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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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梁山分队奉命出击了。出击地点选在角屿岛上这小岛在大金门岛的东北方向和金门直线距离只有两千多米这是由我方控制的距大金门最近的一个岛屿。

    李云龙带着一些作战、情报、侦察部门的军官特地乘船赶到角屿他要和自己心爱的特种分队告别。他心里明白这些勇敢无畏的战士此去死一生。送行的军官们和突击队员们都神色肃穆颇有易水悲歌的气氛。梁山分队装备了几艘安装了消音装置的快艇。突击队员们都装备了潜水装具和小型无线电对讲机武器是新出厂的52型冲锋枪这是苏制47型自动步枪的仿制品又比一般制式5式冲锋枪要短小体轻是军工部门专为特种部队研制的连军区司令部来的见识多广的参谋军官们对这种枪都感到陌生。李云龙发现这些规格统一的、崭新的枪支到了突击队员的手里就变得奇形怪状了有的队员居然把本来已很短小的枪连枪托锯掉只剩下手柄和扳机。若在一般部队这种破坏武器的行为是要上军事法庭的而在梁山分队却被视为正常。段鹏认为自己的武器怎么顺手怎么改他还打了个粗俗的比喻这好比自己的老婆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别人管不着。

    队员们的冲锋枪和手枪上都安装了消声器手枪和b首的佩带方式也很杂乱有的挂在腋下有的绑在小腿肚上有的挂在腰上有的干脆把皮枪套吊在脖上。

    这支小部队的训练方式是很注重各人个性的。分队长段鹏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潜水服头上戴着水镜两只脚蹬一前一后搭在肩膀上他神态松弛地叼着香烟仿佛不是去执行危险任务而是休假时到海里去捞珍珠贝一样。他对李云龙说军长我们要出发了您还有话要说吗？李云龙觉得嗓发堵他似乎有很多话要和他的战士们讲但一时却不知说什么好他只是一招手说了句拿酒来。参谋们连忙把茅台酒倒进一排排的大碗里。李云龙双手端碗说今天我给大家送行了我只想说咱们梁山分队没有一个孬种全是顶天立地的汉我相信你们会忠于职守尽职尽责的。年前咱们有八千多弟兄登上了那个岛他们几经恶战歼敌上万最后血洒疆场无愧于军人的称号。这些年来我多少次梦见自己率部队登上那个岛可我没有机会啊我老喽以后大概也没这机会了现在你们的机会来了老实讲我羡慕你们的运气恨不得用军长的位和你们换一换。可身为军人就要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的身上都承担着不同的责任只能各司其职了。今天我用酒给你们送行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就是要你们一个不少都要给我平安回来我在司令部给你们摆酒庆功。李云龙把酒一饮而尽猛地把碗砸碎在礁石上。突击队员干了酒纷纷砸碎酒碗。

    段鹏立正敬礼军长梁山分队全体队员向您告别了。李云龙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感情说你们的家里还有什么事要办？尽管说。这是敢死队赴死之前上级必问的一句话似乎已成定规。段鹏笑了没事真要有事等我们回来自己办。他最后一次立正敬礼然后登上快艇。几艘消音快艇发出轻微的引声渐渐消失在黑暗……

    李云龙站在岸边的礁石上凝视着队员们消失的地方久久不肯离去似乎和礁石溶为一体年8月23日7点30分解放军福建前线指挥部发出了炮击的命令随着一串串红色信号弹的升空炮声妻时撕裂了宁静的空气第一轮出膛的数百发炮弹从不同方向落在金门岛上北太武山的国民党军阵地上带着死亡气息的金属弹丸划破空气发出骇人的嘶哮声在海峡上空形成密如蛛网的橘红色弹道金门岛立刻陷入烟雾和火海。为了达到射击的突然性各炮群一律没有进行预先试射而是以精密法确定射击诸元力求使设在厦门、莲河的陆军炮群和设在围头的海军岸炮群的首批炮弹同时落达各自目标。

