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与嫡庶[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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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今后侧妃费心的地方只怕更要多了。”

    “你们没听那几天的话传的多难听吗？都说端王妃死得委屈，那侧妃……”

    “嘘！你不要命了，皇家的事也是你我拿来说嘴的？”

    “……”

    诸如此类的话听了一耳朵，她一面感叹这些命妇的消息灵通，一面佩服她们的胆包天：端王妃尸骨未寒，你们就在这里嚼舌头根子，不怕一个不对劲被人拉去做靶子啊？

    心里虽然这么想，她的耳朵却一点也没闲着。七七八八拼凑了一下，得出一个端王府的体轮廓：宠妾灭妻，嫡庶不分，规矩混乱，人丁单薄。

    不是说端王妃深受皇上皇后以及死去太后的宠吗？端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样对待一个皇帝钦赐的嫡妃？又听了几耳朵姐妹情深的话，她不由想笑。一个正妃，一个侧妃，出身相差无多，正妃无所出，侧妃一一女，就这样还能情同姐妹？随便从街上拉一个人讲给他听，他也十有八九会说你得了失心疯。

    听了一阵也没什么新鲜的，慕宁正百无聊赖，耳边的议论之声忽而都消了下来，慕宁顺着众人所望看过去，但见一个素衣女子聘聘婷婷而来，可这一回慕宁没有心思去看她的样貌穿着，她的眼神全都被那女子身后跟着的人引了过去。

    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慕宁酸里酸气地看着苏映兰进了偏厅，见她面色从容地同一众女眷周旋，仿佛一园苔花中一株牡丹亭亭而立，雍容英朗，顾盼生辉。

    “哼，哗众取宠，整个晋城里头难不成就她一个郡主吗？”

    慕宁差点应和着点了头。她神色复杂地看了看湖阳郡主，忽然觉得这个姑娘看着也没那么讨厌了。

    “你还要在这里坐着？你不闷吗？”湖阳郡主第五次出言撺掇；“咱们出去散散吧，今还有得坐呢。”

    慕宁瞧着苏映兰的视线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心里十分不对付，闻言便道：“也好，咱们出去散散。”

    湖阳郡主兴高采烈地捉着她跑到一个姿态端庄的妇人身边道：“娘，秦家妹妹有些乏了，我陪她出去散散。”

    那妇人的眼神落到慕宁身上，凉凉地带了几分审视。慕宁听湖阳郡主唤她娘，便知眼前的这个貌美妇人乃是已故和国公的夫人。她恭敬福身行了一礼，垂眸任她打量。

    若说和国公也可称得上是一代英豪，只可惜时运不济，天不假年，在一次水战中身中数箭，尸骨无存。皇帝感其忠勇，念其身后无人，便从其宗族中择一幼子入嗣，还封了他的女为湖阳郡主。

    不知看了多久，国公夫人方温声道：“今日府里事繁，你们只需在屋前走走，不可给主人家添烦。”

    湖阳郡主利落应下，不由分说地扯着慕宁出了偏厅。

    屋外果然清净了许多，慕宁刚刚吸进一口甜蜜桃香，就被湖阳郡主扯着胳膊一路往北。

    “郡主。”越走越往里，似乎是要往内院的地方去。慕宁止了步，反拽着她行至亭中：“咱们要散心就在这里散，否则就回偏厅去。方才国公夫人已经说了，不让咱们给主家添烦。”

    “你怎么这么啰嗦。”湖阳郡主甩袖气哼哼地看着她：“这是端王府，又不是其他地方，会添什么麻烦？”

    慕宁皱眉：“今日府中事繁，人来人往，你若是一味冲撞，只怕要惹国公夫人不快了。”

    湖阳郡主摆摆手道：“我有个东西掉了，这会要去找，你陪不陪我？”

    慕宁简直要被她气笑。她们都是从外院而来，东西怎么掉才会从外院一直掉进内院去？

    湖阳郡主见她无动于衷，一甩手道：“你不许到乱走，我一会回来寻你！”

    慕宁阻拦不及，眼睁睁看着她穿过假山石洞，一溜烟没了影。

    傻眼了半晌，慕宁无奈地坐在石凳上望湖兴叹。果真是知女莫若母，国公夫人这个娘也是不好当啊。

    闲坐半晌她才想到湖阳郡主是拿她当幌子跑出来的，若是到时闹出个什么私会情郎抑或是其他的笑话，那自个可不就得背黑锅了吗？这是端王府，她们二人一道出行，只怕无法独善其身。

    湖阳郡主为了便宜，专检了小径来走，此时慕宁环视四顾，只恨连一个小厮丫鬟都逮不住。

    端王府中假山石洞甚多，连连串串磊落湖旁，且假山四通八达，机锋。她立在山石之后，默然瞧着四个方向，考量着该往哪追。

    湖边人烟稀少，山石四面环抱，正是个后园相会的好去。她脑子里刚刚闪过前几日瞧过的一册话本，耳边便闻了一段“孔雀东南飞”的恨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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