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醉卧沙场[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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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下山来的小九，一身袈裟洗得发白，脑壳剃得光光的顶门上、六颗排列整齐的戒疤红似朱砂，脚上一双半旧不新的僧鞋是今年才新做的；背着个小包袱，脚步轻快的走在蜿蜒曲折的羊肠小径上。

    刚走出山门来，满心欢喜心情激荡的少年，忍不住用「草上飞」的功夫飞掠过一个山头，接着逐渐冷静下来，心里念着师伯平日里的教诲，要端正庄严、戒急戒躁，想着想着，不由得身形放缓了、一口气泄去，小九从树梢枝桠间落回地面，开始一步一步脚踏实地的走着。

    广佛寺所属的位置在太行山东侧，归「京畿山後道」之下的滦州管辖，而李家村则在滦州义丰县界的山边；要去滦州府衙，必须先经过义丰县，经过义丰县的时候，绕过山边、去李家村瞧一瞧，也耽误不了三天。在心里规划好了路径的小九、不，应该叫做「重yAn小师父」了，毫不迟疑地踏上了往义丰县的官道。

    官道上，每二十里设一关卡，重重限制人民的行动。

    要知道，在蒙古族统治之下，人分四等：蒙古人、sE目人、汉人、南人。其中「汉人」指的是曾经在金国统治之下的臣民；而「南人」则是南宋朝的人民。同是汉民族，却分成了两个等级，为了区分管理，籍隶就变得非常重要。不过因为蒙古族好佛，所以对於出家人相对和善，一个和尚在外行走，可b一般百姓要容易多了。

    在官道上，就能充分T现出身为「佛家人」的好处了。

    你看那关卡前长长的队伍，都是一般贩夫走卒等着缴交籍隶、通行证明，准备接受军爷审查的。而光头和尚，却可以大步向前、不必排队，直接走到关卡前、亮出度牒，立刻放行。

    虽然偶尔会遇见位阶更高的蒙古贵族或sE目族人骑马经过、必须让道给贵族们优先通过，但总的来说，还是较一般百姓来得优待了。

    一路晓行夜宿、沿路在大小佛寺挂单借住，重yAn小和尚行走倒也顺利便当，花不到什麽开销、倒是一路吃饱睡好，甚得人礼遇。

    走了数日，到了李家村口，却见一片Si寂萧条、既没有人烟、也没有J鸣狗吠。重yAn看着觉得不对劲，连忙屏气凝神，随手扣了几枚石子，纵起轻功，飞身上了树梢。

    沿着树梢、各家屋顶探了一圈，但见到处断垣残壁、土块堆积，一只家养动物也无；显见得已是个废弃村落。

    想到上回接到的消息，李大牛带着两个儿子进了「山上寨子里」落草为寇。看这荒村的模样、想必是整村的人都迁到山寨里了。

    正在思索着往山寨的路该如何走？就听达达马蹄声响起，有两个sE目人骑着马来到村口。

    「这些南蛮子都跑光了？」

    「那可不行！千户长追着跟我们要人呢！今天没有弄两个娘们回去，就有我们好看的了。」

    「诶！花不鲁，你看这怎麽办？」

    「那些南蛮子喜欢躲在山洞里，我们在这山边四处找找，说不定会找的着。」

    「那就快走吧！」

    两人两骑在村子里绕了一圈，纵马踢坏了更多土墙还泄不了愤，临走时掏出火摺子、丢了个火绒在一稻草房顶，那两匹马还没离开村口呢，颓毁的民宅屋顶已经冒出了青烟。

    重yAn躲在村底树梢头、正打算飞身出去扑灭火苗，却有个声音在心底对他说：「不可以！就让它烧吧。等一下那两人一定会回来探察，被发现了、你就是替罪羔羊了。」

    果不其然，当青烟转为赤红火焰在各家屋顶上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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