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八章 授命[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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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女也打量起莫天悚来，问道：“你是什么人”

    莫天悚笑道：“可算是有人来问一问我了。我嘛，是童生死囚”

    如此古怪的名称让周围所有人都愣住了，那个跟了莫天悚半天的人也转出来，手握刀柄，冷哼道：“我早就看你鬼鬼祟祟的，说，你究竟是什么人。”他三十多岁，从服色上看应该是一个副都督，官算是不小了，却需要做一些跟踪人的勾当。

    尽管莫天悚不怎么看得起他，周围的太监却都对他恭敬得很，见他现身，一起躬身施礼，叫道：“沙人”莫天悚也只好马马虎虎地抱抱拳道：“沙人。我说了，我是童生死囚。也就是说我现在还仅仅是一个童生，不久可能当秀才，然后举人，然后就和人一样，混个三品的官来做做，但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死囚。请问沙人，皇上到底什么时候才肯见我他要是实在不愿意见我，我也不耐烦在这里再等下去，要回去了”

    沙人概还没见过如此放肆之人，有点发晕，怒道：“皇上还没有召见，你不能走”

    莫天悚打躬作揖地道：“那就拜托人去跟皇上说说，赶快召见啊御花园里的风很，我已经被吹得头晕眼花的，他再不召见，我就得先去看太医了虽然我们这些还没有做着官的人为皇上也可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但是还什么也没有做就死总归不太划算吧”

    说得那宫女噗哧一乐道：“你的气色看起来是不太好。你究竟是什么人是在这里等皇上召见的嘛”

    莫天悚指指沙人道：“我叫莫天悚，说了姐姐也不知道。你真想知道，问沙人好了他是装傻不知道，其实一定把我祖宗八代都查清楚了”

    宫女更是好笑，扭头问道：“沙人，他究竟是什么人”

    宫女的地位看来真是不低，沙人对她也恭恭敬敬的，道：“他是皇上找来查月光石失窃案的。”

    宫女又打量一下莫天悚，怀疑地道：“月光石已经丢了半年多了，朝中的臣都没找回来，他能行吗”

    莫天悚弄不清楚月光石又是什么见鬼的玩意，接口道：“一定不行，所以早晚会被皇上推出午门”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一下，“喀嚓一刀”

    宫女莞尔，笑道：“你好像认定皇上一定要杀你似的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莫天悚昂头正义凛然地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宫女失笑道：“你可真是有意思。”又扭头问沙人，“沙人，太后让我来择些新鲜的薄荷叶子回去，你能不能放我进园子”

    沙人疑惑地道：“我没听说要关闭园子，不知道几位公公何以要阻止姑娘。”

    一个太监嗫嚅道：“是刚才孙公公说今天园子里面不安全，我们也是担心馥姑娘。”

    叫馥的宫女又朝莫天悚看看，看不出一点危险的意思，道：“那我现在进去了，行不行”

    这次太监当然不可能再阻拦，偏偏莫天悚非常不知趣地凑过来道：“馥姐姐，我进宫的时候已经被缴械，不可能再有危险。帮你一起去采薄荷叶，行不行”

    馥觉得他很有意思，不等沙人阻止就道：“好啊你跟我来。”

    莫天悚得意地冲沙人一笑，屁颠屁颠地跟在馥身边，笑着问：“太后不舒服吗怎么不请太医，要你来摘薄荷叶”

    馥多少有些惊奇地道：“太后有些存食，请太医会闹得惊天动地的，所以让我摘点薄荷叶煮汁。你怎么会猜到太后不舒服”

    莫天悚笑道：“我是郎中，人称赛华佗，皇上就是请我来治疗头疼病的。太后最近是不是吃睡不香”

    馥更是惊奇地道：“没听说皇上头疼啊你怎么会知道太后吃睡不香太后最近一直不舒服，请太医看了也不见好。你真是郎中吗要不，你见过皇上以后去看看太后吧。”

    莫天悚道：“反正皇上也不肯见我，我立刻跟你去见太后都可以。不过你要把我身后的狗打发了”

