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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章 三家互争-157章 祖孙情深[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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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4章三家互争

    壬既得生机,心下好生感激.待险厄消去,互相望望,仍由那为首的壬真人抱拳一礼,道:贫道兄弟适才狂妄嚣张,青虚掌门不以为甚,大人有大量,壬万分感激.闲话不多说,咱们也无颜留此,山高水远,就此作别.说完,人踏虹掠去,转眼渺渺无影.今朝能转危为安,实赖青虚心慈,他们也非愚陋之辈,当下折身而去,再不管这门派间的恩怨.况且,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崆峒问道宫,可不是替散桑做打手,此刻纵然退去,也无违门规.散桑也治不了他们.

    青虚还礼,眼看壬离去,寻思着总算没酿成不可收拾的恶果,也算祖师开眼,在天保佑.

    正庆幸际,那厢,散桑却是暴跳如雷,大喊道:壬,你们给本座回来,回来……冲虚祭出杏黄旗时,其余打斗之人均感手脚受阻,是故悉数停下.壬向清虚道谢,并且对自己这个掌门不告而别,散桑尽皆看在眼内.心下是恚懑难当,对昆仑派更是敌视愈深.只不过,此刻壬是败军之将,又刚刚受了昆仑的恩德,想要唤住他们,再让其出力,却是千难万难.

    瞧他在那独演好戏,冲虚微微嗤鼻,转首朝青虚施礼,道:师兄,一别数十载,可安好?

    青虚微笑道:今日能见到师弟,为兄喜出望外.稍停有暇,咱们师兄弟可要好生叙叙.

    冲虚爽朗笑道:那是自然,待会纵使师兄不请我,我也要缠着您的!哈哈……昆仑三虚情深谊厚,同门之间甚为友爱.冲虚一别数十年,从未有过音讯,青虚和元虚那会着实耽忧.后由元虚至交,希夷老者驳卦,说道,冲虚虽有劫难,然并无性命之危.二人方始宽心.最终,元虚因小石头故,是而最先得知冲虚无恙的音信.而青虚却是到了汴梁后,再由小石头亲口告知,才始晓得.

    但是,说来说去总归没有亲眼所见那么来得可喜可贺.此刻若非念着外人极多,青虚要维持下昆仑掌教的威严,许是早和冲虚拥抱一起,乐叙别后经历.

    崆峒壬离去,正道众人好比折了一大羽翼.他们此来,原本抱着稳胜魔道的心思,是以一个个闲情逸容,飘洒澹泊.孰料,出师便即不利.魔道一方非但有昆仑襄助,时下更是逼退了壬,又毁了峨嵋的镇派神剑.尤其昆仑派临时又加两大高手.一个刀罡骇人,无坚不摧,连传承数千年的上古神剑也抵挡不住;另一个身怀上古奇宝,一等仙器杏黄旗.

    十数人愁眉苦脸,互相愧望,情知今日无论如何都奈何不了对方了.特别是散桑更不敢回看半眼.他知道符斐此刻必然在注视自己.前时,吹了大牛,说要诛暴禁乱,铲除魔道.殊不知,魔道没除着,瞧趋势,若再不溜走的话,自己等人多半要被魔道给反除了.一个人默默地伫在那,愈想愈觉郁闷,直觉脸皮火辣辣的红,手和脚却是空荡荡地虚不着物,心旌七上八下,怛然发憷.

    这时节,阙邪偏偏出言挑逗,喂,散桑,我说你到底还斗是不斗?难不成,看见咱们师叔来了,便打起退堂鼓了?无形的马屁,让冲虚一乐,咧嘴笑道:师兄,你这四徒儿说话愈来愈讨人喜爱了.

    青虚还以一笑,随即微蹙眉头.私下里,他并不想和崆峒峨嵋太过翻脸.三教一说古来有之.追溯渊源,三派确实同出一源,犯不着今日在洛阳城下,拼得你死我活.最终,反被他人讥笑.可阙邪这般挑衅,妄说散桑一代掌门,固是泥人只怕都会生出三分火气.

