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彤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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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其实出了门，到晚饭前才回来。我很奇怪他在南京是不是人脉广布，居然第一天就跑得不见人影。或者，皇帝还有什么秘密事务让他做么？

    晚饭我和禾在他房一同吃。清歌把书房弄得灯火通明，仿佛在辛苦劳作。禾视而不见那映在窗格上的忙碌身影，只与我笑谈南都市井乐事。

    第二日我起床时候，红珊对我说禾已经去翰林院了。虽是闲差，他仍不随意糊弄。我吃了早饭到前院去问李韶，果然，他告诉我，彤戟又出去了。我便立刻唤了冷广，告诉他今日起密追踪彤戟去向。

    清歌整日在宅走来走去，有时指挥那唯二的婢女们打扫擦拭，有时去厨娘那里查看，有时则待在禾书房久久不出。红珊皱着眉对我说“姑娘，她当自己是谁呢？”

    连不怎么着屋的彤戟几日后也在与我照面行礼时小声说了一句“那清歌姑娘不大对。”

    禾说，由她去，如果与她别扭，她生些事来，以后胡黾勉也不好看。其实，禾是怕胡黾勉怪我吧，毕竟他曾与我交好，且帮我拦住锦衣卫那一鞭。人情难得亦难驳。

    只是年轻娇艳如清歌，冷且自定，不惮他人而又总凸气势，实在也很像我时代的一些姑娘。青春和美貌是无敌筹码，再加聪慧通，才华横溢，多少少年郎甘拜下风，我便恣意骄傲，又谁人能挡？

    可惜这世上没有万能之矛，不克之盾。连看都看不清的深远，要如何去夺得。

    我端着茶碗望着那苗条身姿顾盼，暗自叹了一口气。

    这时，冷广来到我跟前“姑娘，我跟上彤戟了。”

    “他去了哪里？”我回过身，才看见冷广满脸汗，正使劲擦着。

    “唉，他太能跑了，我觉得以我的能力，他应该没发现我，可还是绕来绕去，今日我才没被绕丢，直跟着他到了——”他停顿了一下，摸摸鼻，压低声音，“到了卧云轩。”

    “那是什么地方？”我问。

    “就是烟花之地么。我说这彤戟是不是在那儿有个旧相好什么的，没准是去看她呢，一时好奇，我就也跟进去了。”他接着说，“后来果真看到一位绝色姑娘，当时她正表演，是那卧云轩的舞姬。后来两人便入了厢房去。不过据我看来，他们俩说话的样，倒不像是相好。”

    “我晓得了。辛苦你。”我笑道，“快去冲冲汗，歇息吧。”

    冷广走了，我开始思忖彤戟的奇怪行径。那个女，难道会跟皇帝有关？

    午禾便回了家，到我房里说“更衣，我们出去游船。”

    “就要吃饭了，禾。”我说。

    他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去船上吃吧。就我们两个。”

    我点点头，便叫红珊拿衣服。

    我们乘玄武湖的一艘小画舫游湖。今日烈日逃遁，若雨微凉，湖面水烟灏渺，粼波灰碧，果真是好时节。待船行了半晌，停于湖随水轻荡时，禾把舫内湘帘落了，然后回我身边案旁坐下。

    我见他神色并不轻松，便问“躲了众人来此，有何事？”

    “彤戟连着几日跑青楼去，恐有内情。”他说。

    “你也注意到了？”我惊讶于他的敏锐。

    禾一笑，说“冷广是谁？他会听令于你，但他不会隐瞒我啊。”

    这倒也是。我说“我只是还没想明白，那个女是谁呢？”

    “我已经去看过了，”他啜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彤戟去见的那女，是花娇娥。”

第二十九章 彤戟[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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