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阴阳判官[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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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习惯这种上夜班的感觉,但李承道心中却隐隐有些期待。
今日不知道又会有什么样的妖魔?
穿好衣服,简单洗漱一下,李承道很快就来到城隍庙。
入夜后,街道上行人寥寥,冷清得很。
李承道站在城隍庙门前,手中紧紧攥着木牌向前迈出一步。
随着这一步跨过门槛,那股穿过一道薄膜的感觉再次出现。
眼前景物变换,那座以黑色为基调的六进六跨的院再次出现了,正当面的影壁上刻着两行字——
善行到此心无愧,恶过吾门胆自寒!
光是看着这行字,李承道都能感觉到好似有一道冰冷的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像是要将自己的心给剖开看个真切明白。
他摇了摇头,绕过影壁朝着自己所属的功曹殿走去。
当然不是正殿,而是正殿后方的小院,里面屋舍七八间,专门给他们这些凡人吏员办公之用。
在经过功曹殿之时,一个身穿铠甲恶形恶状的阴差从殿内转出,看到李承道便叫住了他,“你来得正好,省得差爷我还得费心去通知你。”
李承道停下脚步,静候下文。
记忆中,这阴差叫做张猛,生前曾是离镇西王麾下骁骑营的一名百户,作战时悍勇无畏,马革裹尸之时不过才刚满二十岁。
在那场战役结束之后,镇西王将他和其他一些战死沙场的有功将士上报朝廷,由朝廷敕封他们为阴神,分配到各地城隍司继续为朝廷效力。
作为一个凡人临时工,如果没有必要,原主甚少和这些阴差来往,因此相互之间也只是脸熟而已。
只听张猛道:“功曹人让你速去阴阳殿报到。”
“嗯?”
李承道有些纳闷,阴阳殿那是审妖判魔的地方,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望着那张猛小声道:“还请张人指点迷津,不知功曹人让我去阴阳殿作甚?”
“告诉你也无妨。”
张猛咧着嘴,皮笑肉不笑地道:“今晨有妖魔在城中作祟,袭杀民众。这还是近几年来头一次有妖邪敢在光天白日之下当街行凶,所以城隍人很重视,着各殿立即抓捕审讯行凶的妖魔。”
李承道着一排阴差,恶形恶状,周身黑气缭绕。
“啪!”
惊堂木炸响,那中年官员沉声喝问道:“堂下何人?”
李承道收回四下打量的目光,吸了口气坦然道:“学生李承道拜见判官人!”
按照记忆中的信息,城隍司内各殿正神都是由文官担任,这位阴阳殿判官姓崔名煜,生前官至一府通判。
他为官清廉,明断秋毫,秉公断案,却因为调查一贪官时不幸遭歹人暗杀于任上。
在他死后,天下读书人都为他鸣不平。
最终神朝敕封其为阴阳判官,上任至今也不过才三年。
考虑到这一点,李承道特意以读书人的身份行礼,希望能够给对方留一个好印象。
果然,高坐明堂的崔判官脸色稍稍和缓了些,拿眼盯着李承道看了好一会,和声道:“你就是林功曹去年招募的那个画妖师?”
李承道点头道:“正是学生。当初多亏了林功曹将我从难民堆里救了出来,还给了我画妖师这份差事。”
“嗯。”
崔判官微微颔首,沉吟道:“你可知本官因何事唤你前来?”
李承道摇了摇头,“学生不知,还请人解惑。”
崔判官道:“今日晨间,在庙前街卖早点的小贩陈阿三被一癫狂之徒执菜刀砍杀,这个案子本该由虎丘县衙侦缉审理,但那癫狂之徒乃是被人以傀儡之术控,因此案子便移交到了咱们城隍司……”
显然是李承道读书人的身份让这位判官人心生好感,竟是详细地给他讲述了一遍案件经过,最后才道:“那小贩的发妻言说是你因不忿他们临时涨价,因此才以鬼神手段害其性命,你对此作何解释?”
听到这里,李承道心里松了一口气,从崔判官的语气里来判断,对方显然也是不信的。
“学生早上的确是在他的摊子上用了早点,对他临时涨价的行为虽然不满,但也只是奉劝他应当提前告知,并如数补齐了铜板。”
李承道坦然地道:“再说我辈读书人重义轻利,学生纵然穷困潦倒,却也不会因为几枚铜板而生出害人性命的想法!而且学生只是一介凡人,手无缚鸡之力,更别提什么傀儡之术了……”
“好一个重义轻利!”
崔判官击节赞道:“倘若天下读书人都能把这四个字刻在心里,我离神朝定能国祚绵长!”
李承道心中一喜,暗道一声“稳了”。
这个察言观色看人下菜碟的本事,是他跑了七八年业务练出来的,只要抬高自己在这位判官人心里的好感度,很轻松便可以将自己从嫌疑中摘出来。
“好了,其实本官知道你是无辜的。”
崔判官道:“唤你前来,一来是了解案情,二来也是让你绘制嫌犯妖形。”
“……已经抓到嫌犯了?”
李承道有些无语,感情自己刚才那些戏白演了?
也不对,若不是有读书人这层身份在,这位判官人恐怕也不会和他说些。
“嫌犯是一只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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