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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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般,忙也俯身定睛看去。
却见墙壁的柱上,果然雕刻着好些人像,栩栩如生,本也看不出异样,只往内侧不起眼处,才看见一个小童蹴鞠,而那圆圆地球……
黄诚一震,不由跟阿泽对视一眼,此刻秦晨也跟了进来,身后袁锦陪着袁老先生也都站着看。
秦晨道:“是在做什么?”原来此刻黄诚跟阿泽一个俯身,一个蹲着,所看的角度,只是孩童才能平视,成年人却只得如此才能留意看见。
当下阿泽后退一步,黄诚观察了一番,举手试着按了过去,谁知一按之下,只听轻微“扎”地一声,就在靠墙边缘,两道木板往旁边撇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
身后顿时传来惊呼之声,乃是袁老先生跟袁锦两个,因太过惊诧,一时没有忍住。
秦晨也惊道:“天神菩萨,这是什么!”忽然又瞪圆眼睛,道:“原来大人想找的,就是你这个?”
阿泽盯着这入口,回头却仍不见云鬟,阿泽因云鬟自方才开始就举止反常,他心忧虑,便道:“赵爷只怕也在里头,大人快叫人进内,或许可以将贼人也擒个正着。”
黄诚来不及震惊,才要吩咐,秦晨已经迫不及待:“我来!”当下把腰刀插好,看了看里头黑漆漆地,便要了个火折来。
火折晃亮,却见一道长梯,直通往下,竟仿佛没有底儿似的。
幸而秦晨极为胆大,俯身便下了梯,就在他进内之时,那两面木板重又合了起来。
黄诚看的明白,这地板足有四指之宽,极为厚实沉重,怪不得先前查探之时并差不错异样。
黄诚生怕秦晨一人不得力,当下又连叫几个捕快跟着入内。
话说秦晨从上下到底下,眼前黑漆漆地,饶是他天生胆气壮,也忍不住有些心头乱跳,当下摇着火折往前,走了百十布步,借着火光,隐约可见前头似有物一般。
秦晨屏住呼吸,试着叫道:“小爷?”
那人动了动,旋即轻笑道:“原来是秦捕头。”
秦晨大喜,忙扑过去,却见赵脸上带血,靠墙坐着,仓促间秦晨自不知他伤的如何,便道:“爷,你觉得怎么样,是谁伤了你?”
赵道:“谁能伤的了爷?不过我倒的确跟那贼囚交过手,他自逃了,你这会儿沿路去捉,只怕还能追上。”
秦晨见他小小的人儿,一团儿靠着墙,伤的深浅又不知道,哪里肯舍他离开,便道:“你的腿伤着了?那贼跑不了,我先抱你上去。”
赵咳嗽了声,忽然道:“有脚步声,还有人随着你来?”
说话间,就见又有四五个公差来到,纷纷叫道:“秦捕头!”
秦晨见来了救兵,心里越发有底了,不料赵道:“若是背着我往上爬,甚是艰难,倒不如一路顺着这地道追过去,据我看来,这地道不至于太远,若是拿下贼人,自是你们的功劳。”
秦晨本是个豪爽之人,闻言把心一横,便道:“既如此,咱们便去,把这恶贼捉到,也给咱们大人出出这口恶气!”
当下秦晨便叫一个捕快,把赵背了起来,因沿路往前。
众公差仗着人多,加上秦晨领头在前,便勇字当头,如此走了不多时,就见眼前光亮起来,秦晨道:“大家戒备,留神那贼在外埋伏!”
于是众人小心翼翼,渐渐靠近过去,却见头顶乃是一面木板压着,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幸而人多势众,众公差齐心协力,发一声喊,终究将那木板推翻,眼前顿时一片光亮。
秦晨举着腰刀,先纵身跃起,冲了出去,又怕贼人在外,双足还未落地,先挥刀乱砍了一阵儿。
眼前悄无声息,秦晨定睛细看,却见竟是个寻常房舍,此刻其他公差也都跳了出来,秦晨见屋内无人,早去开了门,一看眼前,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原来此处,竟正是那小姐院之外的廊房院,此刻他们所处的,正是那西侧厢房。
外头正有几个袁家仆人在此探头探脑,猛地看见这一伙人从此处出来,众人都发呆,不明所以,秦捕头道:“方才可看见可疑之人从此处出来了么?”