    念头堪堪闪过他脑际,却见果不其然.

    散桑豁然抬头,双眼愤怒地望向阙邪,道:今日不是崆峒想翻脸,实在是你们昆仑欺人太甚.纵然日后吵到天庭,我想老祖也不会怨责贫道.金蝉凑上前道:不错,散桑道友说得极为有理.跟着回头,对一众正道大声嚷道:昆仑仗着势大,法宝厉害,欺压峨嵋与崆峒.诸位都是亲眼看见的.自今日起,本门向昆仑宣战,不是他存,便是我亡.再无和解之日.

    隶属两派的自然出言符合,至于那些别派的修道者,无疑碍难出口.思来想去,都觉这昆仑一脉是万不能得罪的.暂不说昆仑派向是三大武脉之首,单是今日在洛阳城显示出的实力,就非寻常门派可比.若当真与其翻脸相向,难保日后本派根基.

    青虚忽然哈哈一笑,上前道:诸位,贫道早就说过,世俗间的事,自由世俗人去解决.咱们这些餐风饮露之辈何必趟这混水?况且,暴君亦好,仁君亦好,岂不知人生匆匆,仓促如白驹过隙;纵然超绝一时,称霸一方,到头来也不过三尺黄土,埋葬枯骨.孰仁孰暴惟有让苍生抉择,咱们在这争雄斗胜,固然毫无意义,诸位又何曾得到什么?

    听此番话,正道之除了峨嵋与崆峒两派外,其余人无不颔首,大为赞同.

    这时,法藏越众而出,合什道:阿弥陀佛,恕老衲多嘴,青虚掌门此言虽有些道理,但未免失之偏颇.

    哦?还请大师指点!青虚还礼,极是诚恳地道.真刚在旁朝法藏瞪瞪眼,心道,死老秃驴,莫非适才打得不过瘾,现今还敢找茬?

    法藏道:方今华夏紫气萦绕,生机勃勃,日渐昌盛繁荣,本该是可喜可贺的事.怎奈,信财者渐众,讲仁义者日寡.穷苦百姓颠仆流离,典妻鬻,而那些重裀列鼎的高官们,所出的尽是一些鼎食鸣钟,骄侈暴佚的膏粱弟.这些纨绔弟常与恶人勾连,兴风做浪,时而为害百姓善民.唉……世人皆慕大富大贵,岂不知大富大贵之人,往往骑于大灾大难的猛虎之上.财高寿短,仁者康寿,如斯浅显道理,世人竟痴迷难觉,呜呼悲哉!老衲不才,以佛门神通计算,当世惟有秦地可出仁君,也惟有此仁君,方能消弭天下灾祸,还世间一个安乐祥和.故此,老衲诚为出家人,但也突破拘执,愿为苍生摆脱枷锁而献上绵薄之力.却不知,青虚掌门既为阐教掌教,怎忍心见苍生陷水深火热而不顾.老衲愚昧,着实不解!望青虚掌门以淳言教老衲!

    没等青虚说话,姜神君哈哈大笑,扬声道:又来这一套说辞?每当世间发生战争,你佛门一脉便妄言称好,巧言令色,说什么拯救苍生,解民于倒悬.屁,全都是狗屁不通的废话!尔等假着扶正祛邪的名头,无非是想宣扬教义,光大你佛门信徒.你们自誉佛法无边,把芸芸众生全当作颟顸愚蠢之辈.说什么诸恶莫做,众善奉行,岂不闻立身于世,自在快乐方是根本!每事每为均要想一想这是否为善,岂不太累?且不闻,冥界地府有一联,有心行善,虽善不奖;无心作恶,虽恶不罚!尔等处处言善,事事道善,归根结底,实质便是伪善!你们这一套,不适我土百姓.把苍生均教化为小绵羊,难道就等着远方的恶狼来吞噬咱们么?

    起先听得法藏所言,秦国大军那是士气奋发,尤其闻得当今仁君出自秦地云云.可再听姜神君的一番诘责,尽管有些地方未尝不是一家之言,但总得来说,还算有些道理,并非尽属胡言乱语之类的反斥.

