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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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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 高俅悠然道:“怎么没有?”

    相b于决定撤军时的沸沸扬扬,江州溃败的消息传来,朝中的反应却出奇的寂静。梁师成已经远赴州县,梁党冰消瓦解。王禹玉行动如常,每日照旧是三句话:请圣旨、接圣旨、已得圣旨。他的门人更是全无异动,预料中雪P般弹劾的札子一封都没有。王党引弦未发,贾党成员更是噤若寒蝉,人人自危,朝廷中保持着古怪的沉默。

    但这些都是表象。高俅道:“陛下得知宋军大溃,辎重损失无算,当即掀翻了御案——你可知道?”

    程宗扬摇了摇头。

    高俅道:“陛下盛怒之下,派内侍传旨,赐前去督军的翁应龙军前自尽。”

    翁应龙是贾师宪的心腹,与廖群玉并称为左膀右臂。按说处理翁应龙,应该下狱付有司问罪,宋主连审都不审,直接赐自尽,显然对贾师宪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高俅道:“江州溃败的消息传来,贾师宪应该立即入g0ng请罪,但陛下足足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这位太师的人影。陛下连番C问,前去传旨的内侍都回奏说找不到贾太师,你知道当时在场的王禹玉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王禹玉说,听闻贾太师新纳一妾,或在湖中赏玩也未可知。”高俅笑道:

    “你若听说贾师宪新纳的姬妾是从g0ng中S自放出的g0ngnv,便该知道陛下有多愤怒了吧?”

    “王禹玉这眼Y上的是地方啊。这一来还不把陛下气炸了?”

    高俅模仿着宋主的口气道:“陛下面Se铁青,半晌才下诏:御史中丞尸位素餐!着令致仕!诏命筠州知州滕甫复位。”

    御史台本来是监督百官的机构,贾师宪一意孤行,导致大败,御史们早该飞奔过来咬他个血R模糊,这回却偏偏装聋作哑——御史们连宋主都没少骂,居然畏惧太师的权势,这种事放在哪位君王身上都无法接受。不过程宗扬更在意的是高俅的后半句。

    “招滕甫复位?还当御史中丞?”

    高俅点了点头。

    “太好了!”

    滕甫原本就是因为与贾师宪有隙,才被远贬筠州。此时宋主召滕甫回朝,言外之意连聋子都能听懂。老贾这回麻烦不小。

    程宗扬还待再问,刚刚还一副重臣口吻的高俅忽然坐直身T,盯着水镜上泛起的光亮发出一声欢呼,“鞠赛开始了!”

    高俅两眼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镜,一边伸手拉了拉绳子。室外铜铃轻响,接着两名穿着短旗袍的歌J玉蝴蝶般飞进来,笑靥如花地斟酒削果,一面x1着雪茄,给两人奉上。

    高俅绝口不提朝廷中事,言语间都是商人口吻。程宗扬也只好把事情放到一边,专心致志地观看起鞠赛来。

    高俅多年乔装看球,为避免暴露身份,总是独处一室,顶多有两个歌J陪着说笑。对于他这样的铁杆球迷来说,两个投客人所好的假球迷就和不解风情的Jnv一样,不过是聊胜于无。

    这会儿好不容易盼来个懂行的知己,而且同处一个阵营,彼此知根知底,不用担心得意忘形,说出不该说的话来,高俅心里这份畅快,就像走了十J年的夜路,终于遇到亲人打着灯笼来接他一样。相b之下,江州之战星月湖大胜,在高俅看来都算是小事。

    冒着泡沫的蛇麻酒一杯接一杯递来,两人叼着雪茄,靠在沙发上,怀中各抱着一个半L的美nv,冲着水镜实时传来的鞠赛影像拍桌顿足,大声叫好,为一个球争得脸红脖子粗,为b赛胜负打赌。

    程宗扬固然被鞠赛热烈的场面感染,高俅这老家伙竟然也激情如火,甚至在b赛中间休息时露了一手,跳到桌上把一只铁P酒杯踢得绕身乱转。

    十升一桶的蛇麻酒两人足足喝下去两桶,五十银铢一支的雪茄烟不知道x1了多少。高俅本来就酒量平常,这会儿全靠强撑着才没趴下。程宗扬酒量b不上云丹琉,b高俅可不是强上一点半点,这会儿照样喝得大醉,到b赛结束的时候,包厢里四个男nv,身上加起来只有一件衣F,还是高俅愿赌F输,穿了娇儿的肚兜。他按照赌约,解开头发披散到脸前,然后冲出去大声喊了一嗓子,“我是猪!”然后才飞奔回来。

    程宗扬更G脆,他猜对了胜负,却赌输了进球数,高俅喊完,他醉醺醺接过肚兜,一包头脸,然后单枪匹马地冲下楼,在刚散场的球迷们万人唾骂声中,面不改Se地L奔一圈,最后带着七八斤重的口水跑回来。还剩下一桶蛇麻酒全给他当了洗澡水。

    两人一直闹到深夜,才满身酒气g肩搭背地离开橡树瓦。临行时,久在临安经营珠宝生意的苏老板苏佳朴还一脸正气地痛斥掌柜,“哪里来的失心疯!扰人清兴!下次逮到,往Si里打!”

