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葡萄美酒夜光杯[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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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进一旁的石槽中，lAn觞挥挥手、在石槽水面上撒了几瓣花瓣，水槽里的水如同镜子般映出一幅影像。

    那是一个灯火辉煌的nV子绣阁，一个肤白貌美、瓜子脸、柳叶眉、深sE瞳仁、樱桃小嘴、发sE乌黑的nV子，正作在桌前一笔一画的画着画。仔细一看，那幅画中的人物，是年轻些许的胜灿。那nV子才画了脸型眉目、就停笔发起愣来，一旁有个看来挺面熟的婢nV，正在劝说些甚麽，那个婢nV看来b小姐大了几岁，可是对小姐说话的样子温柔婉转。婢nV又再度劝说一阵子，那小姐终於叹口气、放下画笔，转身进入内室去了。

    看着那婢nV熄了烛火、画面转暗、终至回复成一盆黝黑的水槽；阿灿才回过神来，叹着气说：「原来那个姊姊是婢nV，妹妹才是公主。当年的人，我总算找回了一些印象。」

    「看来那位公主是真的心悦于你，隔了三年，还能画出你的样貌，她是真的把你放在心上了觞说。

    接下来连续数日，在夜半时分，lAn觞用水井的水施法，让阿灿看见了于阗国十四公主的生活片段。虽然听不见对话，但是看着那一幅幅景象，阿灿知道了这位公主是个恬静、生活朴实、喜欢读书的人。

    「看起来，这位公主倒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喜欢读书，应该也颇有智慧、不至於撒泼卖痴才对。」阿灿终於不抵触这门婚事了；毕竟，男大当婚、nV大当嫁，能够与一个看着顺眼的人结成姻缘，总好过碰上个动不动无理取闹的泼妇。

    当冬天过去、春暖花开的时节，阿灿与于阗国的十四公主兰馨成婚了。

    眼见连着三、四个月从水槽中看见的人儿，真真实实的站在自己面前，阿灿有种既熟悉又陌生的奇异感觉。

    遵从古礼、阿灿领着新娘子兰馨拜过天地、敬过高堂、齐饮交杯酒之後，将新娘送进新整理的花园小楼；算是成婚了。

    自从胜灿结婚之後，lAn觞就住进了後院的水井里，每个月会有两三天时间回到胜灿背後的胎记里休养，其他时间，除了在水井里、偶尔也会化作一阵微风，在gUi兹城里游荡。只有在胜灿出门行商时，lAn觞才会随着附在胎记里，为商队保平安。

    gUi兹城里偷抢拐骗变少了、喝醉酒闹事的人几乎绝迹了、街道上常常被微风一扫、变得乾净清新、暴戾之气远离，人民生活更加祥和宁静。有人说，这是国王陛下治理有方；有人说，于阗国的十四公主把好运带来gUi兹；也有人说，这是天主赐福。大家都很珍惜这份宁静祥和的感受，甚至盛传：大唐虽然繁华热闹，但是却没有gUi兹安全祥和。

    接下来二十年间，胜灿与兰馨孕育了二nV三男，各个挺拔毓秀、成社会栋梁；而当年领命四散的五师兄弟们，李大海与李锦娘真的凑成了一对儿，李铁口去了道观将卜卦神算发扬光大，李冯春与李小小则进了嵩山少林寺，俩人俱为一代宗师。

    又是莺飞草长、繁花似锦的春季，正是饮着葡萄美酒、享受春光烂漫的时节。

    七十岁的阿灿坐在树荫下与兰馨聊天，聊着聊着，觉得发困。打了个盹儿的阿灿，突然发现自己身躯凌空腾起、飞到了树梢，飘飘似仙。回头一瞧，身边也真的站了个金光闪闪的仙人，那仙人牵了阿灿的手，从他背後取出一只手掌大的荷花，对着嘴角带笑、头已经歪向一旁、坐在花园藤椅上的阿灿r0U身、点点头，说：「这回，让你寿终正寝，功德圆满、该离开了。」

    一阵清风吹落花瓣、停留在树下阿灿的身上，兰馨似有所觉，呼唤数声後，开始悲切哽咽。

    花园石桌上，一瓣桃花落进殷红的葡萄酒杯中，沉沉浮浮。

    ~第二世，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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