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一章[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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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夫人继续劝阻道：“老爷，这事不是你一个晚上就能查出来的，依我看哪，今个太晚了，你还是歇息吧，咱们等明个天亮了再说不迟。”

    “我可等不了明天了，你马上找鸿兴过来。他要是睡觉了就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去吧，傻站着干什么”王云清不耐烦的向老赵挥挥手说。

    老赵应了一声，忙低头走了出去。

    老赵出去后，王夫人小心翼翼的问：“老头子，你真觉得这事是咱家子做的”

    “你呀，从来都是护犊子不是他俩干得好事还能有谁”王云清反问。

    “我看鸿兴不会干这事，那孩子天生胆小，不读书，不懂字画，打小他对你那些宝贝玩意就没正眼瞧过。绝不会是他我这当妈的知道。”王夫人拍着胸脯说。

    “你说不是他，那一定是鸿举干的了”

    “鸿举这孩子正和他哥哥相反，从小就看书写字的，没事总往你的书房里钻，你玩古董的时候他也总在旁边看着，你不是经常对他东拉西扯的传授古董经吗”

    “你的意思是说鸿举的嫌疑最”王云清听后皱起眉头。

    王夫人赶紧摇着头说：“不是，不是，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啊鸿举从小就是个诚实规矩的孩子，他现在长了，更不会做这些鸡鸣狗盗之事”

    王云清觉着夫人说的话在理。这两个子是他从小看着长的，况且王家家教极严，他也不太相信自己的孩子会做这种坏事。如果使掉包计的不是自己的两个子那会是谁呢他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王夫人看着低头不语的王云清说：“老爷，不过你审审他们哥俩也好，省得你对他俩疑神疑鬼的放不下心来。”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王云清忙正襟危坐。

    门帘子一挑老赵陪着王鸿兴进了屋。这王鸿兴长的像他的母亲，中等身材，宽肩膀圆脸盘，细皮嫩肉，梳着油亮的背头，有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爸，您找我有事呀”王鸿兴低着头轻声问道，他见到父亲总是毕恭毕敬的样子。

    “鸿兴，我问你个事；你最近进过我书房吗”老爷子板着脸问。

    “爸，我没进过。”

    “真的”

    王鸿兴点头说：“是真的。”老赵叫他来的时候已经把老爷子生气的事和他说了，叫他小心点，少说费话，所以他尽量用简短的话来回答。

    王云清又问：“你见过我那郑板桥的画吗”

    王鸿兴一脸不解的问：“爸，我只知道西直门外的高亮桥，前的金水桥。郑板桥在哪呀”他一句傻乎乎的问话把站在一边的王夫人和老赵都给逗乐了。

    “是啊，你还知道颐和园里有个十七孔桥呢，我跟你提郑板桥简直就是对牛弹琴”王云清被这个不争气的子气得哭笑不得，他话锋一转：“我问你，你看见有谁进过我的书房吗”

    王鸿兴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你见鸿举进来过吗”

    “没看见，不知道。”王鸿兴回答。

    王云清生气地拍着书案斥责道：“真气人我问你话，你是一问三不知。我看你除了吃喝玩乐之外什么都不知道”

    “爸，我真的不知道”王鸿举觉得很委屈，他转过头用无辜的眼神看着母亲，希望得到她的保护。

    王夫人见状急忙打圆场说：“老爷，问问就行了，我看这事压根就和孩子们没关系。咱王家宅院人口多，你光怀疑自己孩子就不去怀疑别人咱家那些个佣人你也要问问嘛。”

    王云清听夫人这么一说也就不再对王鸿兴问些什么了，他觉得这个不学无术的孩子根本就不懂古玩字画的价值，偷画的事情不会是他干的。

    老赵接过王夫人的话茬：“老爷，我也觉得鸿兴少爷与此事无关。”

    “你觉得鸿兴与此事无关，那谁的嫌疑较呢我很想听听你的说法。”王云清转过头颇感兴趣的问老赵。

    “老爷，我想此事定是家贼所为，但我是个下人，所以不便开口。”

    王云清忙说：“说，你怎么想就怎么说，说错了我不怪你。”

    老赵清了下嗓子后走近王云清身边压低嗓音说：“老爷，我觉着鸿举少爷最近这几天行为有些古怪，他一天到晚的不着家在外面逛荡，早上天刚亮就走，很晚才回来，回到府上也总是呆不了一会又出门去，我总觉着他神秘兮兮的心里像揣着什么事。这个、我、我不知该不该说。”老赵停住话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王云清不满地催促：“说嘛，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别跟我这吞吞吐吐的。”

    “我觉得鸿举少爷心里有鬼，他的嫌疑较。”

    “你说什么我才不信呢”一边的王夫人急了眼，她使劲的瞪着老赵。

    王云清向夫人摆了一下手：“你别打岔，让他说完，也许老赵有他的道理。”

    老赵低着头接着说：“我前两天从你书房门前走过时正好看见他从书房里出来，他慌慌张张的样子险些和我撞个满怀。我想也许是他拿了您那幅画，当然啦，也不能凭此就断定这事是他做的，我只是猜测而已。如果真的是鸿举少爷把画给调了包，那也可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也许他过几天又把真画给您悄悄换回去了。嗯，不过鸿举少爷从小就是个品行端正的孩子，他能干出这种事来吗可不是他又是谁呢”老赵话里有话似是而非的说着。

    王云清抬手打断了他：“好了什么如果呀、也许的，有话你就直说，干嘛拐弯抹角的不过，你话里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这样吧，今太晚了，咱们的话先说到这里，你也该回家去歇息了。”老赵应了一声退出书房。

    王鸿兴站在一边怯生生的望着父亲，王云清不耐烦的向他挥挥手说：“走，你也走吧。”王鸿兴巴不得赶快离开呢，他见父亲不再追问了，便抬腿走出门外。

    老赵和王鸿兴走了以后，王云清觉得心口堵得慌，他背着手在房里来回踱步，一点睡意也没有。贤惠的王夫人把他扶坐在椅子上安慰道：“老爷，我说这事你也不能一口咬定就是谁干的，咱还得仔细查查再说。就算是这个画找不回来了，这天还能塌下来你是个经历过风浪的人，今这事对你算什么”

    王夫人的劝慰使王云清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有些歉意的对王夫人说：“夫人，刚才我是着急上火了，对你说话重了些，你别往心里去。”说话间他亲自倒了杯茶给王夫人递了过去。

    “你真是的老夫老妻的还客气什么那么好的画被偷换了谁都得着急上火，我理解，不怨你”

    这晚，王云清夫妇一夜无眠。

    这王宅里的人，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都是讲礼仪讲规矩的本份人，一直以来王家连针头线脑这样的小东西都没丢过一件，可如今王老爷子价值连城的名画却不明不白的被人给掉了包，这事可在王家宅子里掀起了轩然波。要知道这王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和那幅画的来历，那还得从头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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