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血仇霸业，笑一声付沧海（九）元凶（九千字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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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却不料后背“神堂”穴正撞在他左手那屈起食中两指上，身形微微一滞。

    趁此机会，萧右掌顺势一招“利涉川”倏地击出，直取慕容复左胸。

    众人见状，均是一惊，因为他们都清楚，中了这招之后，慕容复不死也得重伤。

    邓百川、公冶乾、包不同、风波恶四人齐叫：“休伤我家公子”一齐奔上。

    王语嫣也从人丛中抢出，叫道：“表哥。表哥”

    就在敌人快要中招的时候，萧心想：“我与慕容公子无冤无仇，只是恼他恩将仇报的行径。又何苦伤他性命”

    言念及此，掌上的力道已然收了八成。

    孰料奇变陡生，正在此时，一个脸蒙灰布的灰衣僧人迅捷无伦地蹿上封禅台，二话不说，伸出食指就朝萧凌虚点来。

    亏得萧应变奇速，放过慕容复。转而使一招“密云不雨”，双掌交替连拍，“啪”“啪”“啪”“啪”“啪”。接连挡开数十道极其凌厉的指力。

    慕容复如蒙赦，连忙运劲冲开背后被封的穴道，抬手对准萧脖子就是一掌剑。

    此刻萧正全神贯注地对付连绵不断的指力，无暇顾及慕容复见缝针的掌剑。眼看脖颈要害就要中招。

    便在此时。半空中忽有一条黑衣人影，如一头鹰般扑将下来，双足正好落在慕容复伸出的手上，使其微微一偏，刺了个空。

    这人蓦地里从天而降，突兀无比，众人惊奇之下，一齐呼喊起来。

    待他踢开慕容复的臂膀。落到地上，在场的人这才看清。原来他手中拉着一条长索，长索的另一端系在十余丈外的一株树顶上。

    只见这人黑布蒙面，只露出一双冷电般的眼睛。

    说来也怪，灰衣僧见黑衣人到来，便即停止了出指攻击，站立原地。

    黑衣人与灰衣僧相对而立，过了好一阵，始终谁都没开口说话。

    群雄见这二人身材都甚高，只是黑衣人较为魁梧，灰衣僧则极瘦削。

    又过良久，黑衣灰衣二人突然同时说道：“你为何要救他”

    同是一个“他”字，指的却是不同的人：黑衣人口中所指乃是慕容复，灰衣僧指的当然是萧了。

    群雄听二人说了这六个字，心中都道：“这二人声音苍老，年纪应该不轻了。”

    萧当即走上前来，谢过救他的黑衣人：“在下萧，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慕容复也上前对灰衣僧拜谢道：“在下慕容复，得蒙高僧出手相救，恩德，没齿难忘。只是不知前辈为何会使我慕容家的参合指”

    那灰衣僧并不答话。

    而一旁的玄慈方丈则仔细端详起他来，忽地若有所悟，疾步上前，提高声音，问道：“慕容博，慕容老施主，当真是你吗”

    众人突然听到他说出“慕容博”三字，又都一惊。

    群雄都知道慕容复的父亲单名一个“博”字，又知此人逝世已久，怎么玄慈会突然叫出这个名字难道假报音讯的便是慕容博

    各人顺着他的眼光瞧去，但见他双目所注，却是那站在封禅台上的灰衣僧。

    那灰衣僧一声长笑，说道：“方丈师，你眼光好厉害，居然将我认了出来。”伸手扯下面幕，露出一张神清目秀、白眉长垂的面容。

    慕容复惊喜交集，叫道：“爹爹，你你没有没有死”随即心头涌起无数疑窦：爹爹为什么要装假死为什么连亲生子也要瞒过

    而台下的全冠清则惊呼：“咦，燕燕先生，怎么，怎么会是你”

    玄慈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嗯，慕容老施主，果然是你。我和你多年交好，素来敬重你的为人。那日你向我告知契丹武士要举来少林寺夺取武学典籍，老衲自是深信不疑。其后误伤了好人，老衲可再也见你不到了。后来听到你因病去世了，老衲好生痛悼，一直只道你当时和老衲一般，也是误信人言，酿成无意的错失，心中内疚，以致英年早逝，哪知道唉”

    他这一声长叹，实包含了无穷的悔恨和责备。

    这时忽听那黑衣人指着慕容博喝道：“慕容老贼，你这罪魁祸首，当年我和你三次对掌，深悔不知你本来面目，没下重手杀了你。今天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慕容博听了他的话，脸现疑惑之色，问道：“喔，你究竟是何人与老夫有何仇怨”

