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章 生身之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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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万岁爷的伴读。其实说来，当年万岁爷不过是兴献王世。就是日后必然要嗣兴献王位，但咱们大明朝的王爷，也不过是个名儿动了。尤其在宁王反乱之后，对于各地藩王，更是一点权势也要收得紧紧的，绝不肯给一丝松动。因此来说，当年的万岁也便颇为闲散。尤其当时少年心性，免不得便经常带了我和陆忠二人，微服出去游逛。”

    “陆忠比我们大着几岁，每次出去时，他都扮成家人。其实现在想想，陆忠当时练的功夫正是外气发放地时候，只怕就差脸上写着打手两个字了，装什么家人能象得来？估计你当时也明白，不过是用这个哄着我们玩吧？”爷微笑着说道。

    “也不全是”，忠叔摇头道：“当年万岁爱出去转，咱们虽然拦不得，但总不能不做防范。何况那时候人手也不是很足，要真有不开眼地，惹出事来怎么办？你也知道，当时咱们兴献王府，其实只是唬唬寻常百姓，真正有权势的，也不见得就怎么把王府放在眼里了。若真出了事，虽然不说摆不平，可总是给王府填麻烦。我横着些个，反倒让那些不开眼地家伙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不是什么人家，都能有个一身横练的家伙当家人啊。”

    “果然如此。怪道当年咱们三个出去时，从来没见惹出什么事端来。现在想想，也还是你想地周道。”爷咧嘴笑了道。

    “可惜只惹了一次事，就弄得差点没法收场。”忠叔闷闷地道。

    爷摇摇头道：“难说。只怕其有些事，不是咱们能了解的。罢了，先不说这些。其实当时，我已经开始筑基入道。说来我入修行之门，也有些偶然。现在想想，倒和梅清你这小的经历，略有相似。不过我入门之时，比你可要小得多，但当时没学到真正的东西，也是稀里糊涂的。后来遇上阿碧她娘，结了道侣，这才受她指点，修为进境，倒也很快。若不是后来万岁进京，怕我也早就抛了俗事，现在不知在哪座山里清修呢。”

    “当时毕竟是少年心性，学了东西，难免有些争胜的心思。说来也是凑巧，偏偏有一次，一个庶出的王惹了我，我又不好直接去教训他。唉，不合一时之气，便弄了个法术，让他吃了些苦头。”

    “不想这事，就偏偏让万岁爷给撞破了。他那时候还是世身份，不过十几岁，正是什么都好奇的时候，见了这等事，那还不定要跟着学？我只好告诉他，仙缘规矩，关键是个缘份。又道我修的乃是双修之法，所习皆是道侣所授，囿于门规，却是没办法教他。”

    “世当然很不高兴了，但也知道我说的是实情，也没有办法。不过呢，后来他再出去游玩，便要一意的去那深山幽谷去。我也知道他的心思乃是希望万一撞到自己的仙缘，便可入道修行。此外府也暗暗派了人手，去寻访修行人。”

    “其实各大门派，在俗世也一样立有山门的。世这般寻访，自然有自称各路仙家，来府上传授道法。只是这些法术，也未免有些太过浅薄，有的上门的所谓大仙，甚至不过是江湖骗。世跟着学了几天，自然是一点成就也无，脾气难免有些急了。那一次，便一咬牙，说是要离家出走，直接到龙虎山找天师门修行去。”

    “我和陆忠苦苦相劝，世却是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要去学道法。后来我们无法，又怕他真一急之下离家。但当时兴献王病得厉害，家也没个主心骨，我们两也商量不出个章程来。正在不所怎么办的时候，偏偏兴献王就薨了。”

    “那年是正德十四年，当时世才十三四岁的样。老王爷辞世，世虽然未除服不能袭封，但也得以世身份理国。这一回，便由不得他胡来了。我和陆忠都松了口气，以为从此世就不会再异想天开了。哪知道，我们却还是想得差了。”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那年冬月十五。那一年也不知怎地了，天额外地冷。”爷说着，转头对梅清道：“你可能不知道，那地方和咱们这冬天的冷，不是一个冷法。咱们这边干冷干冷的，可那边却是阴冷，又潮又冻。那年冷得也是异常，前几天忽然下起大雪来。直到了十五，这才放晴。那天，我们正指挥下人，打扫院落时，忽然有一个道人上门来，说是闻说世寻访道门高人，他是毛遂自荐，愿为世修道之师的。”

    “我那时也还不到二十岁，眼界也不太行，反正觉得那个人不大看得透，心里也没底，就把他引着去见世。世正服丧之时，也不方便成天抛头露面的。见了这道人，那家伙自称唤作出身在茅山，唤作茅阳真人，出身上清派，善于捉鬼擒妖，点石成金云云。本来看这家伙，怎么看怎么象个江湖骗。但他当时便将世找的一块石头变成了金，这才让我们信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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