    小石头朝姜神君望去,心想,这家伙的见识比我好太多了.亏我有着两世的记忆和经历,与他一比,当真是霄壤云泥.又想,儒经佛义虽有其精华,但糟粕也多.就拿前世的宋史来说,放弃尚武精神的结果,便是被敌寇铁蹄凌辱.这样的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委实称得上为屈辱二字.与其苟活于世,毋宁死了倒好!死又何惧?若当真死不足惧,天下还有可惧的么?他抽丝拨茧地思考,心下细细琢磨着一些从未踏入过门槛的思想领域.渐渐地,竟觉胸襟顿畅,即便他已双足沾地,感受却像是在凌空俯瞰,遥望着苍茫大地.那种命运尽握一手的强烈感觉,特别得浓厚.

    法藏听得姜神君的驳斥,甚是不忿,沉声道:姜施主所言荒谬透顶……他话没说完,姜神君倏道:哎,别叫施主,本君可没什么施舍给你们.天下穷苦人多了去,本君固然要施舍,自会寻真正需要的,你们这些三餐无忧的僧人,本君可没兴趣多管!

    这番话让洛阳城头上的天罗无极之人哈哈大笑,人人前俯后仰,弯腰捧腹.

    法藏微窘,嗔道:如此臊言丑句竟从堂堂一代宗师口说出,老衲实难相信.他地位尊崇,在佛门更是显耀无比,被人这般当面反斥,可说是首次.

    姜神君道:要你相信又如何?本君的钱银自有去处,反正决计不会施舍给那些稔恶藏奸的和尚庙.

    听他口口声声指责佛门藏污纳垢,法藏气极,道:神君,休再鼓舌掀簧!眼下贫僧与你是正邪不两立,你即便说上这些繁冗芜杂的枝辞蔓语,却也无改你是魔道巨擘的事实!

    哈哈……姜神君猝然大笑,直是笑了大半晌,又猛地对法藏道:和尚,你说我是魔道巨擘,本君认了.但你说我不正,那就是胡说八道.本君问你,是我劣迹昭著呢?还是为恶不悛?和尚你亲眼见过本君行恶了么?

    法藏摇摇头,合什道:老衲确实从未见过神君行甚恶事,但神君所掌之无极岛目下襄助暴周却是事实.他坦然说出自己没见过姜神君行恶,倒让小石头对他微生好感.心想,老和尚虽然罗哩罗嗦,然生性淳朴,有一说一.这般坦诚,却也值得佩服.

    姜神君又道:世间之事虚妄极多,鸢肩豺目者不一定穷凶极恶;玉质金相者却也未必浑金璞玉.世上尽多假仁假义之辈.以言取人,失之宰之;以貌取人,失之羽.和尚说我是邪,无非因我是魔道巨擘.但魔和妖就是邪么?仙和佛就是正么?和尚说自己是正,但我却说你是邪;和尚说我是邪,但我却说自己是正.故而,孰正孰邪,惟有世人解之.为何世人有邪不胜正这个流语?归根究底,谁胜利了,谁便是正;谁输了,自然就是邪了.

    他一番正邪歪论,有些人听得是云里雾里,懵懂难解;然有些人偏生心头雪亮,奉此语为金律玉言.

    法藏不服,刚想再说.

    青虚忽道:无量寿尊!姜施主所言略嫌刚直,法藏道友所说又似偏执.其实,大千世界,芸芸众生,各家学说,无非善恶二字.依贫道体悟,善恶本自同根同源,实为一体.万物负阴而抱阳,阳有阴,阴有阳,此消彼长,万载不息.依次类推,善恶对立也出于其因,当是互为依存的两颗种.善乃生于恶壤之上的芬芳鲜花;恶却是善之根本体现.若将天下所有大贪恶欲,人为强力灭断,善将无所依存,无所彰显.须知,宇宙运行之道,若明若暗,若隐若现,原本并无善恶.大善大恶皆为人欲所催生,人欲昌盛,恶则盎然;人欲澹泊,善则勃发.强去调控,乃逆而行之,除去恶,善则委顿凋零,抑制善,恶便畸形异态.天下之事,惟有阴阳平衡,万事万物顺其自然,方可善生德荣,万物繁茂.

