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只应离合是悲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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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灰衣老者听罢呵呵笑道：“好一个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没想到你小子还能出口成章啊。”

    这就是穿越者的优势，孟依然是带着另一个世界无数年文化的积淀来到了这个世界，对于他来说这个世界的很多事物都是新奇的，但对于这个世界来说，孟依然何尝不是从里到外充满了JiNg彩？

    三人品茶聊天，两位老人广博的见识和丰富的经验令孟依然对这个世界、格局、修炼等有了更清晰的认识，而孟依然来自不同世界的想法和见解也每每让两位老者感到眼前一亮。

    茶罢搁盏，白衣老者是个X情直爽之人，笑道：“这次请你来却是我有事相求。”

    山中无岁月，修仙无尽头，老者从不自称老夫，实在是对于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修炼者来说，他的年龄还并不算老。

    孟依然道：“前辈尽管吩咐。”

    老者看着孟依然道：“你这小娃娃出口成章，想必字画上也有不错的造诣，我不日就要离开这里，能不能写副字为我践行？”

    孟依然微感诧异，道：“虽然与前辈只有两面，但晚辈并不认为前辈还喜字画啊？”

    老者苦笑道：“你别问理由，只说行还是不行？”

    孟依然深深皱了皱眉，看着老者道：“长者问，不敢辞。只是写完后晚辈也要问前辈一个问题。请前辈务必答应，前辈只用回答是还是不是。”

    老者看了看孟依然，踌躇了一下，道：“好，我答应你。”

    孟依然站起身，向灰衣老者笑道：“前辈是书法高手，雨墨轩三个字把剑意融入字中，令晚辈钦佩不已，今日晚辈要借用您这里的纸笔，撒野了。”

    灰衣老者也站起身来，呵呵笑道：“小友但用无妨，前次已经见识了你的茶道，正好今日欣赏欣赏小友的笔力如何。”

    孟依然也不答话，径直来到那张宽大的书案旁，把铺好的那张熟宣撤掉，又从旁边装着纸张的瓷瓶里cH0U出一卷生宣，铺平在案上，那纸极广，几乎铺满了整个案子。

    灰衣老者侧头向白衣老者解释道：“楷书用熟宣，行草用生宣，他这是要以狂草写条幅了。”

    白衣老者苦笑着小声道：“怎么都行，反正我是不懂这些。”

    灰衣老者也压低声音道：“那小丫头还不Si心，都整整找了三年了。”

    白衣老者唉声叹气道：“看她这意思，就算再找三百年，她也要找下去。”

    灰衣老者刚要说话，却看见孟依然已经提起最大号的大白云，沾饱了墨，凝神片刻便开始落笔。

    笔随人走，龙行虎步，字字相连，一笔而成。

    不过片刻的功夫，孟依然已经收笔起身，常常吁了口气，换过一支狼毫，在末尾提上了孟依然三字。

    灰衣老者走上前来观看，只见雪白的宣纸上已染上了银钩铁划般的墨迹，笔势相连圆转，字形狂放多变，字架与结构跟流行的狂草不太一样，却自有一番气势流转。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白衣老者不懂书法，关注的只是内容本身，他从头到尾念了一遍，不由JiNg神一震，又念了一遍，却是越看越是喜欢，越想越有味道。

    修仙修仙，成败由天！谁都不知自己修仙会不会成功，只知道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只有一路前行，没有退路，这本就是逆天改命之举，可参悟的却恰恰是天道，矛盾吗？古来只知修仙好，可曾听闻几人成？但是当这条路摆在你的面前，谁又能拒绝得了？

    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已有多少亲朋好友断送在了这条难行之路上？自己呢？

    看到白衣老者的沉默，灰衣老者的注意力也从孟依然的字转移到了这句话上，本来满面的惊喜迷醉慢慢的变成了惆怅，他拍拍老友的肩膀，挥袖吹g了纸上的墨迹，慢慢把条幅卷了起来。

    白衣老者看着空荡荡的书案，长长出了口气，回身突然向孟依然拱了拱手道：“好句，真是好句，不知孟小友可否补全？”

    这是白衣老者第一次称呼孟依然为小友，他的傲气孟依然也是心知肚明，看到此刻两位老人的神情，孟依然不禁心下戚戚，自己要找到她，就非要把这条路走到尽头，自己能做到吗？

    孟依然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看着天空缓缓的流云，一静一动中似有触动的曼声长Y道：“唱彻泪未g，功名馀事且加餐。浮天水送无穷树，带雨云埋一半山。今古恨，几千般，只应离合是悲欢？江头未是风波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呜呜……

    小小的阁楼上静默无声，二老二少，相对无言，唯有果冻轻轻的呜咽。

第十五章 只应离合是悲欢[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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