    8月23日正是星期下午7点国民党军金门防卫司令部召集官兵一面聚餐一面听国防部长俞大维将军的训话。俞将军的话不多不过是申明此次赴金门是奉了蒋总统之命向守卫在大小金门、马祖、大二.Ａ担诸岛屿上的国民党军将士表示慰问。几年来台湾各界的慰问团走马灯似的来金门进行慰问官兵们早已习以为常了他们都是现实主义者关心的不是空洞的语言而是慰问团带来的各种慰问品和为欢迎慰问团而设的聚餐。尽管年来金门与大陆之间常有炮战但以往来自大陆方向的炮火并不猛烈而且事先也多有察觉部队早早便进入了坑道但这次突如其来的炮击国民党军事先没有嗅到一点儿风声分设在金门北太武山下翠谷湖心亭的宴会已散。金门防卫司令部司令官胡琏将军和新调来的副司令官楚云飞将陪同国防部长俞大维沿着张湖公路散步回司令部。而酒足饭饱的副司令赵家骤将军、章杰将军和澎湖防卫部副司令官吉将军三人正用牙签剔着牙站在翠谷湖与湖岸相连的石桥上聊天。此时站在石桥上的三个将军都不是等闲之辈。

    赵家骧当年在东北战场上长期担任国民党军东北剿总的参谋长。东北野战军司令员林彪和参谋长刘亚楼以及他们摩下的各纵队司令员如丁伟、孔捷诸将领都太熟悉这位剿总参谋长了。他们从945年率部出关起就和这位赵家骧成了死对头双方在白山黑水之间颓杀了近三年辽沈战役结束前赵家骤从沈阳乘飞机逃走据说东野参谋长刘亚楼一直耿耿于怀他很希望能抓住这位老同行、老对手。章杰将军是国民党军空军成名人物他毕业于央军校和央航校空军元老曾任国民党军空军副参谋长此时任金门对空联络的副司令。这三人属吉将军最为大名鼎鼎他出身西北军七七事变时卢沟桥和宛平城正是吉团的防区当日军借寻找失踪士兵为借口企图进入宛平城搜查时被吉严辞拒绝后蓄谋已久的日军突击队开始攀登城墙准备偷袭国守军吉果断下令开火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在他扣动扳机的一刹那他已经作为名人载入史册了他一时名噪全国成为抗日英雄。但他的辉煌却很短暂在八年抗战都默默无闻原因是他非蒋嫡系直到国民党军949年撤离大陆时吉不过是个残破的杂牌部队第37师的师长到台湾后正值用人之际蒋介石念其以前的名声又给他一个有名无实的澎湖防卫部副司令官的职位。

    此时这三位将军谁也没料到死神已张开黑色的翅膀……吉烟瘾较大抗战前喜欢抽大前门和三炮台。抗战后期随着美国的大批物资运到国他开始对美国骆驼牌香烟情有独钟从此就改不过口来。此时打着饱隔的吉刚刚掏出骆驼牌香烟递给赵家骧和章杰每人一支正用打火机点烟。突然听到空气有一种怪异的呼哮声声音掠过北太武山由远而近三位久经沙场的将军的脸突然变得惨白身为职业军人他们当然比别人更清楚这种声音是高速运行的弹丸划破空气发出的声响。吉手一哆嗦精致的打火机脱手落入翠湖他叫声不好！正要就地卧倒然而已经晚了第一批炮弹已驰落翠湖在一片地动山摇的爆炸整个翠谷硝烟弥漫弹片横飞……一颗发自大陆莲河炮群的苏制52毫米的炮弹正落在石桥上把三位将军变成一片粉红色的雾当硝烟散去时三位将军连同石桥都无影无踪了。正在北太武山下的张湖公路上散步的俞大维、胡琏、楚云飞在第一批炮弹落地时就被警卫人员按倒在路边的山石下。绰号屠夫的胡琅和楚云飞都是久经战阵的将军两个人几乎同时从地上窜起在密集的炮火不要命地冲进司令部。司令官胡琏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抓起电话要炮兵指挥官。准备下令金门炮兵全面反击但他马上就暴怒地摔掉话筒因为岛上的有线通讯网在第一轮炮击就全部被摧毁了。设在大陆围头的海军岸炮群的数百发炮弹像长了眼睛一样掠过双乳山落在金门岛南侧的料罗湾码头上国民党军台生号运输舰立即弹起火。

