蚕食鲸吞(完)[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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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午後，被淋得Sh透的少年，冲进来就抱着他哭：「齐未艾，你不要出国啦！拜托！」

    他还来不及说话，他妈妈先叫喊起来：「卿卿，你怎麽淋成这样？快快快，快去浴室冲热水！」

    「阿姨，不要把齐未艾带走，好不好？」少年没放开他，只是带着泣音说。

    「哎……」他妈妈还想说什麽，但是被他打断，「先去浴室。」然後，他半拖半拉的把人给带进去浴室里。

    他把人推到浴缸里，打开花洒调好水温後往少年身上淋，少年肩膀还在一cH0U一cH0U的。「不是跟你说，会去捷运站接你吗？」他无奈的问。明明交待过，下雨就乖乖的等人接。

    「齐良言说你要出国不回来了……」语气里不无委屈。

    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小鬼。他在心里痛骂自己的堂妹。看着眼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家伙，他决定安抚完再打电话去骂人。

    「就算出国了，每年那边放长假还是会回来的。」

    「不要，我不喜欢。」哭得眼睛红通通的少年可怜兮兮的说：「齐未艾，留下来好不好？」

    能说不好吗？他在心里回答。

    於是，齐家除了齐未艾，全都移民到加拿大。那年，他们十五岁。

    ＊＊＊＊＊

    盛夏的天亮得快，四点四十五，东方天际便开始翻白。齐未艾一如往常的在这个时间醒来，眨眨眼，有一瞬间，他有些分不清楚现在和过去。

    怎麽会梦到以前？那都是多久的事了。他想。

    齐未艾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动。今天是星期日，他不用陪孙爸打太极，也不用和大哥跑步。他的身T尚存有发烧之後的虚弱感，他还是陪人睡久一点。

    他侧头，看见在梦里哭得一塌胡涂的，过了这麽多年，只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孙子卿乖巧的睡在他身旁，如果不把大半被子都拉走会更好。

    这个人，从出生起便和他绑在一块。小时候就很黏他，看不见他会哭。没有任何人哄得了，但是只要他出现，对方就会破涕而笑。据说是百试不爽，所以，他们一直到上国中才分开睡。

    一开始，他是觉得很烦很讨厌的。哪个小孩子会喜欢後面拖着个甩不掉的小猴子？至少，他很不喜欢。而且，他还得照顾那只特别会闯祸、又笨又呆的小猴子。谁要他早那几个小时出生？即使只有早几个小时，但是他还是得当个尽职的哥哥。

    然而，习惯这种东西久了就成自然。从最初的不情不愿到最後的心甘情愿，这中间的辛酸真是不足为外人道。

    其实，孙子卿最早的定位，真的只是一个小他自己几小时的弟弟。至少，他自己一直这麽以为。直到十五岁那年，孙子卿在他面前嚎得眼泪鼻涕齐发，一点美感也没有，但是他就是莫名的觉得，孙子卿怎麽可以这麽可Ai？

    那个时候，他才惊觉，孙子卿对於他而言，似乎不只是弟弟这样简单。如果只是弟弟，他何必时时刻刻挂在心上，管吃管穿还管睡，就算是他亲弟弟他也没那麽上心。

    反观孙子卿，其本人或许没有自觉，但是，孙子卿对他可说是唯命是从。他可没见过孙子卿对别人也这麽听话的，即使是孙子卿上面的那两个哥哥，他通常也是左耳进右耳出。

    在他突然觉得孙子卿很可Ai之後，他开始认真的思考，他对孙子卿的感情，以及，孙子卿对他的感情。在他自我分析一个晚上之後，他确定，他是喜欢孙子卿的。而在他仔细的观察孙子卿一个星期之後，他确定，孙子卿也是喜欢他的。

    难怪，他整整十五年来从没对任何人动心。他後知後觉的发现，他没交过nV朋友，当然也没有交过男朋友。於是，他心平气和的接受自己喜欢上跟自己同X别的孙子卿的这个事实。

    他没喜欢过nV人，也没喜欢过别的男人，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算是双X恋还是同X恋。当然，这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喜欢他，他也喜欢他。

    既然如此，接下来的工作就是，巩固所有权和打好关系融入孙家。他花了十分钟，拟定好一系列的渗透计划。他是个有耐心，做事有条理的人，他的计划在经过六、七年的执行，大约也到了该收网的时间。

    熟睡中的人动了动，拉回齐未艾的思绪。他想伸手拉好孙子卿那边的凉被，才注意到，他们的手尚牵在一起。

    齐未艾想起来，他昨晚还没听到孙子卿的回答就睡着了。他可以想像，孙子卿那时应该很想揍人才是，不过，他真的不是故意的。谁要药效刚好发作，於是他心无罣疑的睡了过去。

    孙子卿不回答，齐未艾也知道答案，他只是要孙子卿好好正视他们之间的关系。

    齐未艾并没有打算在这个时间点戳破他们之间的一点也不厚的窗户纸，因为，他觉得，等待孙子卿发现喜欢自己的过程其实是一种享受。然而，在他生父那边发生的事，以及，他在他们相约的速食店外发生的事，都让他决定，或许是该提早收网才是。

    他生父要过五十岁的生日，不得已之下，他只好过去祝寿。他对他生父除了厌恶还是厌恶，如果没有必要，他是一点也不会想和生父见面。

    而每次见面，他生父总是要跟他提「认祖归宗」这件事，可笑的是，他生父要他认的可不是他生父的祖，而是他生父妻子的宗。这大概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他没有一次答应。这样磨了几年，他生父今年异想天开的说，如果他不愿意改姓，那麽，至少他以後的小孩要有一个姓他太太的姓。

    齐未艾真的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根本疯了。

    他冷冷的对他生父说：「我这辈子不会有小孩。」

    他生父不Si心的纠缠，他才说，他只Ai一个人，而那个人是男的。

    想当然尔，他生父气急败坏的大骂，什麽难听挑什麽骂。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他生父暴跳如雷的吼道：「你Ai他，他就Ai你吗？」

    这关你什麽事？齐未艾想。只要知道孙子卿心里有他就足够，他也不急於b孙子卿开窍。原本齐未艾是这麽想的。

    但是，在他来到他们约好的速食店门外时，凑巧听到两个nV孩子在讨论孙子卿和他堂妹。

    「你看、你看，那对坐在窗边的情侣。男生长得好可Ai哦！」一个绑马尾的nV孩子对着另一个戴眼镜的nV孩子大叫。

    「真的耶，可惜他有nV朋友了，如果他是自己一个人，我们就过去搭讪他。」戴眼镜的nV孩子一脸惋惜。

    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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