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夜现[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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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东边沿海的妖怪。”阿乙甩净腿骨上的血迹,对净霖说，“好生奇怪,东海在宗音的管辖之内,数百年都不曾乱过,他断然不会容许妖怪过境害人。”

    净霖见那尸体仍在弹动,用棉帕拭着手,对阿乙袍上溅到的血分外介意,于是移步往苍霁身侧靠了靠，方才开口:“不见宗音不知详细,他不能轻易离开东海,待此事结束,你可以前往探望。”

    “我为个妖怪专程跑去见宗音！”阿乙丢开腿骨,说，“我不去！他上回与我阿姐才结了梁子,我不要同他讲话。他若是当真出了什么事，我还要拍手称快呢。”

    “你可查到什么蛛丝马迹？”苍霁说,“这院子就这么，藏不下一只魔。”

    阿乙说:“那邪魔既然肯派遣妖怪来跟着这人,必然是不想让他死。可如今净霖将人头给砍了，我还不及问！”

    “不必问。”净霖拭净手指,说,“刘承德为皇帝物色美人,陶弟肯放任他出入自由,必定有所拿捏。审问费时,反而易给陶弟透露风声。”

    “可光凭楚纶的身份，也入不了内。”阿乙说，“见不到老皇帝，我也辨不清邪魔到底藏在宫中何。”

    “所以刘承德得死。”苍霁接过净霖的帕，说，“他死了，我们的‘刘承德方能肆无忌惮的进去。”

    苍霁音落，便见净霖形貌渐改，顷刻间变作了“刘承德”。他今日与刘承德相甚久，仿个一时半会足以以假乱真。

    夜至三定，便听里边人说:“不必跪了，进来说话。”

    净霖认出是老皇帝的声音，便跨槛而入。殿内依旧是灯火昏暗，见得老皇帝斜倚龙椅，脚边跪着个美人，以手捧果，呈在老皇帝手边，裸|露的后背如玉削划，正微微发着抖，不知是冷还是怕。

    老皇帝鼻间一嗤，拨出个果，丢在净霖袍间，说:“来了多久，胆子还不见长，畏畏缩缩怕朕吃了你么？”

    “刘承德”捧着果连声“不敢”，老皇帝说:“听声倒像是病了，等会退时叫个太医瞧瞧。”他的垂怜到此为止，紧接着问，“这几日寻着人没有？”

    “刘承德”慌不迭地答道:“从北边寻了个上等模样的来，您瞧瞧？”

    老皇帝手背拍了拍脚边的美人，叫她转过头去对着刘承德，说:“若是还不如这个，便无须送来了。”

    那美人经他拍得脸颊泛红，垂眸瑟缩，掌间的果子骨碌滚掉一只，她既不敢去捡，也不敢用眼看老皇帝。颊面的手掌下一刻重重扇上来，打得她斜身扑地，瑟瑟发抖。

    “捧个果也不行。”老皇帝耷拉着眼皮，“留你何用？”

    “刘承德”见状悄声:“回禀圣上，新寻的那个，不仅模样俏，性子也柔。”

    老皇帝似是精神不振，闻言难耐地搓着手背，说:“那便速速呈上来！休要叫朕等。”

    “刘承德”伏首应了，匆匆转身，对一直跟在后边的侍从挥手。这侍从给太监一个眼神，那太监便疾步下阶，绕出青砖路，从才到的轿子里接了人。

    老皇帝目光游走，突地问:“拨给你的人怎未用？”

    “刘承德”诚惶诚恐地说:“整日随着臣跑，今夜便叫他们歇着了。这人是臣从老家调来的，会点功夫，却是个聋子。”

    “会点功夫。”老皇帝冷笑，“比得过我给你的那几个？莫不是起了什么心思，不耐烦朕盯着你。”

    “刘承德”几欲吓跌，慌声“不敢”，又淌着汗解释许多，方使得老皇帝转阴为晴。老皇帝多看了那侍从几眼，见他呆立在垂帷后边，木讷迟钝，便作罢了。

    太监正将新领的美人带进来，老皇帝透着昏光，隐约见得那簪钗闪烁，盈盈拜下个袅娜的人影。他被那微露的后颈勾意思，微微坐正了身体，叫人抬起头来。

    阿乙强忍着跳如雷的欲|望，余光掂量着苍霁的拳头，不得不硬挤出个笑来，缓缓抬头老皇帝娇怯一笑。

    他这一笑，满室如盈珠玉之芒，就是见惯美色的陶致也一时间没认出他是个男郎。陶致架着老皇帝的皮，抬指从阿乙的额发一路摸到脖颈，无有一不惜，无有一不让他口干舌燥。

    “刘承德”不失良机地问:“圣上觉得如何？”

    这句话实在问阿乙，阿乙与老皇帝目光相对，见他眉心发黑，双目凶恶，通身似笼黑雾，于是更加羞涩地垂下首，便是对净霖的问话颔首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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