    国民党军在有线通讯网被摧毁后被迫启用了无线电通讯各级指挥官已经顾不上使用密语了干脆用明语呼叫起来。‘设在大陆一侧的莲河指挥部的侦听电台和无线电对讲机全部开机里面传来一片声嘶力竭、嘈杂零乱的呼叫声。

    李云龙坐在椅上静静地吸着烟他身边的一些炮兵参谋和情报军官正全神贯注地等待梁山分队的消息。8点盼望已久的呼叫终于出现了……0l偏南23、04偏东4……炮兵参谋们各自用电话将一连串别人听不懂的数据报给各自负责的炮群。李云龙顾不上吸烟了他专心致志地听着任香烟在指缝燃烧着直到烫了手才扔掉。他知道梁山分队的队员们已各就各位正用密语指示着炮群调整射击诸元0、04代表各炮群偏南23偏东4是指各炮群需调整的密位度。

    岛上的国民党军炮位在遭到大规模炮击后20分钟才从惊慌清醒过来一些隐藏在峭壁下岩石的秘密炮位都启用了伪装成岩石的一座座沉重的铁门都缓缓地开启一尊尊美制55毫米的火炮顺着轨道向坑道口滑动着炮管伸出了坑道口炮弹出膛时闪着耀眼的白光发出闷雷般的巨响。国民党军炮火开始全面反击国共炮兵的大决斗开始了。

    金门防卫部副司令官楚云飞将负责炮火指挥。他冒着炮火登上设在双乳山顶的炮兵观察所用炮队镜向大陆方向了望他早从情报得知对面敌军防区的指挥官是他的老相识李云龙当年淮海战场上两人都拼命干了一场险些闹个同归于尽楚云飞胸部了两发弹生命垂危时被副官和卫士拼死背下战场在台北的陆军医院养了一年伤。伤好后他再也没机会回大陆了国民党军已兵败如山倒。

    如今和李云龙已十年没见了想不到两个老朋友隔着0公里宽的海峡用猛烈的炮火在互相问候。楚云飞心情复杂地望着大陆方向久久没有说一句话。几声尖锐的怪啸声传来楚云飞敏捷地闪开观察窗随着几声巨响一股冲击波夹带着呛人的硝烟和锋利的弹片穿过观察窗炮队镜被弹片打得粉碎弹片撞在石壁上又反弹回来发出尖锐的金属颤音。楚云飞属下的军官和卫士有四.ａ五个人当场殒命观察所里成了屠宰场被溅得到处是鲜血。一个念头在楚云飞脑里倏然闪过解放军炮兵发现这个观察所了刚才那几发炮弹是试射马上就会调整射击诸元第二轮炮弹要是到了可就没这么幸运了他大吼道全体撤离。然后迅速窜出炮兵观察所…

    …当他和部下们刚跑出不到00米时观察所已被一发52毫米的炮弹直接命飞到半空……

    回到指挥部的楚云飞喘息未定就接到一连串的报告各炮阵地的指挥官都报告说解放军的炮弹像长了眼睛落点极准有的炮弹居然径直飞进对方的炮位把国民党军连人带炮炸个粉碎不到半个小时国民党军竞损失了十几门炮其他的炮位也被解放军炮兵完全压制住了往往是国民党军开一炮马上就引来解放军十几颗炮弹。楚云飞不是傻他马上明白了结论只有一个解放军的侦察兵就潜伏在附近。与此同时胡琏司令官也接到侦察部门的报告无线电对讲机出现大量来历不明的神秘呼叫。胡瑶一听便倒抽一口凉气冷汗顺着脊梁流进屁股沟里这消息非同小可他曾多次在蒋总统和台湾新闻媒体面前拍胸脯保证金门防务固若金汤。没想到解放军的侦察分队竟神鬼不知地潜入他重兵防守的岛上而且人数还不少。真见了鬼了他暴怒着下令步兵分队全体出动在全岛进行搜索并公布了俘获解放军侦察兵的悬赏数额。