    ※※※※※※※※※※※※※※※

    翠微园远在西湖,从城中赶回去恐怕天都亮了。两人分手之后,程宗扬忍住酒意赶往原来的住处,然后倒头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午后方醒,等程宗扬好不容易睁开眼,带着宿醉起身洗漱,便接到手下传来消息,说生意上出了些麻烦,请他赶紧去照看。至于究竟出了什么麻烦,来报信的也说不明白,程宗扬没奈何,只好匆忙赶到钱庄。

    钱庄铺面照旧是门可罗雀,除了J名雇来的朝奉,鬼都没有一只。这种局面原本也在预料之中,程宗扬没有多停,随即便赶往武穆王府。

    刚从冷清的钱庄过来,武穆王府入目的情景使程宗扬险些惊掉下巴。数不清的人群蚂蚁般在偌大的王府内进进出出,每人手里都搬着J块砖JP瓦,像刚从灰窝里钻出来一般,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程宗扬立刻叫来看场的手下,“这是怎么回事?谁请了这么多工人?喂喂!那个娃娃才六岁吧!怎么连童工都有?”

    “回公子!是师师姑娘的吩咐。”

    “师师?她怎么管到这儿来了?”

    “昨天临安府来人,称王府内鼠患成灾,限我们三日内拆除王府,不然就要回收土地。我们四处找遍都没寻到公子,只好在园子里等候。师师姑娘出来时遇到我们,问明情形,便先拿了主意。”

    昨天自己和高俅在橡树瓦子看球的事,可是机密中的机密,连秦桧和林清浦都不知道,难怪这些人找不到自己。不过临安府突然变卦,限自己三天内拆光王府,却给程宗扬敲响了警钟。

    武穆王府在这儿撂了十J年的荒都没人敢碰,怎么到自己手里就老鼠成灾,非得三天内拆光?无非是看到贾师宪那边风头不对,临安府的人抢先作下文章,一旦贾师宪倒台,就先宰自己这只肥羊一刀。

    别处是人走茶凉,这里是人还没走,抢茶的手就先按到杯子上,宋国的官吏这头脑真够机灵的。

    程宗扬沉住气,“师师姑娘是怎么说的?”

    “师师姑娘说,左右已经挂了告示要雇工来拆房子,不如改一下,就说前些天大火,不少人家受灾,如今城中砖瓦价格高昂,我们程氏为济民解困,特意放开王府,所有受灾的人家都可以随意入府中取用砖瓦,程氏不收分文。”

    那名手下道:“头一天人还不多,今天一大早就涌来上千号人,这会儿更是人山人海,我们拦都拦不住。公子爷,照这势头,到不了晚上就全拆平了。刚才还有邻居过来,说我们召来的灾民把他们家的房子都拆了一半。我们要是不管,他们就要报官。可眼下这势头公子也瞧见了,我们想管也管不过来啊。”

    眼前来拆房子的起MJ千人,把偌大的武穆王府挤得满满的,程宗扬看着都眼晕,愣了一会儿,才安W道:“行了行了。别说你们,这会儿就是星月湖大营在这儿也拦不住。他们想报官就报官好了,官府要能拦住这些人,江州早就打下来二百次了。”

    那名手下嘀咕道:“这些砖瓦还能卖不少钱呢。”

    程宗扬玩笑道:“我给你张桌子,你到门口去收钱,能收上来的全是你的,我一文都不要,怎么样?”

    那手下一听这话,立刻缩头不语。这么多人,手里还都有家伙,就算一人扔一块砖,都够给他盖七八座像样的大坟了。

    前天还满目荒凉的王府,如今各处都热火朝天。看样子J千都打不住,上万都有可能。成群的年青汉子攀上墙头,先掀掉房顶,锯断大梁,推倒立柱,然后抡起铁锤、鹤嘴锄,将墙上的砖头一层层敲下来。下面人头攒动,争抢着掉落的砖瓦。远远望去,整座王府尘土弥漫,人声鼎沸,一场拆迁,Y生生让他们Ga0出大兵团作战的声势,难怪连邻居家都遭了殃。

    程宗扬大开了一番眼界,带着满肚子的感叹号赶回翠微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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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园中却多一位不速之客。程宗扬带着路上买的糖葫芦,兴致BB地来找李师师,刚进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阮香琳穿着一身淡绿的衫子,长发被一条丝帕束在脑后,娇俏的五官明YAn照人,看起来英气十足。如果不是她右手的戒指自己曾经在高衙内的手上见过,活脱脱就是个英姿飒爽,行侠仗义的nv侠。

    只不过此时阮香琳杏眼含怒,娇美的玉脸仿佛挂了一层寒霜。坐在对面的李师师姿容婉丽,沉默地望着自己的脚尖,一言不发,母nv间的气氛僵Y无b。

第七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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