情的结晶，你的生活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圆满，他应该做的是不打扰你——喜欢你本来就是他自己的事嘛。

    只要在一边看着就好。

    东方仗助尽量忽视掉心底不时浮现的酸味气泡。

    当然如果有一天你想和他发生点什么他绝对不会拒绝啦——好吧他知道这是痴人说梦。

    （但好奇怪啊……）

    已经过去三周了，你的丈夫、女儿连人影也没有看见。

    “莫非……”

    一个恶毒的猜测，或者说，诅咒，涌上心头。

    比如，你的丈夫已然去世。

    这个想法出现的瞬间，东方仗助兴奋到颤栗，同时也产生强烈的自我厌弃感。

    （怎么可以这样去诅咒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呢？）

    但他到底还是失算。碍于暂时没有单独上门拜访的理由，再加上他这几天为了近距离观察（窥视）你足不出户，是以东方仗助连你的家门口都没有去过，也因此没有看到你挂在门口的、写有“空条”的门牌。

    在一个雾霭沉沉的早晨，东方仗助揉揉鼻尖，迷蒙间想要坐起身，差点和低矮的天花板撞上。

    他看了一眼闹钟，依他这些天来对你的观察，这个点你还没有起床。

    然而。

    “吱呀——”

    是你家的铁栅门被打开的声音。

    东方仗助：“？”

    他连忙扒住窗台，伸长脖子去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身白色风衣的男人，踏着清晨的薄雾走来，他仿佛与雾气融为一体，或者说他就是雾的本身——因为他们一样飘忽不定，让人无法琢磨。

    你身上还穿着吊带睡衣，只是在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就匆匆赶出来了。

    你望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也望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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