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家宴[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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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随禾到了厅，见几个小厮和婢女正在忙碌摆弄桌椅。偏厅里堂上坐着两位男。主位上那位纶发美髯，年过半百，锦袍布靴，精神矍铄而目光如炬。旁边那位不足半百，脸膛偏红黑，笑容可掬，着直綴，布鞋，看到我们到来，伸手招呼“贤侄与准侄媳来了。”

    禾迎上去两拜，行礼“徐叔父，侄儿有礼了。”

    我也上去行了礼，抬眼看到二人注视着我，目光复杂。父震孟仔细而礼貌地打量我，并无任何情绪流露。

    二人吩咐我们就座，婢女上了茶水。

    “叔父可是刚从某处山水而来？”禾居然笑得十分自然。以至于我以为我眼睛花了。

    徐叔父朗朗一笑，回答“去年恒山一归，几乎未曾远游，家事有用，也不敢怠慢啊。起兄早在信说起贤侄好事将定，徐某当然不能缺席，便动身来京师了。”

    禾说“侄儿不孝，拖延许久，前几日才得定下亲事，让父亲和叔父多有担忧操劳。”

    徐叔父又是一笑“来的早不如来的巧了，我原本想即便不能参加贤侄婚礼，也得见起兄和各位挚友，不枉此行。没想到今日来听说刚好贤侄亲事定下了，又正参加殿试，可喜可贺。——这位便是宋姑娘了，来我大明，可还习惯么？”

    什么！他居然也知道我是穿来的？这就是这世上的第四人……我赶紧起身“习惯的，多谢徐叔父。您远道而来，璎珞原该迎接的，是璎珞的失礼了。”

    徐叔父看了一眼震孟，不说话。徐叔父于是乐得继续对我说“没想到你还立刻入情入境了，难得难得，贤侄——”他转向禾，“果真好事多磨啊。宋姑娘的确——”

    “咳，咳……”父轻咳两声，“振之，这两个孩的海外事情，稍后再仔细说何如？”

    振之？徐振之？！我惊呆了。哇塞，这就是名贯今古东西的徐宏祖徐霞客么？我几乎忘记了，明朝如今除了正四处灾害起义不绝外加后金战事节节败退等等这些令满国风雨如晦的事情之外，还有一大批墨客人，秦淮佳丽，科技新知以及徐霞客这样的大旅行家呢！

    徐宏祖立刻领会了震孟的意思，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转了话题“是了，宋姑娘的确知书达理，我这贤侄偶尔爱钻牛角尖，你可要多多开导他呀。”

    他？他会钻牛角尖？他钻进去出不来才好呢，最好永远别出来烦我。我笑着答道“大公学识渊博，处事很有分寸，为人又谦和有礼，乃是璎珞三生有幸。小女只尽到为妻本分，少令大公为我麻烦就已是怕力不能及了，怎敢对大公指划？徐叔父高看璎珞了。”

    我瞥见禾一道杀人目光。他含笑脸对着我，却说给二老听“父亲，叔父，珞儿十分乖巧懂事，善良贤德又温柔可人，孩儿何德何能将娶她为妻。请二位放心，我自会‘好好待她的。”

    我故意装羞低下头，其实在咬牙切齿。

    震孟看看我，又看看他，转头跟徐宏祖交换了一下目光。然后他端起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我“璎珞今年年方几许？”

    我抬头，回答说“璎珞今年二十岁了。”

    他喝口茶，看看我，点点头“父母还安好吗，祖上是何家业？”

    我背书似的回答“双亲都安好，父亲也是朝为官，只我一个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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