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禁中宠妻注 首页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章 当年曾经[2/2页]

天才一秒记住本站地址:[妙书坊]https://m.miaoshufangla.com最快更新!无广告!

    ;凌昀道:“先生唤小宁亦可。”

    慕宁满头雾水地立在原地,颇有几分手足无措。

    “来。”凌昀抬手,指了指身旁木椅:“韩先生乃徐先生昔年旧友,今日让他为你诊诊脉。”

    听说是师父的朋友,慕宁心中便先生了几分亲近之意。她福身一礼,顺着凌昀唤了一声“韩先生”。

    “早听说弈之收了个女娃娃,没成想倒在王爷这见着了。”韩箫打量了慕宁一番。只见眼前女娃面容清丽,娇若芙蓉,通身尽是灵秀之气,尤其一双杏眼,水汪汪地蕴着山间清涧,见之忘俗。

    慕宁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付,转头又见凌昀笑的不置可否。她缩了缩手道;“多谢韩先生费心,只是晚辈虽然学艺不精,也通些医术,就不必劳动先生了。”

    “这话可说的不对。”韩箫捻了捻胡须,笑呵呵道:“有道是医人者不自医,老夫看你这女娃娃脸色不好,像是血脉不畅之故。”

    对着师父旧友,慕宁一时也提不起什么脾性。索性反身落座,从善如流地伸出手来。

    凌昀在她腕上覆了一层薄绢,韩箫笑看向他,意味深长。

    慕宁倒也无谓,她将手搭在脉枕上,便一直专注地盯着桌上细腻的纹路,只等韩箫诊脉毕,便要告辞离开。

    两手轮着诊了几遍,韩箫颇有忧色地收了手道:“女娃娃,你身上有旧伤啊。”

    慕宁一惊,半晌,干笑道:“早已好了,只是些小伤。”

    “小伤?”韩箫叹着气摇了摇头:“纵然前头是小伤,可是后来不加调养,到了如今虽然看似平复,却沉疴暗藏,只待有个时机就会尽数发出来,到时候就不是小伤了。”

    慕宁未料到韩箫医术至此,居然连如此细微的隐匿之症都能窥得几分。她握着手腕,尚未答话,便闻凌昀道:“烦请先生尽力为她调养,无论何药,本王总能供应得来。”

    韩箫道:“这也无需什么珍奇药材,金尊玉贵地养着也就无碍了。”

    慕宁也知道自己这些日子疏于调养,可情势如此,难道她能在秦府之中今日折腾燕窝,明日折腾鱼翅,后日又要人参雪莲吗?事事牵心,样样绊脚,她根本无法静得下心,只盼此间事了,到时再议。

    她方张了张嘴,便见凌昀眸色沉沉地望着她,那里头仿佛勾勒出几分惊涛骇浪的暗影,只需稍稍席卷,便能将她牵扯其间。她讷讷低了头,轻声道:“多谢先生,我今后自会注意。”

    韩箫摇摇头,转而道:“你师父那么个疏阔性子,怎么你这女娃娃心思这样重?”

    慕宁抿唇,听他又道:“你师父也是,你才那么小的时候他就甩袖而去,把你随意托付于人,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如何能护得了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这碰壁那伤,非得伤痕累累了,才知道人世艰难,远非人力所能及。”

    慕宁不敢议论师父,也只有听着的份。

    “罢了罢了,趁老夫还能折腾得起,就代你师父多照看照看你,也省的你这么个女娃娃一人四乱闯,碰的头破血流。”

