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章 金丹南宗[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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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面妇人粉面微变,道:真,告诉他,我俗姓是甚么
棋娘听那白面妇人相唤,猛一抬头,目光与我相触,忙匆忽避过,道:干娘姓白,白玉蟾的白。看她低头的神情,似乎心头正乱。
云真子道:哦,我可不管是哪个白,难道一个人姓了白,便有资格手金丹南宗的事不成
其实白面妇人停眸注视云真子面庞,道:我姓甚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那件事
云真子像被蚊虫狠狠叮了一口,脸皮起跳:哪件事
白面妇人道:云真子,你又何必装傻我且问你,一个月前,你携众南来,举侵袭神龙门,不惜残害同道,为的是甚么
云真子道:你说的是元棋经不错,宋师兄眼下筹集玄都道藏,元棋经既为南宗经典,岂能落入别派之手自然首在搜求之列。
白面妇人道:那么你四方打听,寻上天台山,今晚又到贾府,为的又是甚么
云真子一怔,拂尘交手,沉吟半晌,霍然抬头道:没错,还是元棋经神龙门残余弟子与龙虎山群道正赶往临安途中,七夫人既为留元长道兄嫡系传人,如若肯出面受领经书,可谓名正言顺,想来龙虎山道士也没有借口可以推脱。
陡闻同门音信,我不由身躯震动,白面妇人眯着眼,眼角瞟了我一下,点头道:元棋经,嗯,元棋经嘿嘿,区区一部元棋经,让李掌教如此食不甘寐的,还真是少见。
云真子面色变,厉声道:你胡说甚么
白面妇人道:我说的甚么,你也许明白,也许不明白,都没干系,你可以转告李掌教,元棋经既为道门经典,自当留传世间,不该毁于人手,元棋经只会是一部道经,与他人无涉。但若贵教还似近来这般举止乖张、残害同道,那么,元棋经也不劳贵教费心啦,自会送至终南山,于天下同道之前,白于天下
云真子闻言,移前半步,举目森然道:你想威胁本教
白面妇人寸步不让:看来你到底是明白的。
云真子面色铁青,咬牙道:当年白玉蟾受邀观礼,私闯顺堂,竟以符箓记事,册载本教密辛,似此无耻之行,为天下同道所不齿,若非掌教道心宽广,不多计较,嘿嘿,区区一个白玉蟾,又岂能安然下山
白面妇人懒懒道:算啦,懒得与你争辩。贵教陆志静勾结妖人,暗算我兄长,却又怎么说十五年来,元棋经始终是一部道经,未曾惹人注目,你也是知道的。
云真子拂尘交臂,举头沉吟,良久方道:元棋经该由七夫人保管。
白面妇人点头道:真虽已还俗,本来不该管甚么道门闲事,不过,富贵人家嘛,偶然翻看翻看道书,我想,也不会失了她的身份罢
云真子向棋娘一揖,道:有劳七夫人费心了。
棋娘垂目颔首,微微叹了口气。
云真子道:青阳丹还请收下,以表贫道寸心,望七夫人早日破狱而出,南宗血脉,不致断绝。
棋娘道:只可惜师命难违。
云真子也不多言,忽然转向白面妇人,道:久闻玄武教朱雀使穷极变化,贫道极欲领教,当心贫道斩邪剑历不空回他身背斩邪剑似慢实快,指掌一张,已然就手。
灯下细看,那斩邪剑似刀又似剑,刃面极宽,剑身有小圆洞,法禀阴阳,尖弯弯,弧形双刃,不规则恰似从地面揭起的一块薄冰。
白面妇人一惊后跃,道:斩邪剑云真子,你到底是把我当作妖邪呢,还是想乘机杀人灭口笑音清越,恰似五音和鸣,身周绸带,齐齐飞舞,宛如无数条活蛇昂头吐信。这一刻,她彩绸绕身,裸足轻踮,恰似画中仙人。
五界点将云真子使了个势子,剑尖上挑。咵的一声,如群兵列阵,室内几、案、桌、矮凳,连带棋台上的散置棋子,都齐齐一跃。
不料,这却是云真子的惑敌之术,白面妇人一怔之间,云真子剑势挑高,蓄势已足,陡然一个翻转,斩邪剑疾若流星,直朝白面妇人奔来,气劲破空,竟生异啸