    “好”那黑衣人应道：“冤有头，债有主。今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伸手便拉去了自己的面幕。

    群雄“啊”的一声惊呼，只见他方面耳，虬髯丛生。相貌十分威武，约莫六十岁左右年纪。

    萧惊喜交集，抢步上前，拜伏在地，颤声叫道：“你你是我亲生父亲”

    那人哈哈笑，说道：“好孩子，好孩。我正是你的生父。咱爷俩一般的身形相貌，不用记认，谁都知道我是你的老子。”

    一伸手。扯开胸口衣襟，露出一个刺花的狼头，左手一提，将萧拉起。

    萧扯开自己衣襟。也现出胸口那个张口露牙、青郁郁的狼头。

    两人并肩而行。突然间同时仰天而啸，声若狂风怒号，远远传了出去，只震得山谷鸣响，数千豪杰听在耳中，尽感不寒而栗。

    萧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打开，取出一块缝缀而成的白布，展将开来。正是智光和尚给他的石壁遗文拓片，上面一个个都是空心的契丹文字。

    那虬髯老人指着最后几个字笑道：“萧远山绝笔。萧远山绝笔哈哈，孩，那日我伤心之下，跳崖自尽，哪知道命不该绝，坠在谷底一株树的枝干之上，竟得不死。这一来，为父的死志已去，便兴复仇之念。那日雁门关外，中原豪杰不问情由，杀了你不会武功的娘亲。孩，你说此仇该不该报”

    萧道：“父母之仇，不共戴天”

    萧远山道：“当日害你母亲之人，半已为我当场击毙。丐帮前任帮主汪剑通染病身故，智光和尚服毒自尽，总算便宜了他们。只是那个带头哥和假传消息之人，迄今兀自健在。”

    说着目光如电，在玄慈和慕容博的脸上扫过。

    而后萧远山转过头来对萧惨笑道：“嘿嘿，嘿嘿当年你老子并无夺取少林寺武学典籍之心，他们却冤枉了我。好，好萧远山一不做，二不休，人家冤枉我，我便做给人家瞧瞧。这三十年来，萧远山便躲在少林寺旁，将他们的武学典藉瞧了个饱。少林寺诸位高僧，你们有本事便将萧远山杀了，否则少林武功非流入辽不可。你们再在雁门关外埋伏，可来不及了。”

    少林八高僧一听，无不骇然惊色，均想此人之言，多半不假，本派武功倘若流入了辽国，令契丹人如虎添翼，那便如何是好

    连同武林群豪，也人人都想：“今日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人活着下山。”

    萧对萧远山道：“父亲，那带头哥当年杀我亲娘，乃事出误会，虽然鲁莽，尚非故意为恶。可是另有一个恶人，杀了我义父义母乔氏夫妇，令孩蒙恶名，到底此人是谁，父亲可知”

    萧远山哈哈笑，道：“孩，那乔氏夫妇，是我杀的”

    萧吃一惊，颤声道：“是父亲所杀那那又是为什么”

    萧远山道：“你是我的亲生孩，本来我父子夫妇一家团聚，何等快乐可是这些南朝武人将我契丹人看作猪狗不如，动不动便横加杀戳，将我孩抢了，去交给别人，当做他的孩。那乔氏夫妇冒充是你的父母，既夺了我的天伦之乐，又不跟你说明真相，那便该死。”

    萧胸口一酸，说道：“我义父义母待孩极有恩义，他二位老人家实是的好人。然则杀死谭公、谭婆、赵钱孙等等，也都是”

    萧远山道：“不错都是你爹爹干的。智光师虽已身死，我仍在他太阳穴上指击泄愤。当年带头在雁门关外杀你娘亲的是谁，这些人明明知道，却不肯说，个个袒护于他，岂非该死”

    萧默然，心想：“我苦苦追寻的恶人，却原来竟是我的爹爹，这这却从何说起”缓缓地道：“少林寺玄苦师亲授孩武功，十年中寒暑不间，孩得有今日，全蒙恩师栽培”说到这里，低下头来，已然虎目含泪。

    萧远山道：“这些南朝武人阴险奸诈，有什么好东西了这玄苦是我一掌震死的。”

    少林八高僧齐声诵经：“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声音十分悲愤，虽然一时未有人上前向萧远山挑战。但他们在这念佛声中所含的沉痛之情，显然已包含了极决心，决不能与他善罢干休。

