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终之卷 第九章 兄弟[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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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禾与我听见最后那两个字，都有些发怔。我看了一下禾，他脸上肌肉僵着，似乎没想好要如何作答。

    皇上接着说“朕将追下旨意，北方军事你尽可先斩后奏，调兵悉听之，朕赐你丹书铁券及尚方宝剑。但，不论何策，记住朕的底线不迁都、不投降、不求和。望你可理解。”

    这等于是把皇帝的位置拿出来一半给禾了。皇上很明白时局的严重性，不过，仍是要重申强硬。

    “……臣领旨。”禾道。

    “你还有何要求？”皇上沉默了几秒，问。

    “珞儿。”禾说了两个字。

    皇上转回身来，看着我的眼睛，然后对禾道“我自会好好照顾嫂嫂。只要我在，无人可碰她半分。”

    唤禾为兄我为嫂时，他总是将自称改掉，语气里有恭敬。也许，他内心里对禾有比我想象更多的情意。天启帝崩后，他以为自己是一个孤家寡人了，虽有太后嫂亲在，但至亲都已故去，久久不见温情。而禾身世的揭开，让他觉得突然得到了一个亲人。作为君王，这种感觉无法以直当表达，所以他将内侍全部遣退，为的是可以开口唤一声哥哥么？

    “那便再无要求。”禾道。

    皇上点头，又问我“朕仍不知你伤何处来？你们途还遇到了什么？”

    “我的伤，是在嘉定被清兵刺的。”我大致给他讲述了一下落河后的来龙去脉。他在听到嘉定被屠城的时候脸色渐渐转青。待我讲完归程，他地神色仍然寒得可以挂霜。

    “这么说，建虏定国号为清？”他问。

    “应当是明年，他们会定国号为清。”我回答。

    “寡廉鲜耻。”他冷淡说道。转身回到龙案后头，把镜和图鉴放案上，小心地展开图鉴。“你们过来。”

    我们凑过去看那半张图鉴。毫无惊喜，那鬼画符和曲线我仍然半个字也看不懂。禾倒是很镇定地侧身弯腰仔细观察。半晌，起身说“前面半张讲基本操纵之法，这后面半张却是禁忌和警告。不管单拿哪半张，都不可真正施展镜之力.”

    “正如与武，外与内。皆不可放。然争武疲，外乱内虚，要如何衡量？”皇上低声似是自言自语。

    “国库之危，需大蠹以解。”禾说。

    “蠹如何肯？”

    禾微笑，说“交给我吧。他们吃得肠肥脑满，也该收收玉带了。”

    “你不可为东林做偏袒之事。”皇上思忖，警告道。

    “臣不会偏向任何人。”禾看着他。

    皇上先是苦笑，然后轻轻摇头“我惯了。无人可信，无人可依。”他指指身旁龙椅。“四哥若来坐坐，也会冷得上下牙齿打架。”

    “因此我避这苦差事不及，轻轻松松当我的家公。”禾一本正经道。“再说，若是我替了你。珞儿看着三宫院佳丽如云。还不将我活吃了？”

    皇上抬眼看看我，会意抿唇一笑。

    “你们谈事谈事。居然谈到我头上。我若是能活吃了你，还会站在这里等你打趣么？”我对禾撇嘴。

    “好一个伶牙俐齿管家婆。”皇上低着头，漫不经心道，“四哥，你受苦了。”

    “谢陛下体谅，臣感激涕零。”禾还装模作样地欠了欠身。

    “你们兄弟两个好义气，此地我不待了！”我转身往外走。

    “好主意，此地我们也不待了！”皇上紧跟着说，“侍郎，去御花园赏花如何？”

    我停了脚步，扭头看着他们俩。

    皇上一脸愉悦似由内而发，一扫往日冷冽威仪，而那种坦然明朗的笑容是我从未在他脸上看到过地。更别提他发着光的双眸还依依注视着禾。若不是知道两人亲缘，真怀疑他有断袖之癖了。

    而禾姿态谦谦，揖手回答“正好春光，臣何敢推辞。”

    御花园里植花树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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