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百鸟朝凤 （中）[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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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刨开了那些个热心肠堵在火正门堂口前替谢门神喝道撑场面的四九城玩家，搁在半月楼后面的场面上，差不离小二百号四九城里伺候鸟雀的玩家也都扎了堆，一个个提着鸟笼子、架着挂杆亮着自个调教出来的玩意。要见着了脸熟的玩家、知名的把式，彼此间更是赶紧慌忙的招呼寒暄：“唷，这不是慧贝勒爷么您这可是老没见了怎么着，光顾着调教您手里头这羽金刚鹦鹉，可就忘了四九城里还有惦记着您的熟朋友、老哥们”

    “嗨徐掌柜，您这可是又拿着我打岔不是早听说您得了一对白尾巴八哥，都调教得能言善道了，怎么今这场面上都不拿出来亮亮”

    “唉得嘞，咱们老哥俩谁还不知道谁家那点事由您手里头这羽金刚鹦鹉，怕是小半月前刚在老官园踅摸来的不是我都不瞒着您我这俩八哥，都还没开叫口呢原来那一对白尾巴八哥这他妈遭瘟的黑猫，到底是哪家缺德带冒烟的主给调教出来的唷”

    “徐掌柜，您可就甭跟这唱哭皇天的折子了就我那只金刚鹦鹉，搁在手里调教了小一年，就等着今这场面上露一把脸，可没说的，咱老哥俩呀，同病相怜吧”

    “慧贝勒爷，我这给您说句小话，您听了可也甭问我是打哪知道的那只祸害了四九城中不少玩意的黑猫，听说是从”

    “徐掌柜，这事还用得着您说瞅见今这场面上走动的诸位爷没有哪个不是来瞧今火正门堂口替咱四九城爷们出头嘬场面、单挑那跟菊社扯上勾连的外路人物来的您再瞅瞅我这揣着的是什么”

    “嚯您揣俩半截砖头来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您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哪一出今火正门场面上要得着了头彩还则罢了，如果不然贝勒爷我砸他那些个跟菊社扯上勾连的外路人一脸桃花开”

    “慧贝勒爷，那您要这么说您瞅瞅我这个”

    “嗬麻雷子还一挂二十响的我说徐掌柜。您这可比我心黑手狠多了去了”

    “不光我一个，慧贝勒爷，您瞅着今场面上这些位爷，哪个腰子里没揣两样能扔出去的玩意至不济的也都拿捏俩茶叶蛋搁在手里吧今这场面，有热闹”

    细碎闲聊之中，猛不盯听见半月楼中一声吆喝。扎耳烦心地响了起来：“我说诸位老少爷们，今这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比起往年来可是排场气派多了这可全都是仗着人家菊社掌柜掏腰子使钱、花气力费劲持起来的，这还当不得诸位老少爷们给叫声好”

    伴随着话音落地，穿着一声锦缎子长衫、踏着一双云头纹布鞋，手里头还拿捏着俩文玩核桃的赛秦琼迈左腿、拖右腿地走进了半月楼后院。而在赛秦琼身边，簇拥成团的二十好几个打扮得人五人六的青皮混混更是扯开了嗓门胡乱吆喝起来：“好噢”

    也都不理那些个正经伺候玩意的玩家全都拿白眼瞅着自个，赛秦琼摇晃着身板走到了半月楼后院一张早已经布置好了茶壶、点心的桌子后坐下，这才又吊着嗓门吆喝道：“往年间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不都有人开张亮玩意么怎么今年就这么冷冷清清合着今来的诸位爷们，手里头的玩意全都是哑巴棒槌不成”

    许是看不惯赛秦琼那骄横跋扈的模样，半月楼后院那些个伺候鸟雀的玩家当中，有那身家厚、名头足的人物，顿时便是提着嗓门冷笑起来：“嚯这还有人知道往年间百鸟朝凤拜凤凰的规矩不是这要是照着往年规矩来说话，来这场面上的人物，手里头可都得带着玩意，至不济那也得是四九城里有名有姓有来头的玩家就这么扎煞着俩手、咧开张嘴。谁也都不认识的就敢在这场面上说话诸位爷，我这老眼昏花瞧不明白那桌后边蹲着呱呱乱叫的。是个蛤蟆不是”

    轰然而起的笑声中，赛秦琼身边拢着的二十几号青皮混混顿时作色，全都伸手朝着自个的后腰子上摸了过去。可也还没等那些个青皮混混从身上掏出来用惯的家什，赛秦琼反倒是自说自话地扯开嗓门叫嚷起来：“有道是萧规曹随，今年百鸟朝凤拜凤凰的场面上，自然也不能乱了往年的规矩我说齐家行三爷。您还不趁着这时节，亮亮您手里头刚调教好的玩意”

    似乎是老早就与赛秦琼说好了这一唱一和的双簧路数，赛秦琼话音刚落，从半月楼后边备着的一雅间里，提着两个鸟笼子、浑身上下都是一副日本人打扮的齐三爷阴沉着面孔应声而出。也都不等那些个四九城里当真的玩家再有开口叫板的机会。齐三爷已然快步走到了赛秦琼跟前，轻轻将两个硕的鸟笼搁在了桌子上，抬手扯下了鸟笼上蒙着的黑布。

    虽说是不待见赛秦琼这样的青皮混混，更不乐意拿睁眼去瞧那背祖叛宗的齐三爷，可只论着齐三爷提出来的这俩鸟笼里边养着的两羽白玉金丝雀，不少四九城里积年伺候鸟雀的玩家已然在心里头叫过了一声好

    寻常四九城中伺候金丝雀的玩家，司空见惯的也就是些个山东雀、扬州雀，杂红雀、卷毛雀，讲究点的也不过就是伺候个橘红雀、月牙雀，调教出来一口好叫口之后，已然是很能在四九城中场面上见人的物件了。

    而这白玉金丝雀说到了根上头，其实也就是山东雀的一路亲家。也都不知道是占了天时地利、饮水食饵中的哪一条便宜，楞生生就变成了羽毛赛雪、叫口如铃的模样。早年间有从山东道上奔了四九城中的手艺匠人初来乍到，手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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