    在旁诸人见他们说来说去,尽管听得信服,但时此战场,若再让三人如此咬啮字下去,两国战场倒似成了三家学说的论道之处.若被史家撰写留传,未免发噱至极.但目下三人均有着非同一般的身份地位,要教人去开口阻止,却也无人有此胆量.

    又是半晌,终究是冲虚不耐,大声道:师兄,与他们说甚好说的.他们要战便战,不必与其罗嗦.

    散桑道:好,既是如此,咱们三派另行约个地点时间,俟时,若决不出胜负,谁也别想打退堂鼓.

    冲虚嘿嘿一笑,道:散桑小儿,吹什么大气?眼下打退堂鼓的可是你们.咱们能应允让你们离去,便已是尔等的侥幸.时下却来强嘴添颜?你到底羞是不羞?

    散桑气得脸红耳赤,戟指着他,嚅嚅地道:你、你、你……你们实在欺人太甚!

    瞧他失态得很,冲虚笑道:休要捏词拿腔,释你们回去,原就是本门大德.若不信,可再敢与老道斗斗?

    散桑无语.暗道,你那杏黄宝旗连壬合力也斗不过,贫道若真地应了你,岂非蚍蜉撼树,不自量力?念及此,一时踯躅.倘开口应了,实在不智;若是不允,又未免显得胆怯脓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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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为难际,金蝉晓得他难处,立即出言解围道:诚然你们目前占着上风,但要想就此侮辱我等,或趁隙打算以众凌寡.贫道等人却也誓死不惧.这一番话教他说来,竟自有股凛然刚威,显得明明赫赫.

    大伙见及,皆自称赞,即便天罗无极之人也是暗翘拇指.

    冲虚却是抚手大笑,隔了半晌,道:好、好、好……说得好,做得也好.这时,他凑近了金蝉,嘴上啧啧有声道:这脸上的神情嘛……却也有这么回事!可惜……可惜……可惜的是,你白白地浪费了气力,因为老道原本就不想欺负你们.但你这么一来,老道心里偏偏生了忌惮.为了生怕你们日后的报复,倒不如在今日先好生地欺欺你!

    他讲话时,已离金蝉很近.话一说完,金蝉大骇,真当他说到做到.急忙一个纵移,后退数丈,与他保持缓距.冲虚拿眼瞥着他,怪模怪样地笑着,怎么?怕了?别走啊,让老道……

    闵一得在旁再也看不下去,大吼一声道:冲虚,你要欺负,寻我便是!瞧冲虚回头,他又道:你不就是仗着杏黄旗么?若我天剑没毁,不定会惧你!

    嘿嘿,是么?那老道便不用杏黄旗,看你能否敌得过?

    青虚突然道:师弟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们既说改日再战,眼下即使嬴了,却也胜之不武.

    是!冲虚对师兄信服得很,青虚既是说了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不应的.

    待他回来,青虚又道:诸位,今日一战就此为止.若是有人不服,或想另约时间,本门接着便是!请……

    散桑与金蝉相视而顾,情知今朝是输定了.要想寻回颜面,惟有再定时日,请出门所有的隐修长老,方能洗雪今耻.当下打一稽首,各自转身而退.

    瞧着倚为干城的正道之人居然被人悉数击溃,符斐大呼不妙,刚想开口说话.散桑却先自道:王爷,您也退兵罢.当前保留实力要紧,待改日咱们再卷土重来.

    符斐愕愕地点点头,茫然地伸起右手,心下着实不甘.原本是个大好的机会,为此次伐周,符斐动员了秦国所有的人力物力,并暗策划各国同时发兵讨周.眼下三路大军便如决堤的洪水,迟早能摧毁貌似强悍的东周.一旦大功告成,俟那时,挟灭周之威,梦寐以求的秦皇宝位必是自己的囊之物.殊不知,大好的期待,偏偏被昆仑派给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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