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勤之[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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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得以扩散，深延而广，婉转攀廊。继而阮音弹起，却如反复琢磨，不时与箫音相和，又几度分离各自亦谐亦趋。清歌朱唇轻启，仍是用一把灵滑嗓音唱道

    一场人间烟火祭，侧首花声，檐铎琅音里。

    为我重簪云水髻，与君闲说浮生偈。

    纨素满城皆点缀，掬手花尘，蓦地成深悔

    许我重开离别岁，逐君直到春风尾？

    “这不是我写的啊。”我对禾说。

    他微微一笑“这是清歌自己写的。”

    “哦？她进步何以如此之快，令人惊艳。”我细细听完她唱第二遍，直到缓缓吐出最后一个音字，忍不住笑，“我想这丫头必定是喜欢上了什么人，你听这词，实在煽情。”

    禾仍然是笑笑，不说话。

    清歌走下台去，换了一把琵琶上来，坐在木凳上，调弦。胡黾勉在一旁端了茶水喝，一边还淡淡回应台下如雷的喝彩声。直到清歌调好了弦儿，开口唤他过去。

    琵琶弹得凄婉如诉，点点滴滴，如露如雨。胡黾勉的箫声也低波回转，又在谷底忽而扬起，然飘渺。清歌又是唱道

    想迟迟盛夏，谁认取、一捻深红匿下。

    无因亦无那，听轻雷塘外，填填声哑。

    持心淡者，水之湄、殊绝造化。

    待前缘坐觉，移骨换根，雨娶风嫁。

    一瞥尘芜世界，岁晚荒寒，此身如借。

    骊珠挹泻，青莲，紫成谢。

    是繁华落也，相思忘也，三生究竟梦也。

    有江南过客，曾见我开那夜。

    “这是珞儿的了。”禾凑过来，“美是极美的。但我以后不许你再写了。”

    “为何？”

    “太过清绝，毫无生气，令人心疼。说什么雨娶风嫁，此身如借，你是要把我置于何处呢？”他隔着燕几拉住我的手。

    我笑笑，说“不过是些故事，过去了也便忘怀了。我许诺你，以后不再写了。”说罢又同他相视一笑。

    曲接近终了。我起身到湘帘外，想同那二人招呼。正见着清歌一声叫，弦儿断了，崩了她手。胡黾勉立刻背过身去跳下台，大步往后堂跑去拿药。我看见他匆匆的背影，突然觉得像被雷电击了。我赶紧掀帘回到雅座。

    “怎么了？”禾见我表情，问。

    “胡黾勉他，他……我前天在宫里见到他了。”我仍然没有完全捋清楚状况。

    脸上毫无惊讶之色，拉过我去，“他一定没想到会被你看见。珞儿，我告诉过你不要老和他来往的。你可知，他是皇上的人。”

    注本章词出自书生骨相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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