其一个仆人大胆说道:“方才哑巴从这儿出去了。”
秦晨闻听,立刻揪住此人,叫他带路,又命一个捕快留下照料赵,便带着其他人飞奔而去!
且说那捕快背着赵走了出门,赵呼了口气,道:“你放我下来罢。”
捕快小心将他放在台阶上,因看了一会儿,便道:“小爷,您的腿好像折了……”却见他脸上也沾着血,只怕身上也有伤,却不敢细说。
赵笑道:“不算什么,爷死不了就又是一条好汉。”
那捕快见他年纪不大,却豪气狂放如此,不由也有几分钦佩,便道:“我去叫大夫来如何?”
赵挥挥手,那捕快果然忙去了,赵坐在台阶上,徐徐地又呼出一口气,仰头往上,见阳光从葡萄架倾泻而出,细细碎碎,此刻世界,跟方才在地下,却如天堂地狱一般。
赵微微眯起眼睛,忽地蹙眉,却见那葡萄架外,廊房正的栏杆处,静静地站着一人,此刻垂眸正也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赵先是一怔,继而挑唇笑了起来,道:“小丫头,你又救了爷一次,爷该怎么谢你才好呢?”
云鬟只漠漠地看着他,也不做声。
赵撇了撇嘴,道:“做什么,不认得爷了不成?对了,你放心,那贼被爷打跑了,爷是不是很能耐?”
云鬟仍是面无表情,只扫他一眼,便转过身去。
此刻阿泽正也自廊桥过去,急急地说:“凤哥儿,如何闷声不响地就跑了出来,可知又吓我一跳?”阿泽说着,便拉住云鬟的手,仿佛仍怕她离开一样。
赵看着这幕,才又皱了皱眉,本来满漾着明亮笑意的眼,飞快地掠过一丝阴翳,眼睁睁看两人进了廊房,又顺着下来,竟是出门而去。
原来云鬟因见案情即将大白,剩下的黄诚自然会料理的妥妥当当,她便先吩咐阿泽,乘车欲返回素闲庄。
谁知才出了袁家大门,便听见身后有人道:“稍等片刻。”
云鬟回头,却见赵被捕快扶着,那捕快陪笑道:“凤哥儿,爷的腿摔断了,他又想回鄜州,可否借庄上马车,捎带爷一程?”
云鬟皱眉不答,赵却笑道:“罢了,何必劳烦呢,我骑马回去就是。”
云鬟淡声道:“我并没有说不可。”说罢,便自己先上了车。
赵听了,就也笑道:“知道你是菩萨心肠,舍不得爷吃……苦……”说到这里,却见云鬟回过头来,眼神冷冷地。
赵吐吐舌头,便只当什么也没说过的。
阿泽在旁看着,因说道:“哟,这可是一物降一物呢,你怎么不犟了?先前怎么还跟我还一套一套的。”
赵哼道:“好好当你的跟班儿就是了,谁让你多嘴来。”
阿泽道:“我自不是你的跟班。”
赵道:“不是我的,你就高贵许多了?你如何不是皇帝的跟班儿,那还是公公呢。”
阿泽气的竖起眉,那捕快忍着笑,扶着赵上了马车,阿泽少不得忍着气,又拉了赵的马儿过来,随车而行。
马车缓缓往前,云鬟靠着车壁坐着,一眼也不看赵,只是垂着眼皮。
赵却也识趣似的,并不做声。
风撩动车帘,车厢内光线明明暗暗。
云鬟心底波澜乍起,忽地也想起某一幕场景。
那天同样是夏日,她照例前往天王寺礼佛,车驾出城,行到途,不知为何马儿受了惊吓。
车夫被颠落出去,马儿失去掌控,越发发疯似的,拽着马车跑出车队,于山路上左转右拐,险象环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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