    慕宁只觉他话里有话,像是有些不满,又有些嘲讽。她下意识去看凌昀,只见他眉眼淡淡,并无丝毫不满,似乎半分未听出韩箫话中之意。

    慕宁颇有些尴尬。当年师父离开之时确实将她托付给了凌昀。不过师父说的是待她及笄之后,便可自己归谷,不必再劳动凉州侯了。昔年凌昀因误会赶她出府之时,她早已过了15岁的生辰,不论如何说,凌昀都已完成了师父的嘱托。至于之后种种伤心难过,痛苦难堪,都不过是她存了的虚妄念想,一朝勘破,万事皆空。是她不自量力,妄图焐热一块千年寒冰,所以就算被冻得身心皆损,她也没有道理去怪责于他。究竟,他对她并无责任,相反,凉州侯府的那一年,是她欠他良多。

    有时候,不的就推开,未尝不是一种慈悲。

    “先生美意,慕宁不敢推脱,只是我明白自己的身体,经您一说,我今后定会小心,时时注意,不会如此轻忽了。”

    韩箫举着茶盏笑看向凌昀。凌昀迎着他的眼,捏着茶盏的右手微微一抬,轻轻颔首。

    又啰嗦了几句,韩箫方随了莫离出外去开方子。慕宁目送韩箫离开方再度落座:“凌……王爷如何寻了韩先生来,我竟不知师父还有个姓韩的旧友。”

    凌昀笑笑,待莫离送来几个瓷瓶和药箱,方起身坐到她身畔,捋起她的衣袖看着她左臂上的伤。

    慕宁缩了缩手,不自在道:“王爷……”

    “许久不见,叫人也不会了?”

    慕宁愣了愣,垂眸躲开他的眼,好半晌,期期艾艾道:“凌哥,我……”

    他慢慢拆着她臂上纱布。慕宁想到那血色狰狞的伤,立即抬手捂住手臂道:“我回去自己上药,就不劳烦凌哥了。”

    凌昀看了她一眼,伸手覆住她的右手,慕宁立即了手,那纱布又被他解开一层。

    臂上结了痂的伤口露在他眼前,慕宁咬唇闭了闭眼,偏过头去不看他的神情。

    人皆有向美之心,谁会喜欢看血淋淋的伤口呢?

    “这么重的伤你就这么轻轻带过,生怕落不了疤?”

    慕宁听他语气倏冷,心里头更是酸涩难耐。她吸了吸鼻子道:“王爷不必……”

    “跟我好好说话。”凌昀捏着她的下颌迫她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道:“你这么糟蹋自己的身子,是在惩罚我?”他眉眼漠漠,整个人如山岳般沉稳威仪,仰仰迫人。

    他不是生在富贵锦绣堆的。昔年在凉州侯府的时候,她便知道他自小有多么辛苦。少年征战,浴血沙场,那些血肉白骨堆起来的不仅是战功赫赫,还有他身上刻意压制的狠戾锋芒,他就像一柄绝世名剑,若不出鞘,自是温润平和,一旦开锋,便是染血噬骨,所向尽灭。

    慕宁往后躲了躲,只觉心口跳的一下快过一下。她咽了咽口水,勉强压下心头惊悸,干笑道:“我……自是知道照顾自己的,韩先生他……有些小题做了。”

    “是吗?”他面无表情地轻轻着她伤口旁细腻柔嫩的肌肤,转头去拿了药膏纱布,低下头仔细地为她涂药包扎。

    慕宁伸着手臂,偷偷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只觉心中一时如火,一时似冰。

    他蓦地抬头与她视线相触,慕宁慌乱躲开,假意去瞧伤,片刻,却闻他意味不明地低低一笑。

    慕宁脸如火烧,紧紧咬着唇低头瞧着他骨节分明的手为自己一圈圈缠上纱布。

    “先时受了刀伤,后又被利物割伤。”他似笑非笑地拂了拂她耳边碎发:“挺聪明的,居然想到这个法子来掩饰伤口。”

    他指尖微凉,触着她的肌肤又牵起丝丝缕缕的烫。她敏感地觉察到他的不悦,连忙道:“只是无奈之举……”说了几个字,她诧然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受了伤,还知道我……”

    “秦府书房里有什么东西牵绊着你,让你明知不妥也要冒险前去?”

第十章 当年曾经[2/2页]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