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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着那个捏胎鬼。

    「嘻嘻，嘻嘻。瞧老把妳捏个又穷又绝的命，让妳想要什么没什么，就算要死也死不得，长长的一生当只有孤苦与寂寞。」

    兴奋的低语流泄而出，回荡在空旷周遭，黑色的长袍随着动作摇晃，那捏胎鬼手下不停，摆布着死魂下一世的福禄以及寿命。

    在曲桥的尾端，他望向那死魂的脸，那是一张极为陌生的容颜，但他还是能够认得出，认得出她曾在自己手成胎。

    有些特征，无论如何转世都不会改变。

    那捏胎鬼将她的命格和运格捏得破极，他只是在一旁瞧着。

    久久，他终于开口对那捏胎鬼道：

    「阎王和判官给她的命，不是这样的。」

    他的声音，平板、清冷，僵硬。凉凉地透进听者耳里，没有高低起伏，并且毫无感情。

    自己有多久没说过话？他不记得，甚至已经遗忘自己原来是何嗓音。

    那捏胎鬼闻言停住，极缓慢地转过身来。

    黑袍有帽，垂遮住捏胎鬼半脸，但是无论如何细看，都只能瞧见浓厚的黑雾。彷佛袍底下什么都没有，只是一团团可以言语的气。

    「老想怎么捏就怎么捏，谁也管不着。」

    那捏胎鬼总是无视阎王以及判官，将魂魄的命运照喜好或心情捏定，仗恃着每日亡魂何其多，这小小手脚始终没被发现。

    「不可以。」他对那捏胎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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