    一直紧紧跟着他们的沙人气愤地叫道：“莫天悚你太放肆了”

    莫天悚回头道：“早晚都是死，就放肆一回你能怎的皇上还没见着我，你也就只能跟着我罢了”

    沙人气得说不出话来。馥不禁好笑，问：“你怎么总是说你要死你脸色这样不好，是不是得了重病”

    莫天悚笑着道：“是人就得死，就算皇上开恩，过个七八十年，最后总是个死，说说有什么关系”

    馥摇头，越发觉得莫天悚有意思得很，和他有说有笑地朝前走去。很快摘完薄荷叶，莫天悚还一直跟着她，看意思竟想就这样跟着馥去见太后。馥是太后最喜欢的宫女，沙人很着急想阻止，却有些不愿意得罪馥。幸好他们还没有出御花园，孙公公陪着皇上到了，所有人都跪下山呼万岁，独独莫天悚却没有跪，肆无忌惮地打量皇上。皇上二十来岁，气宇轩昂，没见莫天悚下跪并没有露出不悦的表情，倒是跟在他身后的孙公公狐假虎威地呵斥起来：“莫天悚，胆，皇上来了你还不磕头。

    莫天悚吓一跳一样立刻跪下来，山呼万岁后道：“草民被皇上的威仪吓傻了，皇上恕罪”

    皇上道：“平身。你们都退下。莫天悚，你跟朕来。”说着朝御花园里面走去。莫天悚急忙跟上，其他的宫女太监都没跟过来，但是孙公公和沙人还是跟在皇上的身后。

    皇上道：“听说你刚才一个劲的嚷着朕要杀你”

    莫天悚低头道：“草民别无所长，惟善杀人而已。皇上急召草民进京，草民以为皇上必定是让草民去做一件危险机密之事，事成后难免杀人灭口。”

    皇上从来没有听人把话说得这样直，不免一愣，孙公公又呵斥起来。莫天悚翻个白眼，淡淡道：“石中蹦出孙悟空，小妖怪妄称齐天，遇如来五体投地。”皇上又是一愣，感觉莫天悚放肆得很，不禁很奇怪，回头朝跟着他的两个人看去。孙公公气得脸色发白，沙人却是“噗哧”一乐，随即想起这样很无礼，急忙忍住。

    看见皇上回头，沙人上前一步，低声解释道：“莫天悚是在骂孙公公呢。石中蹦出孙悟空既是说孙公公的姓，又是说孙公公无根，讥刺孙公公的身份，还说孙公公其实是小妖怪，妄称齐天借着皇上的威名才能耍威风，皇上没出声，他却总是训人。五体投地不是恭敬的意思，而是指孙悟空被压在五指山下动弹不得。皇上，莫天悚的确无礼，孙公公说他没有错。他的语气得很，说他自己是如来佛，却说孙公公是小妖怪，应该将他拿下治罪。”

    莫天悚忙道：“草民可没有这样说，一切都是沙人说的，草民只是文思突涌，想到一个上联，没注意说出来而已。孙公公总是抢在皇上的前面说话，不知道是哪条道理”

    皇上回头见孙公公已经被气得七窍生烟，却不敢再出声，莞尔道：“你说你这是上联，那你对个下联出来，朕就赦你无罪。”

    莫天悚躬身道：“那皇上还要保证日后沙人不给草民小鞋穿才是。”

    皇上见沙人的脸色立刻也有些不好看，又诧异又好笑地道：“你说了孙公公，难道还能再说沙人好，沙人要是找你，你来告诉朕，朕给你做主就是。”

    莫天悚这才道：“天宫落下沙和尚，将军岂仅卷帘，见皇上一心效天。皇上明鉴，草民说的效天，是说沙将军效忠天子之意，不是说沙人是哮天犬。”

    沙和尚原本是天宫的卷帘将下凡。卷帘将说好听一点是将军，说得不好听就是看门的，莫天悚说他不仅仅只是看门，分明讥刺他刚才跟踪之事，最后还骂他是狗，怕皇帝听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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