    萧远山又道：“杀我妻、夺我独子的仇人之中。有丐帮帮主，也有少林派高手，嘿嘿，他们只想永远遮瞒这桩血腥罪过，将我子变作了汉人，叫我子拜仇人为师，继仇人为丐帮帮主。嘿嘿。孩，那日晚间我打了玄苦一掌之后，隐身在旁。不久你又去拜见那贼秃。这玄苦见我父子容貌相似，只道是你出手，连那小沙弥也分不清你我父子。孩，咱契丹人受他们冤枉欺侮。还少得了么”

    萧这时方始恍然。为什么玄苦师那晚见到自己之时，竟会如此错愕，而那小沙弥又为什么力证是自己出手打死玄苦。却哪里想得真正行凶的，竟是个和自己容貌十分相似、血肉相连之人

    于是含泪说道：“这些人既是爹爹所杀，便和孩所杀并无分别，孩一直担负着这名声，却也不枉了。”

    一旁的东方不败听了萧远山所言，却心下起疑。上前两步，朝他一拱手道：“小可东方不败。拜见伯父伯父之言，恐怕有些不尽不实吧”

    萧远山听罢，扭头瞧了东方不败一眼，说道：“哦，原来是的结义兄弟。东方贤侄，老夫所言，有何不妥”

    东方不败应道：“不妥之太多，且听小可一一将来。首先，若是依照伯父所说的理由，您要杀死乔三槐夫妇，为何早不杀，晚不杀，偏偏好似算准了萧哥的行踪，等他要回家见二老时才动手而且还要想方设法让少林僧刚好迟一步赶到，认定萧哥是凶手据小可推断，凶手先杀人，再到少林寺中去通风报信是不可能的，因此杀害乔三槐夫妇的凶手须在路上监视我与乔哥的动向，算好时间后飞鸽传书通知藏身少林寺里的共犯，那共犯再告知寺里的和尚赶到乔三槐家里救援，两人一起配合得天衣无缝，才完成了这一桩栽赃陷害的计”

    萧远山闻言，微微一愣，不作回答。

    只听东方不败又说：“其二，虽然您与萧哥父子二人面目相似，但家请看，您一个六十岁的人和三十岁的萧哥哪能一模一样呢很明显是有人直接装成萧哥的样子杀人嘛”

    萧听了，不解地问：“哦，特意扮成我的容貌杀人这这又是为何”

    东方不败摇头道：“其中原因，请容小弟稍后再做解释。”

    而后继续说道：“最奇的是，萧伯父杀害谭公、谭婆、赵钱孙等人的理由，乃是他们不肯告诉萧哥带头哥的真实身份。可是他们到底告诉萧哥带头哥是谁没有，当时只有萧哥，小可，以及阿朱妹子三人知道。萧伯父又没来问过我们，又如何得知他们没有说出带头哥姓名，并且以此为由杀人呢”

    萧闻言，却犯起了糊涂，追问东方不败道：“喔，如果我父亲不是那恶人，那他为何要主动包揽下这么多的罪名还有，那真正的恶人，到底是谁”

    东方不败向萧解释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萧伯父宁愿自己承担恶名，全是为了你，他的亲生子”

    萧听罢，惊诧不已，喃喃自语道：“为为了我”

    随即恍然悟，萧远山是要以自己扛下所有罪行的方式，来佐证玄慈等少林高僧之言。

    今日自己才与生父初次见面，不料其父，竟浓至斯。

    接着东方不败又说：“而那真正的恶人，就是当年假传讯息，意欲挑起宋辽战的人；同时也是如今要极力促成辽夏结盟，进犯宋的人；是要刺杀宋国皇太后以及稳健派臣的人，又是害得少林寺被官府查封的人，还是真正推动这次泰山会的人。我说得没错吧，慕容博老先生，或者该叫你一声燕龙渊燕老爷。”

    听到此节，慕容博不禁拍手叫好：“好，好，精彩，精彩不愧为替辽执掌百万雄兵的元帅，果然心思缜密，推理得严丝合缝。老夫佩服，佩服”

    东方不败则抱拳说：“承前辈谬赞”

    听了二人的对话，在场群雄均已明了，近两年来江湖上所有风浪的始作俑者，就是诈死的慕容博。

    但闻慕容博问东方不败道：“东方元帅，你是如何得知一切尽是老夫所为的”

    东方不败答道：“哼，拜你所赐，这两年来，小可一天都没闲着。通过数百日的查探线索，还有苦思冥想，又见得方才前辈出手攻击萧哥的参合指，与那日行刺高太后的刺客头目所发招式一模一样，还有你的武功路数里隐隐含有少林派武学的影子，再加上全长老那声燕先生，小可终于彻底明白了，你就是两年来武林中这许多事端的幕后黑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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