    这一天大规模的炮战持续了八十五分钟金门岛上落下三万多发炮弹国民党军伤亡达七百人。入夜解放军各炮群专设了值班火炮若干门由梁山分队指挥i只要报出数据值班火炮立即按预先测好的射击诸元急速射击当国民党军的步兵分队从坑道冲出来时马上遭到火力覆盖其一个连的步兵刚刚钻进工事就遭到毁灭性打击00多号人竞无一生还。梁山分队和拥有8万之众的守军进入对峙状态。在莲河指挥部的李云龙和参谋们从对讲机听到梁山分队的小伙们干脆用明语骂起街来……母大虫给老送点儿烟来老的烟断顿啦……小旋风你睡着啦？怎么他妈没动静啦……豹头你他妈的吵什么？老正在胡琏那老东西的指挥部门口呢正琢磨着是不是把炸药包扔进去呢……李云龙和军官们都笑了这些胆大包天的家伙走到哪里就骂到哪里。午夜国民党军步兵分队不顾炮火的拦阻冲出工事在全岛进行搜索。据设在角屿的解放军观察哨报告岛上多处传来密集的枪声有几处还燃起大火。而对讲机没有任何声音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说明梁山分队平安无事。

    24日凌晨炮战又开始了很快又形成一边倒状态国民党军炮兵被压制住。

    梁山分队报告金门岛南侧的料罗湾码头停泊的7艘舰艇已有一半弹正加大马力逃向外海。解放军海军的艘鱼雷艇在陆地炮兵的火力掩护下奉命出击金门海域爆发一场海战。大型运输舰海号鱼雷负重伤排水量4000吨的台生号运输舰鱼雷沉没。解放军海军的一艘鱼雷艇弹沉没。这一天赚多赔少解放军前指一片欢呼声。25日双方继续炮战敌军8架F8斗机飞到金门以东海域我军空军一个大队的米格7型战斗机起飞迎战空战从金门以东海域打到大陆上空从万米高空打到800米低空国共双方损失战机的比例为2。这一天战果仍然是赚多赔少。在金门防卫部的指挥部里胡链和楚云飞正召集各级指挥官开会。守岛步兵指挥官黄志雄少将认为这几天对潜入本岛的解放军侦察分队围剿都毫无结果他们都穿着国民党军的军装对岛上守军的内部情况很了解国民党军的口令一日数改但这难不住他们。本岛守军有8万之众军兵种番号繁杂解放军侦察兵很容易浑水摸鱼弄得国民党军士兵杯弓蛇影曾几次互相开火和自己干了起来误伤了不少弟兄。

    一个情报军官把各参加围剿的步兵部队的情报汇总起来这支解放军小部队的真实面目开始显露出来……受过精度射击训练从交火阵亡的国民党军士兵尸体来看弹部位几乎都是头部眉心处一弹毙命。据参加战斗的国民党军士兵说这些解放军士兵战斗经验极为老道他们只是用单发射击来回敬绝对是弹无虚发。

    这种打法至少有两点好处首先是避免了连发射击时暴露枪口的口焰达到隐蔽自己的目的。其次是大大节约了弹药的消耗。以此推测一个解放军士兵如携带200发弹照此打法将有200名国民党军士兵倒在他的枪口下如果解放军侦察兵有00人每人都是如此身手后果就可怕了。2从一些哨兵及小股人员被杀的现场看这些解放军士兵都是善于使冷兵器的杀手法医认为尸体的创口都是在一定距离内投掷飞刀造成的进刀部位极为准确有的是从左胸两根肋骨之间刺入心脏的有的是从背后左肩肿骨下的软组织刺入心脏的据法医推断被杀者被刺时不可能叫出声来看来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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