一道彩绸,昂首升空,活如灵臂,早在斩邪剑变势前,搭上了剑身,此时如蟒蛇纠缠,却像女子的无力臂膀,止不住剑势一往无前,白面妇人忙飞身急退,避开斩邪剑锋芒。
斩邪剑一声虎吼,气势更足,像要把周围空气,俱都吞入口中。白面妇人厉声高叫,一团长袖,纷然如拳,直击斩邪剑前,眨眼间化为片片粉碎,白面妇人已失了踪影。
蠢物白面妇人的斥喝却在左首,裸足急缩,避开脚下匣子的突前一咬,身子如一道轻烟,遮遮漫漫,转瞬绕到云真子身后。云真子腰拧身变,回转身来,迎面是身侧全真道士一记长臂,斩邪剑挥势上撩,那全真道士失声惊叫:师叔
云真子闷哼一声,生生停住剑势,右颊却挨了全真道士一记耳光。云真子怒:莫动刷刷几剑,全真道士上身裸呈,云真子枭然长笑:你要钻我师侄裤裆么
白面妇人的笑脸从全真道士颈后升起:留着你自个钻罢倏忽一闪,全真道士张开臂,前抱云真子。
云真子怒急:你给我闪开一脚将全身道士踢飞老远。
白面妇人在我身后笑道:叔侄俩不亲热亲热么
云真子定了神情,狞笑泛起,口中念诀,横剑在胸前轻轻一拖,白面妇人跳脚骂:无耻竟挠人痒痒。却是白面妇人脚下的木板作怪。
现身罢云真子朝我逼来,突然左右一个闪劈,却劈了个空。我蓦地前扑,一掌印在云真子胸膛,啪啦一声,室中整面屏风倒地,云真子浑然无事,击到胸前的掌力却被他嫁祸他。
云真子道:贾公子,得罪了掌向我抓来,我愣愣站着,突然运气一吹,云真子嘶叫一声,斩邪剑掉落地上,掩目后跃,腾身半空,他竭力睁开双目,血水沿着颊边蜿蜒而下,曲尽凄怖。我淡淡道:你瞎了狗眼
云真子厉声道:一个都休想活了
白面妇人贴着我的脸颊,吃吃娇笑:咱们再给他一下子。我的右臂不由自主,贴着她腴软的纤臂递出,莺燕双双,身子飘空。
来得好云真子身在半空,盘动自如,宛若蛟龙,勾指成尖,龙爪铮铮。
白面妇人纤腕一跃,尖啄前吐,灵蛇一般咬击云真子腕部。云真子微哼一声,爪前侧回,两人腕臂前端像麻绳一般拧在了一块,白面妇人凄声长叫,声如鸟鸣,身子已离我而去,在半空扑闪挣扎,云真子也是怒声连连。
我的铁拳触到云真子指爪,正觉空然如海,拳背一紧,云真子爪子由虚而实,生痛中,莫可抵御的沛然真劲像庞然锤,一波一波,透体攻来。气劲擂击之下,我整个心腔都欲破裂支离。
嘭嘭,嘭嘭
我耳鸣失聪,体内鼓声噪,只觉整个身子转瞬便要爆裂。
忽觉一阵异香,萦绕鼻尖,我眼前一黑,甚么也看不清,耳边却缤纷作,只听云真子怪叫一声,叮里当啷,门扇吱呀。眼底缓过来,室内已然一空,不见了云真子与另外那全真道士踪影。
白面妇人与棋娘两人对望,眼中尤带讶色。
滋滋声响,斩邪剑在地面移动寸许,忽然飞出窗外,云真子恨恨的声音自远传来:改日再来领教
棋娘看了看我,又看看白面妇人,道:云真子去了。
白面妇人瞅瞅棋娘,又瞄了瞄我:可不是么。
我目瞪口呆:怎地一回事
棋娘与白面妇人相视而笑,白面妇人吸了吸气:好像是碧落花魂的香味。
棋娘道:我只是听说,未曾亲见,当真是碧落花魂么
白面妇人道:怪的,难道我就见过我也只是猜猜。瞪眼直望棋娘。
棋娘道:你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
白面妇人道:那还说个甚么总之,好妹妹,今个,我可是都照你的话说了。
棋娘笑道:你骗人的本事一流,云真子果然中计了。
白面妇人道:你怎知元棋经另有蹊跷
棋娘垂目半晌,宛然一笑:我也只是猜猜,这么多事连在一块,致也能猜出些许。
白面妇人道:好妹妹,这下你可有麻烦了,那云真子难道当真便会罢手
棋娘叹了口气:说不得,只好向东府求助了。
白面妇人道:说起东府,娘娘让我来,还有一件事要办。
棋娘道:姑姑有甚么吩咐
白面妇人不答,笑吟吟向我走近,微微一拜,道:公子,喜了
棋娘惊道:那事定了,就在今日
白面妇人点了点头,我愣愣地望着她俩,正不知她们打甚么哑谜,忽觉腰间一麻,就此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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